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架嗎?”穆于清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
要是真落入他手里,估計自己再也逃不出來了,干脆打一架說不準還有勝算。
這話一出,聿山身邊的小弟哄然大笑,居然有人在他們面前說要打架,看他那小胳膊小腿也經不住他們一拳的,無計可施了?
聿山沒錯過她眼底的堅定,心下轉了心思,這個人可不是好拿捏的。
“你的意思,跟我打一架,贏了就把她帶走?”
“…是。”穆于清也沒多大信心,因為她又開始發暈了。
怎么餓得那么快?這不是要害死人了嗎?
“哈哈哈哈,我不跟你打。”聿山拒絕了她的提議。
穆于清咬牙握拳,怎么就那么難溝通?!
“那到底怎樣才放人?!”
“這樣,我也不為難你,她說你打架很厲害,我們今天不打架,想必你也看到了,這是條環山賽車道,我們比賽車,贏了我的話,你就把她帶走。”
賽車?
穆于清并沒有接觸過這類競技,但她隱約知道很危險,有的賽道速度快了容易飛出賽道,車毀人亡。
不過,她好像沒得選。
柳知夏一聽急得不行,“不要答應他!!”
聿山的手撫上柳知夏的面頰,陰冷一笑,“答不答應可由不得他!”
居然有女人膽大妄為沖撞自己,今天非要給她個教訓不可,他聿山也是能隨意沖撞的?!
“好,怎么比。”
柳知夏震驚不已,穆于清居然答應了?!她知不知道這到底有多危險,輕則受傷重則丟命,怎么可以答應?!
“不要,不要啊!”她的聲音帶了哭腔。
穆于清看向她,眼神堅定無比,“夏夏,等我帶你回家。”
柳知夏眼睛一熱差點就要掉下淚來,她好后悔給她打電話,如果是給自己的哥哥柳昊洋打電話會不會更好一點,自己為什么沒給哥哥打電話?!
“有魄力,今晚的比賽也沒什么要求,快過我就算你贏。”
穆于清輕輕甩頭,怎么可以餓得這么快,我還需要體力去比賽啊。
“好。”
“你沒車,那就用你的邁巴赫比吧,來啊,把我的車騎出來。”
摩托車?
這不是生命安全更沒保障?
不管了,沒得選,只許贏不許輸,不然兩人都得玩完。
“夏夏,你包里有沒有巧克力?”
柳知夏一聽這話更慌了,原本答應賽車已經夠讓她心驚的了,現在低血糖又犯了?
低頭翻了翻包,只找出了一塊甜巧克力,“只有一塊了。”
“也行。”
柳知夏上前幾步把巧克力塞給她,握上穆于清的手時發現穆于清手心都是汗,湊近看了才看見她面色發白隱隱冒著虛汗,站著有些不穩當。
她的情況已經糟糕到了這個地步!!
賽車這不就是在玩命嗎,一個頭暈很可能就萬劫不復!
柳知夏回頭大喊:“不比了,我們不比了!”
她怎么能讓于清拿命去換自己一個清白?大不了就當被狗咬了!
聿山神色一凜,不比了?
“晚了,我的車已經來了。”
他身后突然讓出一條道來,一個小弟騎著他的戰車已經到了跟前,吹了聲口哨下了車挑釁地看向柳知夏身后的穆于清。
聿山的車看起來格外帥氣,不過穆于清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是一部改裝車,只怕各方面性能都要比柳昊洋的邁巴赫要強得多。
“不比了!”
穆于清拉住她,“胡說什么,比!”
“你…”
話沒說完被穆于清怒瞪一眼,她的話就卡在了喉嚨里,眼睛更紅了,可她不敢哭。
穆于清鎮定地看向聿山,“我跟她說幾句話。”
拉著柳知夏往前走了幾步,柳知夏強忍淚意,“于清,你的身體撐不住啊,咱們不比了好不好?”
“你以為說不比就能不比?你扶著我點,有點暈。”
“要不咱倆跑吧,比不過的,他們就是玩賽車的,那個聿山是四驅賽車手,去年拿了第一,你贏不了的。”
穆于清往后望了一眼,涌起深深的無力感,“沒用的,這兒的監控繁多,我們對這兒的地形又不了解,無論從哪個方向跑都會被他們抓住,再說以我倆的體力,跑不過的。”
“那我們怎么辦?”
“我應戰。”
撕開巧克力包裝,穆于清一口咬下大半,今晚能不能全身而退就靠這塊巧克力了。
“說完了沒有?該不會是慫了吧?”聿山的手下忍不住出聲催促。
“哈哈哈哈,慫了就兩個都收了。”又一手下出聲嘲諷。
穆于清冷冷瞪向那兩個出聲的小嘍啰,又看向一直不作聲的聿山,聿山一直盯著她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拉著柳知夏走向他們,“我們說完了,那就開始吧。”
“好,看到你右手邊那條賽道了嗎?以那條賽道為起點,環山一圈從你后邊那條賽道回到這,快過我就算你贏。”
聿山給她指了賽道方向,竟然是環山啊。
直賽道都不一定能贏他,何況還是環山賽道,穆于清心里的壓力又重了幾分。
“說話算數?”
聿山大笑,“當然,不過你要是輸了,你可就是我的人了,你那個妞就是我兄弟們的了。”
穆于清喉嚨一癢又咳嗽起來,看得柳知夏越發心驚,她這樣的身體狀況怎么去比賽?
聿山聽她咳嗽了好幾回,眉頭一皺,“生病了?”
“沒有。”穆于清斬釘截鐵地回答,若讓他知道自己生病且低血糖,還指不定后邊會發生什么事。
“那就開始?”
握了握拳,穆于清應聲:“好。”
“賽車這行,生死各負,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比。”
低頭看了眼柳知夏的腳下,一雙又細又高的高跟鞋,穆于清對那幫男人說道:“給她拿個凳子。”
聿山給他們使了個眼神,立馬就有人拿來了凳子讓柳知夏坐下。
穆于清跟著聿山向右走,沒走幾步就聽柳知夏大喊:“于…展宏圖!”
穆于清頓住腳步回頭沖她綻開笑容,“你等著我,我帶你回家!”
穆于清的笑容在幽暗的夜燈下熠熠生輝,柳知夏所有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她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讓她心定的絕美笑容。
已經有人把他們的車騎到起點,穆于清汗津津的手在T恤上狠狠地擦了兩回,接過聿山扔過來的頭盔戴上,眼神堅定地看向前方。
聿山看她略蒼白的側顏想了想,叫人送來了自己的外套,穆于清有點詫異,給她外套是什么意思?
“穿上,夜間騎車會有些冷。”
穆于清扯起一抹笑容,“多謝。”
聿山沒再搭理她,目光灼灼地盯著前方揮旗的人,穆于清也凜了神色,跨坐上她騎來的邁巴赫定定地看向前方。
這比賽可容不得半點馬虎,這可關系著柳知夏的未來。
又是環山賽道各種彎彎道道沒有護欄,又是夜間視線不佳,盡管都有路燈,但也還是視線受阻。
這注定是一場難打的仗。
旗子落下,兩人都如離弦之箭般瞬間躥出去好遠,柳知夏緊緊抓著裙擺,她的緊張和擔憂不言而喻。
剛開始兩人還并駕齊驅,聿山饒有興致地轉頭看她一眼,豎了個大拇指之后猛然加速。
穆于清不敢有半點分心,這賽道她并不熟悉,她得全副身心都用在賽道上。
聿山漸漸與她拉開距離,穆于清也擰了油門趕上去,不能離得太遠,得看到他才行。
才過了三個彎道,穆于清的眩暈感再次襲來,她晃晃頭,腦海里只有兩個字:堅持!
她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她已經看不到聿山的身影了,極速襲來的涼風讓她瑟縮,她又猛烈地咳嗽起來。
坐在屏幕前實時觀看的柳知夏更加揪心了,穆于清此時的車極度不穩,扭來扭去的。
可穆于清并沒有停下來,她知道要是自己這時候停下來,再想追趕上就難了。
好在沒一會就止住了咳嗽,穆于清猛地加大馬力往前沖,又過了一個彎道之后她總算看見了聿山的背影。
眩暈感越來越強烈,身子也越來越冷,她的手有些抓不住車把,但她仍然堅持著。
突然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感知能力,身子微微一歪,但手還是緊緊握著車把,憑借著方才對賽道的記憶,硬生生地憑借著風速和直覺往左轉。
屏幕前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就在她快要沖出賽道的時候來了一記漂亮的漂移,真是好險!
“他狀態好像有點不對,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一個圍觀的嘍啰喊道。
柳知夏一直盯著穆于清,剛才她的心臟差點就跳出來了,要是穆于清那會沖出賽道了,絕對必死無疑!
好在她來了一記漂移又重回賽道,柳知夏的心又稍稍放回了肚子里。
“她生病了,還有很嚴重的低血糖。”柳知夏輕聲說道。
眾人大驚,“你怎么不早說?”
柳知夏紅著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喊:“說了你們會信嗎?她咳嗽那么多回你們沒聽見嗎?!她站都站不穩了,就吃了塊巧克力就去比賽,換誰能扛得住?!”
眾人默然,確實,他們不僅不會信,反而會覺得他是在假裝不舒服。
可他們確實沒想到他會是這種情況。
“你們看,他好像撐不住了!”
柳知夏聞言瞪大了眼睛盯著屏幕,千萬千萬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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