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里女生該有的都有,裝飾得盡善盡美,饒是穆于清對他有諸多埋怨此時也不得不嘆一句心細如塵。
這個房間自己都覺得撲面而來的是如山風般的愜意,這秦朝陽倒也有心。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秦朝陽的回憶,沒說幾句秦朝陽就神色緊張,掛掉電話秦朝陽才說“我有事要出去,你看完了記得把門鎖上。鑰匙留在你那,想什么時候來都可以。”
穆于清乖巧點頭“那你一路小心。”
看著秦朝陽走遠出了秦家大門,穆于清“唰”地一下把厚重的窗簾拉開,耀眼的陽光照射進來,屋內亮堂無比。
她站在窗邊,發現這個房間的視野極廣,兩邊的窗戶可以看清整個秦家各個角落。
手上的手鐲突然閃了一下,穆于清像是想起什么一樣,她又走向另一邊手鐲卻沒有反應。
穆于清瞬間明白了,她沒有再走近那個墻角,她從書架上隨便拿了一本書就坐下來看,說是看書,實則是在思考秦朝陽為什么要這么做。
穆于清一坐下就是很久,直到太陽越升越高也越來越熱,腦袋開始發暈眼睛有些花了,她抬手一看,快到午餐時間了。
她甩甩頭把書放回原位,又走到那個角落把窗簾拉上,手鐲邊上的點又閃了一下。
把燈關了,把門鎖上,她才施施然回到主樓。
“怎么,去了副樓看你那短命鬼老媽?”
不用看穆于清都知道聲音的主人是那看她百般不順眼的老太太。
穆于清低血糖暈乎乎的理都不理她,低著頭給南緒言發信息,她想確認剛才的閃光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穆于清!你還有沒有家教,長輩說話怎么理都不理!”
真是煩人!
“我又沒有家教不知道,但我知道有家教的人絕對不會這么大呼小叫,并以自己長輩的身份來施壓。”
“你說我沒有家教?!”
是啊是啊你老人家腦子轉得還挺快。
“奶奶果然是年紀大了,我從頭到尾可沒說你沒家教啊,你自己想多了吧。”
穆于清眼神都懶得給她,徑自去了餐廳用餐,今天起得晚沒吃早飯,又跟著秦朝陽去副樓去了那么久,她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秦豆蔻還是沒下樓,袁夢琳愛女心切早早就端了吃食上去,偌大的飯桌就只剩她和正走進來的老太太。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穆于清端著碗大快朵頤,餓得快要暈了,誰還管那個整天作妖的老太太。
章青也走了進來,穆于清看了她一眼,“章青,給我盛碗粥。”
章青立馬就盛好了粥放到她面前,穆于清喝了一口就怒罵道“你成心想燙死我啊!”
章青喏喏出聲“對不起穆小姐。”
“把粥給我吹涼了,不要太涼,要溫的。”
老太太又看不慣了,立馬就出言教訓她“喝個粥而已,擺什么譜,就是個寄人籬下的小蹄子哪來那么大威風!”
“那你給我吹啊,有著現成的傭人不使喚,難道要自己受累啊。”
老太太哽住了,氣得發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就瞪起穆于清來。
穆于清眼神都懶得給她,自顧自地吃著飯,把每個菜都吃了三分之一后穆于清總算填飽了肚子。
“穆小姐,粥好了。”
穆于清眼皮都沒抬“不要了,倒了吧。”
說完擦擦嘴大步地走了,留下憤恨的兩人。
難得的周末,穆于清自然不會待在秦家發霉,她坐上公交去精神病院看刑招娣,也不知道她最近情況怎么樣。
所幸她這段時間病情穩定,穆于清也放心不少,看她溫婉的模樣與正常人無異穆于清就心里發酸。
多么好的人兒,只能每天待在這沉悶的精神病院里,還不間歇地發作,這是多么殘忍的事情。
穆于清對秦豆蔻的怨恨又多了幾分,她覺得昨天那陣痛打并沒能讓她解恨,她想要的是秦豆蔻也來嘗嘗被人污辱眾叛親離的絕望。
“姐姐,昨天秦豆蔻吃了個大虧,被一個叫西西的女人揍得挺慘的反正她最近是不能出來作妖了。”
“姐姐,學校旁邊那個荷塘開花了,可美了,改天帶你去看看。”
“姐姐,北街那邊開了家古風寫真館,到時候我倆一起去拍個姐妹寫真集好不好?姐姐穿古裝肯定很好看。”
“好。”
刑招娣總算出聲了,方才只是微笑著聽穆于清說話,這下總算是做了個回答。
“那就這么說定了,也不知道那里的衣服好不好看,我先去找找有沒有好看的古裝衣服,到時候我倆穿著去拍。”
“好。”
傍晚了,穆于清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精神病院,一出來就看到南緒言斜靠著賓利車似乎在等她。
穆于清的臉微紅,明明就只是慵懶地靠在車邊,怎么就那么撩人。
“來接我的嗎?”
“你是我夫人的話那就是來接你的。”
又來!
穆于清目不斜視就走了,南緒言趕緊拉住她,“怎么讓你承認是我夫人就那么難。”
“哼,整天就知道套路我。”
“今晚回老宅,爸媽怪想你的,爺爺也回來了,正念叨你呢。”
“好。”
南緒言給她系好安全帶,穩穩地開著車,穆于清還是忍不住問他“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夫人你這就不懂了吧,什么叫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一給你打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就知道你肯定在這。”
穆于清掏出手機一看,果然有他的未接電話和短信,她不好意思低聲解釋“抱歉,我沒看手機。”
“夫人不必覺得抱歉,我都明白夫人的顧慮,只要知道夫人絕對安全沒有危險就好了。”
“謝謝你。”
南緒言嘆氣“夫人要是能改掉時不時對我說謝謝的壞毛病就更完美了。”
“知道了,老男人。”
穆于清回到老宅就受到了韓雪芙的極大關懷,她拉著穆于清左三圈右三圈地端詳,生怕她瘦了。
“還好還好,沒瘦,要不然我鐵定沖到秦家去鬧個天翻地覆。”
穆于清心頭暖暖的,她柔聲道“媽,我才不會讓我自己受委屈呢。”
“那就好,你一去那秦家我就整天心里發慌,怕你被那些個鬼怪欺負,還好還好。”
南緒言瞥了眼紅著臉的穆于清淡淡開口“媽,于清機靈著呢,只有她坑別人的份,別人哪里坑得了她。”
穆于清嗔怪地看他一眼,瞎說什么大實話。
“好好好,我們南家的女人哪里能讓那些心思不正的人欺負了去。”
換了鞋子走進餐廳,突然一個巨大的黑影向她撲來,她本能往后一退,只聽南緒言低喝一聲“夜叉!”
那個黑影堪堪在穆于清面前停下,穆于清這才看清楚這巨大的黑影是一條狗。
不過,南緒言叫它夜叉?
南非臨呵呵笑道“這夜叉平常都不喜人,今天于清一回來倒是湊上去了,哈哈。”
“爺爺好。”
“誒,還是于清這聲爺爺叫著好聽,哪像那個臭小子冷冷冰冰的一點都不熱情。”
得嘞,她又給南緒言拉仇恨了。
“爺爺可要把夜叉拴好,別把于清嚇到了。”
南非臨氣得吹胡子瞪眼,“于清啊,你看看這臭小子怎么跟爺爺說話的,你得多管教管教,這太不懂事了。”
“管教也得先把夜叉拴好,于清身嬌肉貴的撞倒了怎么辦?”
穆于清看著這爺孫倆斗嘴忍俊不禁,夜叉在她身邊轉了一圈又一圈,還吐著舌頭想跟她親近。
“它叫夜叉?”
“嗯,本來叫將軍的,這臭小子偏要給我改成夜叉!”
“夜叉聽起來兇一點,將軍太弱了,不符合它藏獒的氣勢。”
穆于清這才仔細查看,可不嘛,這夜叉可不就是貨真價實的藏獒。
不過它現在蹲坐在自己面前吐著舌頭討好自己怎么就那么呆萌。
想起那回南緒言說要把自己的零食送給夜叉她就忍不住笑,那一大袋零食真的喂得飽面前的這個龐然大物嗎?
她伸出手去撫摸夜叉,“夜叉你好,我叫于清哦。”
夜叉高興地伸出舌頭要舔她的手心,南緒言冷冷一喝“夜叉!”
夜叉乖乖地收回舌頭輕哼一聲,韓雪芙不由輕笑,自家兒子什么時候變成醋壇了,連狗的醋都吃。
看到韓雪芙的笑穆于清有點臉紅,她狠狠瞪了南緒言一眼,南緒言回給她一個顛倒眾生的笑。
“別愣著了,快吃飯,于清肯定餓了吧。”
傭人把夜叉硬拖了下去,穆于清這才上桌吃飯。
沒有一絲意外,穆于清的碗又是堆得滿滿的,就算她再能吃也是吃不下的呀。
倒是南緒言看出她的為難,把她碗里的菜都倒進了自己的碗里。
“媽,于清吃不了那么多,少夾一點,不然也夾點給兒子嘛,總不能有了兒媳忘了兒子。”
韓雪芙哈哈大笑,這是心疼自己的小嬌妻了呀。
“好好好。阿言疼媳婦兒,媽就不夾了。”
被這么一調侃穆于清的臉又紅了,南玉衡也帶了笑意,這個家多了于清總算多了人氣。
吃到一半,韓雪芙給立在一旁的紅姨使了個眼神,不多時紅姨就端上來兩碗熬成乳白色的濃湯。
南緒言頭疼,這個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