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于清閑來無事把所有頻道都調了一遍,實在是沒什么看的了,電視劇她從來不追,美食節目目前是最能吸引她的了。
跳過一個頻道的時候,穆于清看到了人們在外露營,她突然也有了露營的想法。
露營這種活動她從來沒有過,大學時候也組織過露營,但她因為要去別校做報告,所以無緣去露營。
她內心其實也是想去露一回營的,她本來就喜歡玩,露營這種戶外活動她本就是心生向往的。
南緒言走過來的時候她還在看,南緒言看她認真的樣子隨意問了句:“露營?”
“對呀,長這么大我都還沒露過營呢,應該感覺不錯。”
沒露過營?
“大學里不是會組織露營的嗎,你沒去?”
聽到這穆于清哀嘆不已,“你是不知道啊,我除了做兼職剩余的時間都被巫教授給占了,死都不放人,然后我就眼睜睜地看著各種活動從我身邊溜走。”
原來如此,巫教授向來會留堂,留的必定是最看好的學生,她這也是得了巫教授的另眼相看,沒能參加活動也是在所難免。
許久沒去魚小系了,也不知道怎么樣了,穆于清午后拎著包就去了魚小系,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家飲食店鋪,哪里能說毫不操心。
魚小系營業還算不錯,穆于清了解到張靜現在已經跟李偉軍談得火熱,甚至放言要娶張靜,張靜內心鄙夷厭惡的同時揚著知性的笑臉婉拒,李偉軍更是喜歡她了。
“嗯,注意把握個度,別露餡了,要是有半點不對的苗頭,立馬告訴我,知道了嗎?”
“好。”
穆于清去巡視的時候碰上了擺著臭臉進來用餐的秦豆蔻和徐芳雅,秦豆蔻看著她的身影若有所思,穆于清不動聲色轉過身子進了辦公室。
安靜等待一會兒,果然就有喧鬧的聲音傳來,這秦豆蔻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作妖,大概是婚后生活不和諧呀。
穆于清淡然地喝著咖啡,當做沒聽到,時間還沒到呢。
過了十分鐘,穆于清終于起身開門出去,秦豆蔻囂張跋扈的聲音直直鉆入她耳膜。
“叫你們老板過來跟我說話!你們是什么東西?!啊?!”
張靜一個勁的在給秦豆蔻賠禮道歉,還說要另上菜并且免單,可秦豆蔻不依不饒地一直在叫囂,出口的話句句羞辱張靜,還把魚小系貶的一文不值。
張靜咬著牙伏低做小,秦豆蔻得意不已,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
預期的耳光沒打到張靜臉上,秦豆蔻的手被穆于清截住了,穆于清冷著臉大力握著她的手腕。
“呀,這不是馮太太嗎?這大庭廣眾之下動粗,還真是挺不符合你溫柔賢淑的人設呀,你這舉動嗓門分明就是市井潑婦嘛,哪有半點市長千金的小姐儀態?”
像是說錯話了般,穆于清趕緊捂住嘴,卻還是說道:“哦,我忘了,馮太太是前市長千金,前市長還待在監獄里呢。”
一句馮太太著實讓秦豆蔻惱火,更別說提起秦朝陽入獄的事情了。
“我今天不想跟你一般見識,叫管事的出來!”
“哎喲,馮太太不就是沖著我來的嗎?我就是管事的,有什么問題嗎?”
秦豆蔻望了望大廳里用餐的人們,他們的目光都聚集在這里,她大聲道:“這是什么黑心商家!魚里面竟然有頭發!真是惡心死了!”
張靜情緒激動,穆于清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她也是沒想到秦豆蔻居然沒有選擇包廂而是選了大廳里的位置,看來是有備而來啊。
“馮太太,說話可要有證據,沒有證據的話,我可就要告你誹謗了,莫不是馮太太覺得前市長待在監獄里太孤單了想要盡份孝心?我這人就愛樂于助人,你要真有這個想法,我助你一臂之力啊,不求回報的。”
秦豆蔻差點咬碎了銀牙,這穆于清怎么還是這么伶牙俐齒,要不是看到她在這里,自己才不會進這種不入流的店里來呢,簡直就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穆于清,你給我閉嘴!”
“馮太太,大呼小叫這等潑婦行徑還真是適合你啊,來,我們先解決這件事情,私人恩怨么,回頭再算。”
秦豆蔻指指魚肉上的長發,得意道:“看清楚了嗎?這么長的頭發,換做是你你吃的下嗎?!”
穆于清輕輕巧巧看了眼魚上的頭發,沒再吭聲,秦豆蔻見她這副表情以為她理虧了,當即更加得意了,“怎么樣?我可沒有說錯,這種下等人才來的地方,我來這吃飯已經是夠給面子了。”
下等人?
她以為她自己又有多高貴?!
“既然是下等人來的地方,那馮太太你進來做什么?還是說,馮太太覺得自己也是個下等人,所以進店來了?”
秦豆蔻一噎,沒想到自己這話把自己也帶進去了。
“不管怎么樣,總歸是你這兒的東西不干凈。”
穆于清瞧著魚肉上方那根長發笑了笑,突然拍幾下手示意所有服務生過來,她倒要看看秦豆蔻能怎么樣。
所有服務生站成一排,后廚人員也站成一排,穆于清再問秦豆蔻,“馮太太,你真的確定這根頭發是店里服務生或者廚師的?”
秦豆蔻挺直了腰桿不假思索回道:“那當然了,你店里的東西不干凈,總不能是別人干的吧?”
“那好,那就請我曾經的妹妹現在的馮太太看清楚了。”
看什么?
“所有人,把帽子摘了。”
魚小系里是有著自己的工作服的,而且每個人都是戴著一頂帽子的,穆于清一句話,她們紛紛摘下帽子。
看客們臉色好了些,可秦豆蔻的臉色就很難看了。
因為摘下帽子的她們,全部都是短發。
穆于清夾起那根頭發舉在半空,“看清楚了?這兒的員工全是短發,可是你卻跟我說我的魚里有頭發,我的員工可沒那么長的頭發。”
“沒準是你的呢?!”
穆于清又笑,“馮太太是眼睛不好用還是腦子有問題?這根頭發是咖啡色的,我的頭發是自然黑的,而且長度遠遠超過我的頭發,你是哪只眼睛看出來這是我的頭發的?還是說,馮太太是專門來找茬的?!”
徐芳雅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秦豆蔻也明顯心虛了,但她理不直氣也壯,“反正我不管,你這兒的東西就是不干凈,叫老板出來說話,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話?!”
哦,惱羞成怒?
“老板太忙,店里一切事由我做主,你這話說反了吧,是你沒資格跟我說話,說到底,你的身份地位并沒有我高,不過一個小小的馮太太,也敢在我面前叫囂,真當你自己還是市長千金?”
秦豆蔻咬牙,穆于清是南緒言的人,別說自己現在比不過她,就連秦朝陽沒下臺的時候都是差了一頭的。
“那好,就這份餐你要怎么處理?!”
“不不不,是馮太太打算怎么處理才對,畢竟事情不是馮太太無中生有挑起來的嗎?對于任何來找茬的人,我可不會手軟。”
秦豆蔻和徐芳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一絲不安。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無中生有?明明就是你們黑心商家做了虧心事。”
“看來馮太太腦子是真的不好使,既然你非要個說法,我也把話說清楚,這事分明就是你故意找茬無中生有要敗壞店鋪名聲,我也要找你討個說法。”
徐芳雅接話,“你這話還真是搞笑,頭發出現在你店里的餐飲上,你倒好還要跟我們討說法。”
“好一個忠實的跟班啊,我看著你發色好像跟這根頭發謎之相似啊,而且長度還差不多哦,該不會是你故意丟進去的吧?”
徐芳雅明顯呼吸都亂了,閉上了嘴不敢說話。
“穆于清,你不要亂咬人!”
“馮太太,麻煩你搞清楚了,我又不是狗咬她干什么,估計連狗看到她都要繞道走,因為不齒。”
徐芳雅氣紅了臉,“你!”
“我什么我,我說的不對嗎,你的所做所為不就證實了一切嗎?還說不得了?年輕人得經得起批評才行,別經不起批評又到處作妖,下場會很慘的。”
再次把頭發一揚,穆于清聲音大了些,“好,既然要說法,我就給你說法,這根頭發就是你們嫁禍我們的,目的是什么只有你們自己知道。”
“你胡說!”
“胡不胡說,做個鑒定就好了,這個年代嘛,要相信科學。來個人把頭發包起來,我們去醫院做個鑒定。”
有人拿了個透明袋子過來,把那根頭發包好,穆于清又說:“馮太太,要是鑒定結果出來,這根頭發跟我店里的員工沒有關系,反而是跟你們有關系,那又該怎么處理?”
秦豆蔻不說話,臉上的表情無疑就是昭示了一切。
“對了,對于所有意欲敗壞魚小系名聲的人,還是報警比較好,私下解決怕是解決不了問題,我這就打電話報警。”
看穆于清掏出了手機就要撥號,秦豆蔻急了,“行了,我們走。”
“馮太太去哪啊,說法還要不要了?我這可是等著給你說法的。”
穆于清攔住要走的兩人,眼神譏誚,“馮太太總不會是故意來找茬的吧?事情敗露就要跑路了?這可不是市長之家的作風。我呢大度一點不報警了,給我道歉就好了,我很好說話的。”
“你做夢!”
“哦,那我就報警了,局里有我朋友,我會讓他多多關照你的,畢竟你可是我妹妹啊。”
秦豆蔻咬牙切齒從牙縫里擠出來三個字:“對、不、起。”
“啊?不好意思啊,我年紀大了聽不清楚,你說什么?”
口頭雖說是不好意思,可穆于清臉上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神情。
“對不起!”
“這才對嘛,你爹媽沒教你的,社會會教你。”
秦豆蔻拽著徐芳雅怒氣沖沖很快出了魚小系,穆于清把頭發嫌惡地丟進垃圾桶里,轉身寬慰張靜。
店里恢復了平靜,穆于清再次感嘆,這秦豆蔻還真的是蠢不自知,居然還巴巴地來找麻煩,也不知道腦子是不是被馮嘉定給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