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單身誒,你這么優秀,長得還不賴,怎么就單身呢?”
喬伊往嘴里恨恨塞菜,這么心塞的事情到底是誰給傳到網上去的?
“我不需要找個女人來襯托我的優秀。”
穆于清憋著笑,這喬伊別扭起來還真是怪可愛的。
吃飽喝足,穆于清跟在喬伊后邊走,江丹卉恰好也在這家餐廳用餐,遠遠地就看到那兩人相談甚歡,再想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戲可拍了,她就攥緊了拳頭。
穆于清回了公寓好好的睡了個午覺,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手機有兩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
這是個陌生號碼,穆于清不知道是誰,點開短信一看瞬間了然,這是江丹卉的號碼。
自己大學畢業后并沒有換號碼,所以很多人還是有著她的號碼,想來是江丹卉換號碼了吧,也是,一個演員也該有自己的私人號碼,換了也是正常。
不過,約她吃飯還真是讓人驚訝。
穆于清也沒多想,給她回了個“好”。
離著吃飯時間還早得很,想起同小區的張曼玲,穆于清還是撥了電話過去,也不知道今天周末有沒有加班。
“喂,于清?”
“大美女,在干什么呀?”
“吶,我今天沒加班,你要不要過來玩一會兒,我新買了繡線想繡個小掛件。”
穆于清看了眼放在桌面上憨態可掬的小掛件會心一笑,“行嘞,那你準備好吃的等我,我邊吃邊看你繡。”
穆于清拎著水果到了她公寓,張曼玲對她很熱情,“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害怕我這的東西喂不飽你?”
“廢話少說,讓我看看你的新寵有多好看。”
張曼玲拿出她的繡籃獻寶似的,“你看看,我這回買的線色澤多好。”
穆于清也看不懂,分不出和上回的有什么本質上的區別,“我就是個門外漢,你這個老師傅說好那就肯定是好。”
兩人就這么聊開了,穆于清看她靈巧的手在穿針引線,“哇,曼玲,我真是已經沒有詞匯可以夸獎你了,蕙質蘭心?心靈手巧?天哪,繡工怎么可以這么好?”
張曼玲羞赧一笑,“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我這個還是當初媽媽逼我學的呢,現在也沒什么人覺得這個稀奇了,現在社會高速發展,誰還看得上這些工藝活呢?”
“曼玲,你可不要妄自菲薄,你這個才是社會發展中最珍貴的東西,要是一切都是千篇一律的,那還有什么社會包容性可言?爛大街的東西才是最不值得人們駐足的。”
“話是這么說,可是我這個在當今社會也派不上什么用場,權當一個小玩意罷了。”
把張曼玲略微失落的神色看在眼里,穆于清很嚴肅對她說:“曼玲,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是不起眼的,是過時的,可當真正失傳了的時候總會有些事后諸葛亮來惋惜,在我眼里它是很有價值的,不同于市面上所談的價值,它存在的價值遠高于那些高科技所制造出來的東西。”
“或許你是對的,總有人說我是上個世紀的,不泡吧不出去嗨,整天就待在家里繡啊繡,都跟時代脫節了。”
穆于清輕拍她的肩膀,“曼玲,你所堅持的,都是你最珍貴的財富。”
“謝謝你認同我的堅持,我很開心。”
“嘻嘻,不過你打算繡什么呀,輪廓還沒出來我不知道你要繡什么。”
“就繡個小玩意兒,等完工了送給你。”
穆于清撇撇嘴,“你就知道吊我胃口,我可不要這小玩意兒,你回頭給我繡幅山水畫就成,要三米的,怎么樣,給你個大工程。”
“才不繡,你這不誠心氣我嗎?”
兩人小打小鬧,穆于清突然對著低頭繡東西的張曼玲贊道:“雖然這句話我說了很多遍了,但是吧,我還是想再說一遍,誰娶了你這么個姑娘那真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
“討厭,你又取笑我。”
“這哪里是取笑,我這可是發自肺腑的,絕不摻半點假。”
張曼玲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愁緒,穆于清眼尖就問出了口:“這是怎么了?”
“于清,有個人追了我很久…”
“好事啊,你這么好的姑娘有男生青睞很正常,怎么樣,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
張曼玲把手頭的針線和模子放下,“你應該也認識的,就是同小區的余橋。”
嗯?竟然是余橋?
“哦,余哥啊,人長得還挺精神的,挺樂于助人的,不過就是不怎么愛說話,總的來說還不錯。”穆于清很中肯的評價余橋。
“他是不錯,可是我對他沒有好感,只能說是普通朋友那樣,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張曼玲乖巧細心,人挺文靜說話輕聲細語的,十足十的大家閨秀一枚,對于余橋這樣的悶油瓶沒那方面的好感也正常。
“其實我拒絕過他好幾次了,我也覺得于心不忍,但我是這么想的,既然給不了他任何回應,那就開誠布公的拒絕他,斷絕他所有的幻想,對兩個人都好。”
穆于清聽了她這一席話越發覺得她是個拎的清的好女孩兒,給不了回應就明確拒絕,總比曖昧傷人傷己的好。
眼看著跟江丹卉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穆于清跟張曼玲道別就下了樓去赴約,也不知道她這次約她是有什么樣的目的。
來到約好的餐廳,穆于清大老遠就看見衣著光鮮打扮精致的江丹卉優雅地坐在那里。
“抱歉,我來晚了。”
江丹卉笑:“哪里,我也是剛到。”
穆于清笑笑不說話,她不經意地打量了一下江丹卉的穿著,大牌呀,這衣服可是老貴老貴的,再看一旁的包沒個十幾二十萬是買不到的。
“于清啊,說起來我們畢業后還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呢,怎么樣,你還好嗎?大家都好嗎?”
“大家都過得挺不錯的,看你的打扮應該也是過得挺滋潤的。”
江丹卉喚來服務員點菜,淡淡地點了兩個菜就把菜單遞給穆于清,“你看看你想吃些什么?”
“我都還行啊,你知道的我不挑食。”
江丹卉仿佛陷入了回憶,“想想我們一起住的時光,還真是記憶猶新。”
“那可不,能住一起都是緣分使然。”
穆于清很敏銳地感覺到她在打感情牌,只怕是有事要找自己幫忙了。
“對了”,江丹卉從包里掏出那條絲巾,“于清,你還記不記得這條絲巾?”
這不就是自己當年送她的絲巾嗎?
“想不到你還留著。”
江丹卉淺笑,“當然了,這可是你送給我的,我一直都帶在身邊,就跟你在我身邊一樣。”
穆于清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是安靜的微笑,話說到這兒了,離幫忙的話應該也不遠了。
“于清,聽說你跟喬伊走得很近?你們倆在拍拖嗎?”
原來是沖著喬伊來的,也難怪會找自己,江丹卉現在是在演藝圈里混的,混了這么些年也僅僅只是混了個臉熟,沒什么代表性的角色,讓人難以記住她。
而喬伊是金牌經紀人兼制片人,造星的本事相當強,不管是誰只要得到了喬伊的賞識,必定能大紅大紫,想來江丹卉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來找自己的。
穆于清面色不變,“是誰造謠說我跟喬伊走得很近的?我怎么不知道?”
江丹卉笑容微滯,“我也是聽人說的。”
穆于清不用細想就已經知道江丹卉所說的聽人說的其實就是她自己,只不過是不想揭穿她罷了。
“我跟喬伊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在拍拖。”穆于清簡單的解釋了兩人之間的關系。
江丹卉眼里閃過一絲失望,但又浮現一絲希望,不是在拍拖,是朋友也可以幫自己這個忙啊。
江丹卉絞盡腦汁在想著能夠既不讓自己落了個求人的下乘,又不讓穆于清輕易拒絕的措辭。
穆于清抿了口涼開水,“丹卉,你今天找我什么事?你不妨直說,能幫的我一定幫,不能幫的那就沒辦法了。”
江丹卉聽了這話大喜過望,“真的?”
穆于清鄭重點頭:“真的。”
穆于清也是清楚江丹卉的家庭情況的,家里并不寬裕,父親早已經從工人職業下崗了,家里還有個弟弟在上學,母親也只能做些零碎的活計,準確來說,她們江家的經濟來源全靠江丹卉一個人。
這也是穆于清猜到了她的意圖還是欣然赴約不揭穿她的原因,她確實是挺苦的,自尊心也挺強,大學期間從來不求別人幫忙,現如今找到自己想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看看她今天的裝扮就知道她不愿意讓別人看到她落魄的樣子,她把自己打扮得相當精致,只不過微微躲閃的眼神讓她看起來沒那么自信。所她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眾人皆會覺得她是個事業有成的成功女性,可惜,她的眼里并沒有自信這種東西。
即便是打扮得再精致穿得再華貴,也比不上淡然自若的穆于清,光是氣質上就已經輸了一大截。
“于清,你也知道,我這個圈子每天都有新人出道,而我又沒多大名氣,久而久之就會被人取而代之,那我努力了這么多年就白費了。有背景的一飛沖天,沒背景的會被死死地踩在腳下,沒有出頭之日。”
穆于清沒表態,示意她接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