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陽光透過窗簾緩緩照射進室內,白晨風悠然醒轉,側身靜望了旁邊熟睡的林空空良久,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吻,才起身去洗漱間清洗。
清洗干凈神清氣爽的出來,本是準備出去透透氣,看她睡相很乖巧,就又不舍得出門,放輕了步子,合衣在她身邊躺下。
林空空一覺醒來,四處寂靜一片,屋內只有旁邊的他,輕緩均勻的呼吸聲。熟悉的氣息在耳邊,使她未名的心安,翻了個身,面朝他的方向,湊近他,仔仔細細的看。
這張臉龐是她再熟悉不過的,生氣時蹙眉的樣子,快樂時眉舒目朗的笑,別扭時緊抿著薄唇,動怒時會臉色沉靜如水,冷冰冰的。明明都在一起那么多年了,可是總也看不夠。
伸手輕撫上他的臉頰,青蔥似的手指,反復描摹著他的眉眼,又緩緩向下,流連在他的薄唇上。
他的唇是櫻色的,略有些薄,可是和他的五官卻異常協調,搭配起來非常完美。厚一分則少了男兒的英挺,薄一分則少了這種迷人的感覺。人們都說薄唇的男子多薄幸,可是,她覺得小白是個長情的人,如果不長情,他們哪里可以走到今日?
白晨風在她觸碰到他臉頰時便已轉醒,轉過臉,半瞇著朦朧睡眼看著她。她的小臉有些蒼白,可能因為最近事情太多,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已經到孕中期略顯懷的她,卻一點兒沒有胖起來的跡象,看起來依然那么瘦弱。
“你醒啦?”她問。
“嗯…”他拉著長長的尾音,“你睡飽了,起來就不讓別人睡?”
林空空甜甜的笑了笑,食指下意識的,還在一下一下的輕戳著他的臉頰。
“你每次都起得那么早,從來都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今天怎么這么奇怪呀?”
“本來是醒了的,看你睡得沉,就在你旁邊陪你躺一會兒,卻不想竟然睡著了。”
“你自己要睡懶覺,偏偏還要拿我做借口。”
“我要睡懶覺,還需要借口?”他直白的拆穿。
林空空看著從窗簾照射進來的陽光,感覺時間應該也不早了,決定不和他再這樣的小事情上拌嘴,浪費時間,還是抓緊起床吧!
感受到她的動作,白晨風掀了被子鉆進去,伸開手臂把她攬入懷里。
“小白,該起床了…”
“再陪我躺一會兒。”
林空空撲閃著大眼睛看他,貝齒輕輕咬了下唇,十分為難的說:“可是已經很晚了,咱們再不下去,會被人家笑話的。”
“不會,這個時間辰軼已經去公司了。”
既然康辰軼已經去工作了,那家里面也就只剩下他們還有傭人,多賴床一會兒也無傷大雅。林空空把被子外面的手臂縮了回來,完完全全的蜷到白晨風胸前。
白晨風看她乖巧的樣子,心里柔軟,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換來她淺淺的笑。
她笑的時候很好看,軟軟的唇微抿,眉眼彎彎的,給人的感覺總是甜甜的。那種甜,很柔軟,卻又很堅韌,可以一點一點的滲透到心里,然后在心里生根發芽,枝繁葉茂,直到把他的心裝的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小白,你傻傻的看著我做什么?”林空空調皮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
他低聲笑,把她正在搞怪的手握進掌心,看著她的眼睛,帶著笑意回復:“好看。”
簡短的回復后,目光依然緊緊的膠著她。這世上大概所有的女子,都是希望從自己喜歡的男子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盡管,她不是傾國傾城,也不是風華絕代,但是在他眼中你是唯一,就你最好看,即便你任性、胡鬧、乖張,依然不舍得責怪你。
簡短的兩個字,沒有一點浮華的意思,很平淡,很樸實,卻是莫大的贊美。林空空的心瞬間被愉悅了,眉眼間都神采飛揚的,素凈的臉頰上,隱隱浮起一抹粉色,像極了素箋上的一抹桃紅,生動醉人。
白晨風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只覺得孕后的她比以前更好看了,沒有之前跳脫,眉眼總是特別溫柔,一時竟然看癡了,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林空空幾時見過他這樣?即便是情最濃的時候,他也是十分坦然,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就是他們初吻的時候,他雖然小心翼翼的,但也絲毫不見慌亂,甚至臉都沒紅一下。
那時候林空空緊張得心臟都快從胸腔里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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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華麗的分割線 后來,甚至懷疑他不是第一次親女孩子。在她用盡了各種手段的一再追問下,白晨風才對她說,那確實是他的初吻,他是第一次和女孩子那般親密。有些事他認為不該是她知道的,他便沉默,不管她怎樣問他都不說,但從來不會對她說謊。
林空空一直覺得他,太有些少年老成了,現在看他呆呆的像個傻小子似的,忍不住輕笑出聲。又覺得自己這樣笑有些不厚道,會惹怒他,就又趕緊咬了下唇。他這模樣又靈動又可愛,那清清泠泠的眼睛里閃爍著的光芒,幾分依賴幾分喜悅,伴隨著淺淺的溫柔,仿佛會咬人一般。
白晨風只覺得眼前的女孩真美好,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也顧不上她笑話自己的事了,低頭在她額上輕輕的吻,輾轉著又親吻了眼睛,臉頰,最后落在了唇上。
她的唇總是很柔軟,吻上去綿綿的,暖暖的,淺淺的吻,暈染開的是彼此的氣息。林空空的臉頰因為羞澀和緊張而泛了紅,眼眸柔軟得仿佛會滴出水來。
白晨風很想加深這個吻,可又知道自己在她面前,抵抗力一向很脆弱,他可不敢忘記,她現在是孕婦,一點兒都冒犯不得。反復的吮了吮她的唇,才不情不愿的離開,又覺得她剛剛嘲笑自己,不能這么輕易的放過她,就在她鼻子上輕輕咬了一口。這一下不輕不重,卻也在她如玉脂一般的鼻頭上,留下了一塊紅印子。
林空空伸手撫了撫鼻子,“你…你怎么咬人呢?而且你咬疼我了…”
“沒咬,我只是親的重了點兒,都沒用力氣。”
“哪有那么親人的?你咬了人你還不承認,我…我生氣了,不理你了!”
語畢,還真的氣呼呼的轉了頭,就給他留了個背。
白晨風一看她真是生氣了,伸手輕撫了撫她的背,結果自然是遭到了她沉默的拒絕。他無奈的輕笑一聲,湊近她,手臂穿過她的腰間,大手覆在了她的小腹上,緩緩摩挲。
“你看你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還這么愛鬧脾氣,也不怕寶寶笑話你…”他的音色依然清冷,只是滲進了緩緩的柔意,像是哄孩子一般。
林空空心一暖,伸手覆上了他的大手,柔聲細語的說:“預產期是明年春天,應該和你的生日差不多。”
白晨風蹙眉,明年春天的時候,就會有兩個小不點兒,加入到他們的生活里嗎?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應該會很吵吧。
“小白,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都好。”
什么嘛!林空空被他這淡淡的態度惹得有些不高興,用手指輕輕掐了掐他的手背,表示自己的不滿。
“怎么又掐人?”
“我不高興!”
白晨風眉頭蹙得更深,剛剛明明還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又不高興了?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臉頰,溫和著聲音問:“你怎么又不高興了?”
“那你好好說,你想要男孩還是想要女孩?”
白晨風后知后覺的明白,肯定是剛才自己回答的隨意,在她看來太過草率,有些應付,所以不高興了。這時候肯定不能再大意,就絞盡腦汁的想什么答案能讓她心里沒有負擔。
據說孕婦在生男生女的這個問題上,都很在意,而且表現的十分小心眼兒,回答不好容易得罪人。中國人受儒家思想熏陶,大都有些傳統,重男輕女的思想根深蒂固。怎么回答也犯了難,回答喜歡女孩兒,她會不會說是避重就輕,若回答喜歡男孩兒大抵就該說他重男輕女…
白晨風覺得自己在孕后性情大變的林空空面前,簡直就是如履薄冰。她好像把二十多年來的任性,都積攢到了這個時候,稍有不慎就要發脾氣。她現在情況這么特殊,他是怕她有什么風險的。所以,眼下這個問題,好像是他遇到了個世紀難題一樣,無解。
“這問題有這么難回答么?想了這么久還沒答案?”
“肚子里不是有兩個么?一男一女最好。”
林空空輕笑:“你好貪心,要是性別是一樣的呢?”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白晨風覺得自己不能總逃避,后發制于人,應該主動些,就低頭在她后頸上印下細細密密的吻。
林空空身子一僵,覺得頸上癢癢的,知道他有轉移話題的嫌疑,就掙了掙,十分不配合。
“小白,你還沒回答我呢?”
“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