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鳳天一口鮮血噴出,濺在磐龍的胸膛,印染出一朵刺目的血花。
“鳳天!”磐龍震驚地看著鳳天。
鳳天臉色慘白,眼神渙散,卻還是沖著磐龍咧嘴一笑,“師兄,若是我們能活著離開妖魔禁域,就一起爭取到酒仙坐下修行好不好,酒仙生性隨和,跟他修行定是極自由的,而且他也能夠受得了師兄的脾氣。”
磐龍眼淚滾滾而下,嘴唇也微微顫抖著,“好!一切都聽你的!”
“噗!”鳳天又是一口鮮血吐出,眼中也慢慢沒了神采,“師兄,趕緊逃,好好活著,幫我到天界看看,那九天之上,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景致!”
磐龍伸手抱著鳳天,哽咽著道:“要看,你自己去看,你別忘了,他答應過幫我洗三年衣服的,你只洗了一年零兩個月,還差的早呢!你別想耍賴!”
鳳天緩緩閉上眼睛,一抹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答應師兄的事,怕是要食言了…師兄保重…”
伴隨著最后一個字,鳳天的身體瞬間如抽絲一般,沒了支撐,軟軟朝地面滑落,任由磐龍怎么拖拽,他都站不起來了,磐龍緊緊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低聲呢喃著:“師兄答應你,師兄會好好活著,師兄也會到九天之上去替你看看那里的景致,你一路走好!若有來世,我還做你師兄。”
灰熊精眼神一橫,無比嫌棄地看著鳳天,“真他姥姥的晦氣,死人的肉老子可不吃!”邊說邊揮爪向磐龍再次抓來。
“你怎么說也是成精幾萬年的妖怪,在這妖魔禁域也是排名第五的實力,為何要對兩個孩子下如此狠手?”花不語突然出現在磐龍和鳳天身前,并未出手,只是以渾身兇猛的戾氣便將灰熊精震飛出去。
灰熊精倒退了好幾丈才穩住身子,他瞇著一雙兇殘的眼睛看著花不語,“哪里來的小娘們?敢管你熊爺我的好事?”
花不語手掌一伸,勾魂鏈便到了手中,似是感受到了她胸中滿腔的怒火,勾魂鏈上的火舌異常的猛烈,似有吞噬萬物之力。
她并未回頭看磐龍,只是冷冷地道:“帶他站到一旁。”
磐龍自知幫不上忙,站在這里只會礙手礙腳,于是連忙拖著鳳天來到門口,此時木遠楓和姬遇也趕了過來。
“鳳天,他怎么也…”姬遇驚訝地看著磐龍那面如死灰的臉龐。
磐龍并未理會他,只是呆呆地扶著鳳天,不想讓他倒下。
木遠楓和姬遇此時也不好過,只能靜靜的看著花不語和灰熊精。
灰熊精忌憚地瞟著勾魂鏈,即使他不認識花不語,但也聽說過冥界玄陰王,就是使的勾魂鏈。
他舔著嘴角的血,沖著花不語咧嘴一笑,“冥界玄陰王,冥界罪婦!怎么?和天界勾搭上了,就忘了你自己也曾被天界封印在無間地獄八萬年的事?若不是冥王那個懦夫用整個冥界千萬年的自由來換你的自由,你以后你還能在這里囂張跋扈嗎?”
“今夜,這些小兔崽子一個都別想活,即使你是冥界玄陰王又如何,你能救得了幾個?這些小兔崽子已是整個妖魔禁域的獵物,我就看你保得了幾個?”
花不語冷眸看著灰熊精,“廢話少說,我不知道我能保得了幾個,但至少你的命,我要定了!”
話音剛落,花不語眼中已陰鷙叢生,她揮舞著勾魂鏈甩向灰熊精,灰熊精不敢小覷花不語,將最狠厲的妖氣附于利爪之上向勾魂鏈。
“嘭!”勾魂鏈與利爪相擊,陰力與妖力的撞擊,一股無形的波紋從中心向四周蕩漾開來,凡是被其撞擊到的東西,無不被斬成兩截,還好胭脂樓的沒每個房間都被單獨封印過,不然整個胭脂樓都會被腰斬開來。
灰熊精收回利爪,整個手臂已顫抖不已,他心中已是大驚,玄陰鬼王,果然名不虛傳!
花不語并不打算給灰熊精喘息或者逃跑的機會,揮鏈再次朝灰熊精劈頭蓋臉而來,灰熊精也不是好惹的,既然她想要他的命,那他就以命相搏,灰熊精毫不露卻,原地一跳,便直直飛升而起,伸起利爪朝花不語抓來。
花不語冷然一笑,不躲不閃,迎擊而上。
屋內頓時電光火石,木屑橫飛。
木遠楓三人看得那是目瞪口呆,這就是高手間的對決,他們被秒殺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須臾間,二人已過了數百招,伴隨著一聲灰熊精的慘叫,他便直直摔在了地上,利爪也斷了三根。
花不語的勾魂鏈牢牢捆在他的腰間,他每動一下,只會增加一份痛苦。
花不語直直落地,伸腳踩在他的胸前,一如往常地對著她腳下的罪惡之徒宣判死期:“灰熊精,五萬年前屠殺汾林村三千余口人,被天界關于妖魔禁域悔過崖,可你不思悔改,今夜殺害鐘鼓山弟子鳳天,其罪當誅!”
話音剛落,花不語手里已多了一柄蠶絲軟劍,她伸出纖細雪白的手指輕撫著軟劍,猶如撫著愛人的臉龐一般溫柔多情,她對著軟劍低聲細語:“蠶絲軟劍雖沒有勾魂鏈那般霸道,但也是極強橫的冥界至寶。”
“它乃地府萬年血蠶所吐,血蠶由無間地獄萬千惡靈所化,有著極重的陰煞之氣,蠶絲軟劍所及之魂魄猶如被地獄惡鬼所噬咬,如不及時以地獄靈泉之水澆滅,必將灰飛煙滅,萬劫不復。”
她眼眸一轉,朝灰熊精射來一股寒氣,“今夜,也算是你的服氣,我從未用蠶絲軟劍殺過人,可是今夜,你有幸成為第一個被蠶絲軟劍所吞噬的生魂。”
灰熊精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早沒了之前的霸道:“玄陰王饒命,只要您放了我,以后做牛做馬,我灰熊任你差遣。”
花不語一聲冷笑,“我花不語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使喚別人,而且,你還不配替我做牛做馬!”
話未說完,花不語的劍便直直插入灰熊精胸膛。
“啊!”灰熊精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瞬間響徹整個胭脂樓,不過也只是一瞬間,他的慘叫聲余音未散,他已化為一具干尸,張著嘴,不甘地瞪著花不語。
花不語冷漠地收回勾魂鏈和蠶絲軟劍,在她轉身的那一刻,灰熊精的尸體瞬間化為齏粉。
漫天的齏粉飄飄蕩蕩,而她就如同從煉獄中走出來的仙女般出塵清幽,一塵不染。
她瞟向呆若木雞的三個人,“放下那些已經離開的,趁還來得及,去救那些能救的。收起你們的眼淚,今夜,會有一場硬戰,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
磐龍不舍地將鳳天放在地上,“師兄之后再來接你!”
一樓天字六號房 樓明和尾峰被一男一女纏住,雙方過招已百余招。
黑黑瘦瘦的男的是六腳蜥蜴,因人形總是被別人笑話,于是他看中了憨厚老實的樓明,想要獲得他的身體,而花容月貌,柔柔弱弱的便是血兔,她看中了尾峰。
可是樓明和尾峰一直未分開過,于是二人只能聯手對樓明二人出手。
雙方過了百余招,仍難分勝負。
尾峰看著血兔嘿嘿一笑,“你說你長得這么如花似玉的,為何偏要打打殺殺的呢?”
血兔用赤紅的眼睛看著尾峰,突然嬌媚一笑“若是你識相,便乖乖跟我走,不然我定不會饒了你!”
尾峰輕拍自己的胸膛,戲謔地道:“哎喲,我好怕啊!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你看上了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我,我可以接受,畢竟我的魅力我是知道的。”
尾峰又將目光轉至六腳蜥蜴,挑釁地看著他,“可是你,我就想不通了,你一個大老爺們,打我師兄的主意做什么?雖然我師父忠厚老實,性格溫和,可那也是實實在在的男子啊?”
六角蜥蜴白了尾峰一眼,“別他娘的廢話,老子看上的只是他的軀殼,老子可沒你說的那么猥瑣。”
尾峰慢慢靠近樓明,朝他得意地笑著,“看吧!我總算贏了你一次,有女人看上我了!”
樓明憨厚地笑著,并未說話。
尾峰朝著血兔擠眉弄眼地道:“雖然你很漂亮,但是我也不是好色之人,而且我們還要找人呢?所以還是各走一邊,如何?”
血兔眼眸一冷,“臭男人,別以為幾句好聽的話,就能把我打發了,今夜,你們誰也走不了!”
六角蜥蜴扭頭看著血兔,“別跟他們廢話,直接上,我就不信憑我兩的實力打不過他們兩個小家伙!”
血兔點頭,下一瞬,便如同離弦的箭一般直直射向尾峰的胸口。
尾峰一愣,哭喪著臉道:“還來這招,你就不能換一個招式嗎?你不是萬年血兔嗎?這一萬年你都干什么去了?”
血兔皺眉看著尾峰,“閉嘴,我從未見過你這么聒噪的男子!”
尾峰揮劍迎擊,還不忘繼續打趣,“那是因為你這萬年過得太枯燥了,這妖魔禁域的男人難道沒有一個能讓你過得有趣一點的嗎?”
六腳蜥蜴懶得理二人,直接吐著毒液襲向樓明,樓明不慌不亂,揮劍淡定地與六角蜥蜴打斗著。
須臾間,四人又斗了幾十個回合,卻依舊是難分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