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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互相矛盾

  靈非流怔怔的看著流煙清,表示對這番話的不理解。

  流煙清繼續說道:“倘若棋蝶的真正目標是為了得到圖拉國的實權呢?非流,比起若離的話,是不是棋蝶太過奇怪了呢,她是個身份高貴的公主,并且有著領導整個南國的嫌疑,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委身做一個側妃呢?若是她心中真的有你的話,就不會整天呆在皇上和皇后的身邊來討好他們了。”

  這個時候,張美人輕手輕腳的向流煙清行了個禮緩緩說道:“太子妃,離妃娘娘求見。”

  流煙清看著靈非流,回道:“請她到偏殿去。”

  “是。”

  張美人離開之后,靈非流忍不住心中的疑問:“現在的圖拉國日漸強大,她那么費勁心思一定能夠想到的,不可能冒這個險,況且他們也沒有理由這么做。”

  流煙清嘆了口氣,知道靈非流并不相信,畢竟這只是自己的懷疑,并沒有找到證據,流煙清也只好提防棋蝶了。

  若離偏偏在這個時候求見流煙清,流煙清還在想著一定是為了空明夜而來罷了,可是在見到若離的時候便放下了心中的疑慮,因為此時的若離面色凝重卻又小心翼翼,像是有什么重大秘密一樣。

  流煙清緩緩坐在一邊,張美人為其倒上茶水。流煙清知道若離有話要說,所以刻意讓身邊的奴才們都退下。

  “這么大清早的離妃妹妹就過來請安,真是好習慣。”流煙清面無表情的說道。

  若離湊近了流煙清低聲道:“在皇宮內雖然有皇后娘娘在領導著,可是有些話還是不變透露,畢竟蝶妃深受皇后娘娘的喜歡呢。”

  “有什么話不變透露的?難道對我就能透露么?”流煙清緩緩說道。

  若離尷尬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太子妃,實不相瞞,在您出使風靈王國之后我便想告知與你,可是不知道算不算是大事呢,這件事情還與蝶妃有關。”

  “哦?若是心中有疑問的話但說無妨。”流煙清聽到棋蝶的稱謂就來了興致。

  若離輕聲說道:“那天妹妹無意間從蝶妃口中聽說她嫁入圖拉國其實是另有目的的,而且從她話語中能聽出蝶妃似乎暗中操控著南國,我只是害怕像這樣精明的人是不是會對圖拉國有什么目的呢?”

  流煙清的目光頓時變得釋然,輕笑的自言自語道:“原來我的猜疑是正確的。”

  若離繼續道:“雖然那只是蝶妃的口誤,可是莫名其妙的,我卻有一種不能忽視的欲望。”

  流煙清的視線上下在若離的身上瞅著,笑道:“沒有想到你是個有思想的女子,不管有任何事情都能當做重要的事,這樣很好,不會忽略任何一個細節。”

  若離害羞的撓了撓頭,緩緩說道:“我只是怕若是真的對圖拉國做了不好的事情,那么受到傷害的也只有圖拉國的子民們了。”

  流煙清滿意的點點頭,心里更加對若離的好感增加了。

  這個時候,若離故作輕松道:“太子妃,聽說風靈王國一行您身邊多了兩個奴才呢,看起來這兩個奴婢做事倒是細心的很,方才我還差點絆倒,還好被她及時發現了,不然我一定會受傷的。”

  流煙清緩緩瞄了眼門外的張美人滿意的笑道:“她們算的上是我信得過的人,張鳳是曾經認識的人,只不過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了,沒有親人在身邊。紫荷是本妃在路途中‘撿到’的,因為以前侍候本妃的奴才與紫荷長得很相似,所以便把他們留在身邊了。”

  若離目光中帶著羨慕緩緩說道:“哇,太子妃真是念舊,像您這樣善良是有好報的。”

  流煙清輕笑,并沒有繼續說下去。在流煙清的心中,往日的自己與現在的自己已經不一樣了,流煙清甚至有時候發現自己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有些時候,甚至能從自己的身上找到空明夜的影子。

  當年那個冷酷的君王,那個殘酷的王爺,一度是流煙清的噩夢。可是漸漸的,卻是覺得這個人內心像是柔軟的綢緞一樣,溫柔而細膩。

  流煙清雖然嘴上總是說要忘掉過去,可是流煙清卻總是無時不刻的在想起曾經的片段,哪怕是坐在茶桌旁邊為自己斟茶的時候,能夠想到第一次為空明夜沏茶時候的情景,自己找工匠燒制的透明花朵圖案的茶碗,自己心里想了很久,將那水仙花圖案的茶碗給了空明夜。

  以至于后來就為了水仙花兩個人都栽進水池里,那種嬌嗔和甜蜜才是流煙清心里最深的回憶。

  靈非流這些日子經常陪伴在流煙清的身邊,兩個人每當看著暗麟習琴的樣子就好似看著一件寶貝似的,流煙清很感激靈非流這些年這么細心的照顧,更是對暗麟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流煙清知道這件事情終究是隱瞞不了一世,暗麟卻是流煙清和空明夜的孩子,在八年前肚子中的孩子卻并沒有夭折,是被圓夫及時挽救了回來。

  只是現在的流煙清已經不會親口對空明夜說出這實情了。

  流煙清和靈非流之間的感情依舊是沒有變化,兩個人沒有向前邁進一步,也沒有后退,就像是蔓藤一樣不能失去對方,纏繞在一起。

  “非流,你說過,無論我要去哪里你都要一起去是么?”

  百花園內,一條悠長曲折的鵝卵石小徑上,流煙清立在一旁聞著姹紫嫣紅的花朵,好似是意猶未盡一樣。

  流煙清跟在身邊,微笑的看著流煙清緩緩說道:“那是當然,無論你去哪里我都會一同跟著去的。”

  流煙清笑著輕輕撫摸手中的花朵幽幽的說道:“可是,我說過,那個世界或許不適合你,你說過要為了我而努力適應,可是我害怕,因為這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會厭煩的。”

  流煙清想到現代社會的先進,再想著古代社會的保守,倘若靈非流真的跟自己回到現代的話,那繁華的街市上的場景會令靈非流感到失措么?他會認為自己來到那個世界自己真的像個怪物一樣么?

  他會因為對現代社會知識的貧乏而感到消極,也會因為男女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而感到困惑,更會因為現代高科技的東西而感到害怕,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是流煙清不想看到的。

  因為流煙清覺得靈非流是一個令人驕傲的君王,他溫柔,完美,回到那個世界之后,這一切都變得更加渺小了。

  流煙清不敢繼續想下去了,她告訴自己,不能夠太自私,不能將自己想要的東西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可能自己所在乎的東西會厭倦,會后悔,結果那個完美的人就消失殆盡。

  或許靈非流是一個好的君王,只有永遠的留在圖拉國,才會找到屬于他自己的世界。

  靈非流好似看出了流煙清眉宇間的那抹惆悵,靈非流上前輕輕環住流煙清的腰肢,將頭頸埋在流煙清的發間,輕輕的說道:“不要煩惱,有我在,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是我想要確定的告訴你,不管是什么樣的地方,哪怕是刀山火海我都要與你一起度過,若是不能永遠和你在一起,剩下的我除了寂寞的老去、死去,就不再有令我愛惜的東西了。”

  流煙清聽到這番話不禁心里感到一絲甜蜜,流煙清喜歡這古代的一點,男子的愛情都是令人著迷的東西,但他們也是頑固的性情,認準了一件事情就不再改變。

  流煙清很欣慰,這么多年,卻從未從空明夜的嘴里聽到這番話,而靈非流每當自己惆悵的時候,就好似能夠看穿別人的心一樣,替自己釋然。

  可是流煙清不想繼續貪心下去了,現在的她已經擁有了很多東西,流煙清已經感受到了愛與被愛,她已經不再奢求什么了。

  忽然,流煙清俏皮一笑,說道:“可是你總要與圖拉國有個交代啊,圖拉國只有你這么個太子,你讓誰來繼位呢?”

  靈非流抱住流煙清的動作怔了怔,繼而緩緩說道:“可是,我不想與其他女人同床共枕,只想與…”

  靈非流并沒有繼續說下去,流煙清尷尬的笑了笑:“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可是我也不想讓你害怕。”靈非流柔聲說道,更加抱緊了流煙清。

  “前些日子,空明夜被人下毒了。”流煙清輕輕說道:“圓夫說,他身上的武功已經消失,也不能開口說話,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會不會影響到兩國之間的關系。”

  “你是在擔心他么?”靈非流緩緩說道。

  流煙清搖了搖頭:“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下毒的人,他三番兩次傷害空明夜,我猜想這個世上除了空明瑾的話就不會有其他人了,想來空明瑾一定埋伏在我們身邊。”

  靈非流緩緩放開了流煙清,繼而背著流煙清說道:“你知道么?喜兒最有嫌疑。”

  流煙清一怔,奔向靈非流的面前:“你說什么?是喜兒?你為何也這么斷定?”

  “我想圓夫已經將他自己的懷疑告訴了你,可是在我這里還有更加有力的分析。”

  流煙清靜靜的看著靈非流,靈非流頓了頓,回憶道:“你還記得喜兒剛來到軒鱗殿做事的時候不久,麟兒就出現差點溺水的消息么?結果另一個無辜的宮女做了替死鬼。”

  流煙清眉頭一緊:“我記得那個時候那幾個宮女在與麟兒玩躲貓貓,然后喜兒就將麟兒交給了另一個宮女,不知是如何掉進水池里的,只是那個宮女已經身亡。”

  “本來溺水身亡的人應該是麟兒,其實是那個宮女救了麟兒而已,因為那宮女被發現的時候,她的雙手是向上舉著的,像是托著什么東西一樣,所以我在猜想,一定是有人將麟兒推下水,結果被這宮女所救,可是她有的是時間能夠兩人一同上岸,但是卻沒有,那結果只能說明,在岸邊當時是兇手在確認是不是已經溺水了。”

  靈非流的分析并沒有漏洞,讓流煙清更加懷疑了。

  這個時候靈非流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母后要來檢驗麟兒與我是不是血脈相連,在太醫院卻看到了對醫術毫無研究的喜兒,并且這個喜兒還成功的將母后蒙混過去,我在想,為何喜兒這么湊巧這個時候出現了?他難道知道麟兒其實是空明夜的么?”

  流煙清托著下巴說道:“可是他這么做未免太互相矛盾了,一方面想要害麟兒,另一方面卻又想救麟兒,我倒是不知道他想要傷害麟兒的目的究竟為何?”

  “因為他只是想試驗麟兒是不是空明夜和你的孩子,況且那個時候你我差點在父皇母后面前暴漏了實情,大概這是會影響到空明瑾的計劃,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為我們圓謊。”

  正在這個時候,流煙清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驚道:“對了,在牢獄的時候,空明夜還曾經告誡我,要小心喜兒,難道那個時候空明夜就已經知道是誰了么?”

  靈非流的眉頭驟然一緊:“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何不早告訴我?”

  “我…以為他是在亂說。”流煙清怔怔的回道。

  靈非流緊緊的抓住流煙清的肩膀認真的說道:“現在的空明夜一定不會對你撒謊,雖然我心里還是多多少少對這個人感到討厭,可是在正事上面我還是要相信這個人的判斷,他那個時候一定感覺到了什么,那么喜兒一定就是空明瑾了。”

  “空明瑾從白巖那兒學來了易容術,卻埋伏在我的身邊沒有察覺到,我真是失誤,聽說喜兒逃往了南國,難道是怕事跡敗露么?”流煙清疑惑道。

  “我想,空明瑾一定沒有離開這里,因為這個時候他不確定空明夜是否生還,更是不確定風靈王國今后的君主,他埋伏在我們身邊這么久,更加是不能逃亡了,不然一開始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這么說著靈非流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這個笑容是流煙清難以忘記的,因為這個笑容正是在預示著靈非流有十足的把握。

  夏末時節是圖拉國最為鼎盛的時候,就像是春季將至一樣,圖拉國內所有的花卉都綻放的炫目。因為這個時候綠葉已經漸漸變成了枯黃,在落下來的時候遠遠的看去有著別樣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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