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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曼玲沒了

  穆于清在別墅里跟南緒言相依偎著聊天,期間她的手機收到了一條微信,她也沒注意看,等過一陣去看的時候發現是張曼玲發來的,可是卻被撤回了。

  穆于清回復了一句,“大美女,找我嘮嗑呢?”

  張曼玲并沒有回應,穆于清也沒太在意,周六嘛,忙著玩樂了,沒及時回信息也正常。

  穆于清在晚上十點鐘回了公寓,路上碰到了抱著電腦下班回家的余橋,她熱情地打招呼。

  “余哥下班了?”

  “對啊,最近公司有點忙,周末都要加這么晚。”

  嗯?今晚話多了點?

  “那余哥還真是要多注意身體了。”

  余橋欲言又止,而后小心翼翼地問穆于清:“那個…于清啊,曼玲是不是…因為我的…追求而感到困擾了?”

  穆于清恍然大悟,原來今晚話多了點是因為這事啊,她還以為他變開朗了呢。

  “其實吧我也不大清楚…”

  余橋眼里閃爍著受傷的微光,“嗯,有可能是吧,是我不好,總是這樣打擾她,可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啊,她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穆于清略略皺眉,“余哥,你是個不錯的人,曼玲也不錯,還跟我夸你來著,有可能是你們的緣分沒到吧,你也別多想。”

  余橋滿面愁容,糾結不已,“嗯,我過一陣再找她好好說說,做不成戀人。”

  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余橋抽出一只手來接了電話,“媽?怎么了?”

  接下來就是一串串的方言,穆于清不是很聽得懂,也剛好到了自己住的那棟,穆于清沖他擺擺手就走了。

  穆于清才剛躺下秦豆蔻就打電話來了,“姐姐,你今晚不回來嗎?”

  “嗯,今天練車太累了,今晚就睡公寓了,你早點睡。”

  “姐姐,你不陪我一起看電視我都不習慣了…”

  穆于清冷著臉卻煎熬地說出溫軟的話語,“乖啊,等姐姐考到駕照就有時間陪你看電視了。”

  “哦,那姐姐晚安啦。”

  “嗯,晚安。”

  迅速掛掉電話,穆于清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也不知道這秦豆蔻到底想干什么,這段時間黏她黏得緊,好似兩人姐妹情深似海般。

  穆于清很快把秦豆蔻這事給拋到腦后,躺在床上細細思索副樓里的開關到底在哪,她觀察了太多回了,也沒看出哪有類似機關按鈕的東西,到底有什么東西被她遺漏了呢?

  想著想著穆于清禁不住漸漸襲來的睡意慢慢閉上了眼睛…

  今天的穆于清也是夠忙的,好不容易等到了周六,先是被喬伊約了出去談了江丹卉的事情,后是被沈聽風這坑貨拉過去客串了一回被拋棄的小可憐,后來就是跟南緒言膩膩歪歪到了將近十點才回來。

  周日她睜開眼睛,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屋里亮堂堂的,慢慢爬起來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

  拉開窗簾,陽光格外刺眼,穆于清換好衣服已經十點半了,她拿上鑰匙和手機就出門溜達去了。

  到了樓下穆于清發現外邊聚集了一眾住戶,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快速打量了眾人的神情,穆于清發現這些住戶臉上或帶著驚嚇,或帶著惋惜,這是怎么了?

  樓下還停著警車,好些個警察疾步走了進去,并拉了警戒線把住戶們攔在了樓下。

  穆于清越發疑惑,這小區到底出什么事了?

  輕輕拍了拍一個住戶的肩膀,她問:“叔,這是出什么事了嗎?”

  “你還不知道啊,殺人啦,一個好好的姑娘就這么沒了,真是可惜了。”

  殺人啦?

  這是出命案了的意思?

  “唉,這姑娘不錯,怎么就慘遭毒手啊?”

  “是啊是啊,昨天白天還跟我一塊逛超市呢,哪想到…唉…”

  “唉,一個女孩子獨居還是挺危險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穆于清的眉頭漸漸擰了起來,看來這是真出命案了。

  “曼玲這姑娘挺熱心的,怎么就…”

  穆于清猛然一怔,她看向一個婦人,她急急地問:“你說什么?曼玲?”

  那夫人滿臉惋惜之色,“是啊,曼玲沒了,多好的姑娘啊。”

  穆于清腦子“嗡”一下空白了,已然忘了這就是在張曼玲的樓下,只余下那句曼玲沒了,她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曼玲怎么可能沒了?”

  眾人的議論紛紛此時都被穆于清大腦屏蔽掉了,她不敢相信那個繡工極好的姑娘就這么走了,而且還是死于非命!

  她環顧了一周,看到了帶頭走在前方的梁諶,她顧不得許多跑上前去,她迫切的想知道那個死于非命的姑娘到底是不是張曼玲。

  毫無意外的,穆于清被攔在了警戒線外,眼見著梁諶帶人就要消失在樓梯處,她嘶聲大喊:“梁諶!”

  梁諶頓下腳步轉過身來,見是她也僅僅是點了點頭又轉過身去,穆于清急了,“梁諶,你帶我進去!”

  梁諶沉默了一下,示意他們先上樓,自己則走出來,“于清,我在辦公。”

  穆于清急得差點哭出來,“梁諶,我知道,那是我朋友,我想進去看看。”

  梁諶盯著她泛紅的眼眶幾秒,還是抵不住自己的私心輕輕點了點頭,“那,你乖乖跟在我身后,不許說話。”

  穆于清自然是滿口答應,“好。”

  鉆進警戒線內,穆于清靜靜地跟在梁諶身后,她從未覺得這樓梯這么高走道這么漫長。

  梁諶突然停下腳步,穆于清心神恍惚一時不察直直撞上了梁諶堅硬的后背。

  梁諶見狀趕緊問她要不要緊,穆于清搖搖頭,“我沒事。”

  “…待會不敢看的話就在我身后躲好,或者蒙上眼睛。”

  “…好。”

  梁諶走進去的時候相關人員已經拍攝好了一系列現場照片,見著穆于清走進來微微詫異,不過看了看梁諶并沒什么表示他們也就沒說什么。

  梁諶擰著眉心發問:“是誰先發現的?”

  “報告梁隊,是樓上的一對夫婦,說是來叫她一起去買菜的時候發現的,就立馬報了警。”

  “嗯,有什么發現?”

  勘查人員戴著白色的膠皮手套一板一眼地回答,“門窗均被輕度毀壞,大量首飾等財物悉數被洗劫一空,初步斷定為入室盜竊殺人。”

  “接著說。”

  “死者仰躺于臥室房門后方,頸部有道勒痕,臉部右側被劃了一刀,腹部有三道極深的刀口,胸前還插著一把水果刀。”

  此時法醫摘下口罩走了過來,“死者胸前利刃刺中心臟,導致心臟破裂身亡。初步斷定死者死亡時間為昨晚九點半到十點之間。”

  梁諶沒有做聲,只是又環顧了一周,屋內狼藉不堪,抽屜都被翻了個底朝天,地上還灑落著幾瓣蘋果。

  穆于清微微顫抖,怎么會這樣?

  “我過去看看。”

  穆于清也下意識地跟著梁諶往臥室方向走,梁諶轉身看她:“于清,怕不怕?”

  穆于清茫然地點頭又搖頭,梁諶兩手扣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無措的眼睛低聲道:“于清,要是怕就蒙上眼睛,或者在外面等我。”

  “我…我不怕。”

  梁諶只得繼續往臥室方向走,走到臥室門口,就看到張曼玲仰躺在地上,身下尤其是腹部那一塊全是紅黑的血跡,胸前赫然插著一把尖利的水果刀,刀鋒全部隱沒只余下刀柄。

  真是觸目驚心!

  饒是梁諶處理過多起兇殺案,此時也不得不倒吸一口涼氣,到底是什么樣的仇恨才能讓她死狀這么凄慘。

  穆于清站在梁諶背后,內心復雜,她不敢看,不敢看那個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的姑娘此時滿身是血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梁諶沒有再進去,他就堵在臥室門口,他不想讓穆于清看到這副場景。

  穆于清鼓足了勇氣輕聲開口:“梁諶,讓我最后再看看她。”

  梁諶覺得她的話很飄渺,知道她心里難受,他還是一動不動,“于清,會嚇到你。”

  “我不怕,我們是好朋友。”

  知道拗不過她,梁諶還是移開了腳步,穆于清腳步沉重地走進臥室,她的眼睛泛紅,她輕聲喚她:“曼玲。”

  當然沒有任何回應,梁諶上前幾步把她摟進懷里,把她的頭按在自己的頸窩里,輕輕拍著她的背。

  穆于清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待了多久,張曼玲的尸體已經被抬了出去,警員們依舊在仔細勘查,她從梁諶懷里抽出身來,走到床邊,她看到了一副卷起來的布軸,想要伸手去觸碰,卻被梁諶攔住了。

  梁諶無聲地遞給她一雙手套,穆于清戴上手套才拿起那卷布軸展開來看。

  這是一幅三米多長的山水畫卷,已經完成了一半,不難看出張曼玲的速度有多快。

  穆于清特別想哭,她想起了她那時候開的玩笑,說要曼玲繡一幅山水畫給她,前幾天還收到張曼玲發來的信息說過段時間要給自己一個驚喜。

  可是驚喜還未完工,繡的人已經香消玉殞,穆于清顫抖著撫摸細密的針腳,眼淚啪嗒就掉了下來。

  她把布軸緊緊抱在懷里哽咽出聲:“她說她要給我一個驚喜,可是她人卻沒了…”

  梁諶不知道該怎樣去安慰她,只靜靜地陪在她身邊。

  無聲掉淚了一會,穆于清擦掉眼淚看向梁諶,“梁諶,這卷布軸我能拿走嗎?”

  梁諶看了看勘查的兄弟們,有個警員出聲了,“梁隊,那個布軸我們查看過了,并沒有什么大的作用,給她也無妨,反正…也是繡給她的。”

  穆于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公寓的,她緊緊抱著懷里再也不可能完工的布軸,仿佛那是最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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