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先的決定,葉濤引時幽離開了山頂,見著魚身的時幽在水洼里暢游,葉濤松了一口氣,趙依這法子不錯,就這一段時間,也夠趙依去取神草了。
見到時幽走了,趙依揚起一抹笑意,沒想到一個魔獸的靈敏性這么低。
不過還是不能粗心大意,趙依步步小心,靠近了石縫中生長的安陽,聽見身后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趙依驚嚇,伸出的手又縮回,回過頭來卻見是葉濤。
“趙姑娘,那時幽還在山腰上,快快取了神草吧。”
趙依點了點頭,壯膽一把就把安陽神草從石縫中拔出,把一棵青蔥翠綠的嫩草握在手中,趙依總覺得有些不舒服,拿了草握在手里也不多看。
“這草還是你拿著吧!”趙依攤開手心,把安陽遞給葉濤,葉濤嘴角淺淺的笑容,在看到趙依手中的安陽神草后,一點一點消失,凝眉不悅,趙依見狀疑惑不已,趕緊看向自己手中的安陽神草。
只一眼,心里掀起波濤駭浪,那綠草怎么就變成枯草了!
難怪,難怪葉濤不悅了。
“葉濤,我…”趙依語無倫次,對上葉濤逐漸冰冷的眼神,絕望深深烙印在心底。
“你把它毀了!”葉濤沉悶的語氣,壓得趙依抬不起頭,連連道歉道:“葉濤,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子,你,我…”
趙依已是焦頭爛額,自己只是覺得這草在手中不太舒服,怎么會這樣?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祭先責怪的聲音傳來,趙依和葉濤同時望向上山的路口。
在葉濤面前,趙依已經百口莫辯,現在再加個祭先,還有那些視她為仇敵的五嶷弟子,趙依漂浮的心,此刻更是無處安放。
祭先與師弟們說了要去瀛洲,越想越覺得讓葉濤一人不安全,便在半路折回,誰知到了山中,卻見那魔獸時幽在水洼里閑靜地躺著,祭先這就把它給收了。
上山來竟是看到了葉濤與趙依在一起,最令人怒不可遏的還是趙依竟然毀了救江期的安陽。
“是,這草毀在我手里,我是有錯,可也不能給我強加一個我有意如此的罪責。”趙依試圖反抗,可祭先和師弟們哪能輕易相信。
“人心隔肚皮,何況,你還不是人。”祭先甩下絕情的一句話,這些人信不信她,倒也不重要了,最重要的還是她在乎的葉濤,趙依轉過頭問道:“葉濤,你還是不相信我?”
趙依說這話之時十分絕望,在青衣谷,他幫著離若,這次,肯定是幫著他師弟。
“我信我親眼見到的。”葉濤一時難以下結論,可是安陽神草在趙依手中毀了也是不爭的事實。
“好,我知道了。”趙依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好不容易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你想怎么處置我?”
趙依問出這話,眾人皆震驚,葉濤更甚,見趙依站立原地不懂,抬起的頭倔強地表達自己的決心。
“你走吧,能走多遠就走多遠。”葉濤語氣再平淡,聽來還是與“你滾吧,能滾多遠就滾多遠”一個意思。
趙依望了一眼怒發沖冠的屋子弟子們,識趣地離開了。
如果只是葉濤,她沒必要走,既無罪,何懼之有。
“大師兄,現在去哪里?”趙依走后,祭先暫時壓制自己的怒火。
“瀛洲。”如今也只有去瀛洲碰碰運氣。
祭先聽著,意識飛快轉動了一下,忙答道:“好,不過大師兄,去瀛洲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處理好了我就去與師兄匯合。”
祭先一直都不會推脫為五嶷,為同門出力的事,這關鍵時候要去處理別的事情,可能是更為重要的事。
葉濤更想知道是什么事,“什么事情這么趕?需要師兄幫你做什么嗎?”
“不了,師兄,你放心吧,事雖小,卻是急事,不過師兄別擔心,我自己能處理好的,瀛洲還是辛苦師兄去一趟了。”祭先溫和地娓娓道來,葉濤聽著也是深信不疑,只叮囑他照顧好師弟們,這就離開了云都山。
又一次好心被當成驢肝肺,趙依把手中枯萎的安陽神草往路邊一扔,自嘲地勾起唇角,高估了自己在葉濤心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