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北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電梯不斷跳躍的層數,悵然若失么,是的。
“于清,你會回到我身邊的。”
穆于清回到辦公室腦海里一片混亂,原本自持冷靜的她此時也陷入了迷茫,她不知道顧念北到底想怎樣,她們再也回不去了。
想得入神不小心把杯子碰到了,掉在地板上碎裂開來,池清祎聽得動靜走出來,見她面色不好也開始擔憂起來。
“于清,我看你狀態很差,這樣吧,我放你半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
穆于清本想一口回絕,但看見她眼中的擔憂只得把話收回肚子里,也好,回去休息一會。
穆于清走出公司,太陽已經熱辣辣地照著了,她還是頭一回早退呢。
宋莊眼尖,大老遠就看見撐著傘的穆于清,“總裁,你看。”
南緒言從文件里抬頭向外看,那可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小女人?
“停車。”
穩穩地把車停好,南緒言大步上前,離她幾步遠的時候他喚了一聲:“于清。”
穆于清腳步頓了頓但沒回頭,她幻聽?怎么好像聽到了老男人的聲音?他怎么可能出現在這?
又接著向前走,又聽見一聲“于清。”
穆于清這才停下腳步回頭看,南緒言整個人暴曬在陽光下,滿眼溫柔地向她走來。
穆于清覺得所有的澀意此時因著他的出現都蒸發掉了,待南緒言走到她跟前,她一把張開懷抱擁住他,南緒言順勢接過她手里的傘抱住她。
兩人在陽光下緊緊相擁,穆于清伏在他懷里悶聲喊他:“老男人。”
“嗯,我在。”
她抬起頭來看他,紅腫的雙眼蒼白的面容讓南緒言一陣心疼,她這是怎么了?
“夫人這是要去哪?”
“老男人,我早退了。”
南緒言也不多問,牽著她就往車上走。
坐在南緒言身邊穆于清才低聲問他:“你怎么在這?”
“剛好經過,夫人跟為夫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就這么在這相遇了。”
穆于清抿唇,這男人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耍嘴皮子。
宋莊裝作什么都沒看到也沒聽到,自家總裁碰到總裁夫人就智商下線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宋莊,回別墅。”
“您跟文冶懷的飯局…”要推掉嗎?都走到一半了。
“嗯,推了。”
他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誰也沒總裁夫人重要。
“為什么推了?”
“不想去。”
穆于清無語,誰家總裁這么任性,約都約好了半途爽約,這讓人家怎么想?
“去吧,這樣多不好,我自己回公寓就好了。”
南緒言深深看她,她的狀態不佳,他怎么可能因為一個飯局就把她丟在這,她是他的命!
“沒事,宋莊會搞定。”
被猝不及防的cue了一下,宋莊極其無奈,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總是他來干的,哪能讓自家總裁去親自道歉,再者說了,就算自家總裁去道歉,他們也得有那個膽子讓總裁道歉。
穆于清不再說話,靠著座椅閉上了眼,她真的好困好困。
她的頭一點一點的,南緒言見狀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她肯定一整晚都沒睡好,要不怎么會是滿臉倦容雙眼腫得不成樣子。
再往深處說,穆于清也不像是會早退的人,應該是撐不下去了才會早退。
與南緒言共進午餐,穆于清吃得有點多,撐著了動也不想動,可是太困了眼睛快要睜不開了,南緒言把她抱進臥室,也隨之躺了下來。
“好好睡一覺,我就在這。”
穆于清窩在南緒言懷里睡了整整一個下午,精氣神養足了不少,醒來的時候南緒言還在她身側。
“醒了?”
穆于清輕輕嗯了一聲,睡了個覺果然好受多了。
“你別說你一個下午都在這啊。”
“夫人在懷,為夫哪還有心思工作?當然是陪著夫人要緊,夫人早退,為夫勢必要跟隨夫人腳步早退才得以成雙。”
穆于清扭了扭身子,“分明就是想偷懶,還說得這么好聽。”
“夫人魅力大,為夫可要緊緊跟隨才行。”
“油嘴滑舌!”
南緒言又把她摟得緊了些,“夫人可要試試?”
“什么?”
“夫人不是說為夫油嘴滑舌?”
瞥見他眼里的揶揄穆于清才反應過來,他又在給她偷換概念,這男人!
兩人又在床上嬉鬧了一會,南緒言突然正經:“夫人,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移步書房,穆于清把他遞過來的東西仔仔細細看了個遍,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憤怒。
“真不是個東西!”
強自壓下心頭憤怒,穆于清便要回秦家了,看來某些事情要早點做了。
一進門老太太就暴喝:“不知廉恥的東西,給我跪下!”
穆于清無奈,動不動就跪,真當你自己是皇帝不成,跪拜這種事情只有上香能讓她做到,至于老太太,我連個眼風都不給你。
穆于清當做沒聽見,徑自往前走,當我真那么好拿捏?我打架的時候你見過沒,絕對讓你下一秒就哭唧唧。
“穆于清!你給我跪下!”
穆于清嘟囔:“這老太太一天不作妖就會渾身難受,佛祖也不管管。”
面帶驚訝轉回身,秦豆蔻正坐在老太太身邊幸災樂禍,看你怎么辦。
“不知廉恥的東西,叫誰呢?”
秦豆蔻捂著嘴笑:“當然是叫你了,我可沒有夜不歸宿。”
“真的沒有嗎?前天夜里你睡在哪?”
秦豆蔻一驚,她怎么知道?
沒空搭理秦豆蔻,穆于清大咧咧在她們對面坐下,對上老太太嫌惡的眼:“奶奶這是怎么了,大呼小叫可是有失秦家風范的,這不是奶奶每天對我耳提面命的話?”
猛然被她一懟,老太太臉一白一紅,被一個后輩這么出言教訓真是沒臉。
“好啊!都敢編排長輩的不是了,你的教養都到哪兒去了?!”
教養這種東西她有,但對你,抱歉,你不配,你們整個秦家都不配!
“奶奶說話可要講良心,平白無故教訓我,我可是不依的,凡事講究個理,在奶奶嘴里眼里我可是半點看不到理在哪。”
老太太氣怒,什么時候小輩敢給她氣受了,哪一個不是巴巴地緊著她,生怕自己不高興的。
偏偏這個小蹄子就給她氣受!
“還敢強詞奪理!”
穆于清嗤笑,這是沒詞罵她了?可你沒詞罵我,我可有話懟你。
“強詞奪理?奶奶怕是老了腦子不靈光了吧,不是你莫名其妙想過家里君王的癮劈頭蓋臉就要我跪下?我可沒做出什么丟人現眼的事來,奶奶也不要還活在上個世紀動不動就要人跪下,不符合社會發展趨勢,封建思想還是早日根除的好。”
老太太氣得發抖,指著她半點說不出話。
“穆于清!怎么跟奶奶說話的?”
喲,又躥出來刷好感了?
穆于清故作頭疼扶額:“唉,是我說話太直白了,我應該委婉一點的,畢竟奶奶年紀大了經不起刺激。哎,奶奶抱歉啊。”
這抱歉說得敷衍,不過就那么順嘴一說,倒也沒有半點對不起的意味。
老太太更氣了,話里話外都是在指責自己封建思想殘留,年紀大了倚老賣老挑小輩的刺,她覺得她的臉火辣辣地疼。
“穆于清你!”
穆于清捏了捏眉心,有完沒完了,一天到晚作妖也不嫌累得慌。
“我怎么了?哦,奶奶是覺得于清說的實話不中聽了對不對?古人曾經說過,忠言逆耳利于行,雖然于清說的實話難聽了點,但于清這可是肺腑之言,奶奶可不要見怪!”
這還是在說自己年紀大了作威作福了!
老太太臉色鐵青,“穆于清!你不過是一個野種,也敢在我面前撒野!你也不看看你在誰家,居然還敢沖撞我!”
穆于清聲音依舊嬌軟:“奶奶可不要夸大其詞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沖撞這話從何說起啊,我只不過說了幾句實話,怎么,奶奶教養頗高,還聽不得實話了?”
字字句句都是坑,老太太霎時閉了嘴,這小蹄子鬼得很!
連懟了老太太一番,穆于清覺得心里暢快極了,又想起在公寓里看的東西就越發覺得這秦家人都不該有什么好下場!
廳里穆于清和老太太劍拔弩張,秦朝陽這時也換了鞋走進來,老太太立馬換了副被欺辱的可憐相,擠出兩滴渾濁的淚一手拍著沙發一手揪著衣襟痛心道:“于清,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啊,你怎么就不聽勸還反嘴辱罵我呢?我這顆心啊,都要疼死了喲。”
穆于清惡寒,戲精本精了,在宮斗劇里她絕對是最后活下來的那一個,這戲演得太好了,她差點都想給她鼓掌了。
秦朝陽到底是向著老太太的,他坐到她身邊扶住她的肩膀:“媽,這是怎么了?”
老太太看了眼穆于清,眼里滿是挑釁,“兒啊,于清是長大了不服管教了,我一老太太被她辱罵,心里這個疼喲,這可是我的孫女啊,怎么就這么扎我的心喲。我倒不如隨了你爸去了,也省得整天受小輩的氣啊。”
穆于清冷眼旁觀,好似老太太說的人不是她一樣。
秦朝陽皺著眉看了穆于清一眼,那眼里的不贊同讓穆于清犯惡心,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貨色!
說不失望是假的,秦朝陽的眼神讓她心寒,盡管回秦家只是為了報仇,可看到他的眼神穆于清還是覺得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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