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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坦白

  不!趙依回過神抓不住葉濤的手,已經是悲痛欲絕,聲嘶力竭喊著,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滑落。又被韋諾這么一扯過去,趙依頓時怒火中燒,哭著,也強烈掙扎著。

  你放開我!

  趙依抓住韋諾桎梏著她的手,鋒利的指甲仿佛嵌入到韋諾手腕中去,韋諾吃疼,叫聲悲慘,頓時松了手,卻見趙依奔向懸崖。

  韋諾顧不得手腕上流的血,立馬大步上前,扯住趙依的袖角,青筋凸起,怒吼而出,你瘋了?

  似乎這些不足以讓她聽得進去,韋諾又狠狠訓斥了一聲,為了一個人你連命都不要,你要魔皇怎么想?

  趙依甩開他的手,葉濤不可能會這么輕而易舉被韋諾打敗,這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可是她也來不及多想,趴在懸崖邊上,痛哭流涕。

  韋諾見搬出冰獄,趙依顯然安靜了許多,便地走到崖邊,看著白霧濃濃的深淵懸崖,喜憂參半,回頭看著趙依有些呆滯的目光,韋諾隱隱感到心在疼。

  撫了撫心臟,韋諾別開臉去,臉部因恨扭曲不堪,卻在剎那間可以換了一張笑臉。

  回頭對趙依笑道:“趙姑娘不會是舍不得他死吧,你和我可是一樣的,別感到心疼啊~”韋諾仰天笑著離開。

  趙依癡癡地看著懸崖,忽然,朦朧的目光充滿了堅定,回頭望著他,換了一個戲謔的笑容,我跟你有什么一樣的?除了一樣的不是娘親十月懷胎所生!

  韋諾聞言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一張臉忽青忽白,雙手指節握得蒼白,趙依瞧他這模樣,嘴角揚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便沒外注意他的神色,轉頭看了一下懸崖,縱身往下跳。

  他怎么會不是娘親懷胎十月所生?明明她就知道他是個人,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

  韋諾被趙依刺激得臉色鐵青,待到趙依縱身跳下懸崖,已經是無力再挽救她,徒留一雙手停在懸崖邊上,什么也沒有抓住。

  彼時楊寒和寧薈在居舍里左盼右盼,眼見著一抹余暉落下山頭,天地一剎那之間昏沉了下來,天邊的那抹紅霞如同被火光一般,可即便如此,依舊不見他們二人回來,當即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楊寒等在大廳門口,望穿了那堵厚實的玄石大門,沉著的心也多了些許浮躁不安。

  寧薈收拾碗筷,見楊寒佇立在門口若有所思,寧薈疑惑問:夫君,還在等大師兄?

  看著天邊赤紅的晚霞,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了?

  楊寒也說不出哪里不好,直到無痕劍毫無預兆地震動了起來,劍柄上白色晶石快頻閃爍著,好像在預示某種微笑,楊寒懸著的一顆心蹦到了嗓子眼——還是出事了。

  趙依施展法術,乘著白霧而下,她相信,葉濤不會出事的,他一定不會出事,她只要下了懸崖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崖下的風景倒是朦朦朧朧的能夠看得見,青樹翠蔓,巖石參差不齊,下墜了一會兒后,趙依恍惚看到峭壁上有一巨大的巖石,巖石下方黑成一片,似乎有洞口,猶豫了片刻,趙依還是翻身一躍,躍到巖石下方。

  洞口不大,只合一人進出,還是雜草叢生,不過趙依看到這些雜草,卻是心里歡愉,這一片雜草中間有人的足跡,若不是葉濤,誰還會在半崖上,洞內雖黑,趙依卻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入了洞,里邊豁然開朗,十分平曠,巖壁上有爬行的小動物,蜘蛛網更是多得數不勝數,然而這樣的巖壁還能長出一些蕨類植物,洞內沒有陽光照進來,有些潮濕陰暗,地上的雜草也是推積得一層又一層,趙依走在雜草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她一身藍色長裙,在干枯的雜草上更顯光彩奪目。

  “濤~”

  趙依看見地上的足跡,試著喊葉濤的名字,她柔美的聲音在洞內回響,卻是聽不到任何回應,前面又有一道幽徑,趙依繼續向前走。

  葉濤也不知自己進了幾個洞,漸漸的有些呼吸不暢,看著前面還有走不盡的路,葉濤猶豫了片刻,選擇了往后退回去。

  進洞越深,植物就越少,他到的這個洞,顯然已沒有生物的蹤跡,葉濤往回走,不知驚動了誰,身后傳來沙沙的聲響,葉濤頓了一下,確定是身后的聲音,一回頭卻是什么也沒有。

  葉濤疑惑地看了四周,的的確確不像有生物出現過,葉濤再次動身走出去,“噗”的一下,好似有一根“柱子”從左邊竄過來,擋住了回去的路口,葉濤心里一驚,連忙向后翻身退卻,待立穩后,才看到剛才“柱子”竄出來的地方,盤踞著一頭巨蟒,巨蟒粗大如成人大腿,滿身都是金光粼粼的段鱗,正對著葉濤吐著信子。

  葉濤持劍的手不由得握緊,做好與巨蟒作戰的準備,巨蟒吐著信子,忽一會就向葉濤發起猛烈的攻擊,巨大的尾部一掃,狹小的洞內被它橫掃無余,葉濤身形一閃,躲過攻擊,拔劍一震,真氣催動,突然就感到全身一片撕痛,好似千刀萬剮。

  突如其來的疼痛使得葉濤恍惚著握不緊青凌劍,巨蟒張開大嘴撲過來,葉濤顧不得身上的疼,一轉身就揮劍,而身上的痛更是遍布全身,巨蟒迅速后縮著蛇身,盤成一團,蛇尾順勢一揮,拍到葉濤的背部,葉濤一個踉蹌被撞出去,撞到巖壁而停下,又神速起身,巨蟒微微一驚,又要向前撲。

  頃刻間隨著尖銳的笛聲從外面傳來,一絲像蠶絲般細小的音線如劍刃般劃破巨蟒的鱗片,巨蟒嗷叫一聲,轉頭往后,音線如雨絲一樣劃來,又劃破了巨蟒的蛇頭,巨蟒燥跳如雷,直撲向洞口小道。

  洞口躍來一藍色身影,趙依穩穩立在葉濤前方,還在吹著笛子,笛音一轉,變得十分優美,合著她亭亭玉立的身姿與飄飄的長發,更添了幾分仙氣。

  葉濤真氣混亂,不可再施展內力,立即收回青凌劍。

  趙依見巨蟒怒極了,朝著她張開巨嘴,猛撲過來,她的笛音迅速變調,前方形成了一堵赤紅色的真氣墻,擋住正在進攻的巨蟒,巨蟒使勁渾身解數向前方沖,奈何真氣墻遠比它想象的堅固。

  趙依眼神一狠,變化成凄冽的笛音,真氣墻突然就破開了,從四面八方圍成一個赤紅的網,網住了巨蟒,赤網縮小裹成一團,巨蟒的身型被赤網一起擠壓,過了一會就被赤網吞噬,身子發出耀眼的光芒后化為齏粉。

  趙依放下雨瀟笛,回頭看著因為疼痛而蹙眉的葉濤,心疼如鋸。

  濤~你怎么樣了?

  為什么要下來?葉濤隱藏起自己的傷,抬眸問著她,既沒有責怪,也沒有擔憂,讓趙依更害怕。

  趙依纖瘦的身子一顫,顯然是害怕他這種忽然的冷漠,眼眶一熱,趙依微微紅腫的眼睛又蓄滿了淚水。

  這一次,她沒抑制住自己的情感,撲到了轉發的懷里,繞是葉濤也微微一愣。

  落下的淚眼打濕了他胸襟,趙依哭泣不止,你告訴我你心里的想法好嗎?我不想猜,我也猜不到,或者你想問什么,你問出來,我都告訴你。

  依依…

  葉濤一時不知所云,他沒有什么想法,也沒有什么想問的,或許有的,只是已經不該再問了。

  沒有。葉濤輕輕開口,伸手抱住懷里的趙依,趙依哭道:你撒謊!

  趙依抬眸,掙脫著他的懷抱,葉濤,你曾讓我懷疑,你對我好,只是因為你覺得自己虧欠我,而不是愛我,我不想你委屈了自己。

  尖銳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割據著葉濤的血肉,疼得整個人漸漸失去了意識,失去了理智。

  趙依又問:你真的沒有什么想問我的?

  葉濤不回應,趙依苦澀地笑著,笑中含淚,到:那我想知道一個問題,你說的你不介意,是真的還是安慰我的?

  葉濤猛然驚醒,趙依現在是心理最脆弱的時候,不該讓她難過,不該因為他自己的情緒冷落了她。

  真的!葉濤堅定不移點頭,

  那剛才你生氣是為什么?濤,我才發現我完全猜不到你在想什么。趙依愧疚地低下眼眸,聲音小如蚊蟻。

  我生氣…葉濤壓制著身上的疼意,一旦不催動真氣,就沒有那么疼,回想著自己在崖上的反應,葉濤緩緩舒了一口氣,看向趙依,或許有些事情,即便過了多久,依舊是心里的一塊傷疤。

  依依當初到永樂城,到底是為了什么?

  趙依沒想到他會回想那么久以前的事,可是一提到這事,她感觸更多的是愧疚,可葉濤既然問了,趙依也沒打算一直隱瞞。

  兩個原因。

  他輕輕應聲,等著她繼續說下去。趙依眼神平靜了心尖上紊亂的跳動,佯裝鎮定道:一是答應了師尊,幫她拿到青凌劍。

  趙依觀察了他神色,他不喜不悲,也不冷不熱,讓人琢磨不透。

  二是…我的確想過殺你,你們進城那日,云平殺了我的人。

  葉濤聞言平靜的臉上終于多了一點從容的笑容,原來如此。

  見他笑容并非苦澀,趙依暗暗舒了一口氣,葉濤突然問:所以幫魘魔吞噬我夢境的,也是依依么?

  一句話如同當頭棒喝,給趙依沉痛一擊,葉濤竟然一語中的,讓趙依恐慌著道不出話來,葉濤,我…

  見他平靜如湖面的目光,趙依那一點點的罪惡感不由得擴張放大,使她不得不低聲下氣,是,是我。

  不知葉濤會如何,認了這一出,趙依認定有些事情便沒有回旋的余地。

  葉濤薄唇微張,道:她是我娘,月氏王族的公主。

  葉濤看著她驚愕的模樣,淺笑問:依依難道不知?

  不是不知,是猜不到他的回應,竟是如此這般輕易原諒了她,竟是沒有任何的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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