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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綠荷的妹妹

第二百六十一章綠荷的妹妹  本來是好聽的鈴鐺聲音,卻在張美人和流煙清聽起來不寒而栗,因為在經過流煙清這扇房門的時候,明顯這個人向她們看了過來,那兇狠的目光頓時也變得猙獰。

  張美人趕緊將流煙清拉至房門內,將房門小心翼翼的關好,輕聲道:“小姐,小心剛才那個人,好像是不懷好意似的,該不會是被盯梢了吧。”

  一向冷靜的流煙清搖了搖頭:“這個還不確定,觀察在說,不要緊,他笨拙的體態不是我們的對手!”

  直到吃飯的時候,或是張美人去給馬兒喂食的空擋,都能夠發現不遠處那個緊緊盯過來的眼神,可是流煙清只覺得這個人雖然面像兇神惡煞的樣子,卻沒有一絲殺氣,流煙清有時候不經意對上了那雙惡狠狠的目光后又心里有些不確定。

  到了下午,終于啟程了,隨流煙清同行的兩個士兵謹慎的駕駛著馬車,路途中還停下來觀察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物,可是當看到離得自己馬車不遠處的時候心里更加擔憂了,因為緊跟著這輛馬車的正是那個彪形大漢,見這馬車停下來了,自己也跟著停下來。

  流煙清知道后,緩緩的坐在了前端,低沉道:“你們繼續,就裝作沒有看到。”

  兩個士兵是跟隨靈非流的,也自然清楚流煙清的能力,更是相信她的判斷,兩人好似松了口氣似的,繼續驅使著馬車,不快不慢。

  經過了這座城,就是鄰國邊境了,穿過鄰國之后就到了圖拉國城池,所以流煙清并不擔心會有什么意外發生。

  在這喧鬧的街市上,馬車似乎很難通行,不得已流煙清和張美人只好下車跟著行走,兩個士兵則是下馬牽著馬兒,這樣也是為了不小心會撞到行人。

  這個時候,流煙清注意到盡頭的一個角落圍著許多人,流煙清好奇的看了看,只是隱約看到一個披麻戴孝的女子跪在地上,似是在哭泣似的,在面前擺著一張白布,從中可以清楚這一定是古代最常見的‘賣身葬父’了。

  一邊的張美人自言自語道:“真是可憐,沒錢安葬家人是很痛苦的事情,那種無助感是讓人一輩子無法忘記的。”

  流煙清自然沒有感受到這樣的艱難,便吩咐士兵道:“給她一點財物罷,這點銀子或許對她來說是救命的錢財!”

  “是。”

  流煙清也不再看向那個方向,徑直從她的面前經過了。

  過了不久,大概那個女子知道是誰給了自己這么多銀子,便抹了抹眼淚,奔向流煙清的面前向她磕頭:“謝謝這位小姐,感激不盡,無論為您做牛做馬我都愿意。”

  張美人趕緊將她扶起,連聲道:“我們家小姐就是這般善良,所以你不要往心里去,好好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要動不動就賣身了。”

  女子的長發輕垂,好似覺得兩個人太過華麗似的,一直不敢抬頭,小聲道:“可是小女子已經無家可歸了,父母病危,現在只要讓我給他們下葬了就可以跟小姐們一起,我不要工錢,只要能報今天的恩德我就足夠了。”

  流煙清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不需要丫鬟,你走吧。”

  “小姐…”

  女子眼睛含淚的抬起頭,啜泣道:“奴婢就當是混碗飯吃而已,今天有幸遇到貴人相助,所以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流煙清眉頭一擰,滿臉不悅的看著這個人,正想要怒斥著她,可是在看到她的時候面容一怔,甚至是不可置信似的,上下打量了這個人,繼而收回視線,緩緩說道:“你叫什么?”

  “回小姐,奴婢叫做紫荷,是風靈王國的子民。”

  流煙清一怔:“風靈王國?那你怎么會來到鄰國?”

  “姐姐幾年前死掉了,留下的錢財只夠我們一家人維持幾年的生計,后來父親為了給我的母親治病,來到了鄰國做生意,可是不想,父親也染上了重病,我便帶著已經病危的母親來到這里想著法子賺錢,可是…”

  流煙清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便不打算繼續停留在這傷心的事情上,便接著問道:“你說你叫紫荷?難道沒有姓氏么?”

  紫荷抽泣了下,用力摸了摸淚水,緩緩說道:“家父姓閻,因為這個姓氏并不是很吉利,所以家父便給我們姊妹二人直接叫了名字。”

  流煙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再看看紫荷的面容,那雙眼睛靈動的很,淚水在眼眶中打著轉,倒是給人一種俏皮溫和的感覺,只不過眼神身處倒是還有些不易察覺的東西,流煙清說不上來。

  可是她的面容倒很像一個人,這個人對流煙清來說是親切的,只有她才是流煙清打心底認同最純潔的人,她是因為救了自己而死掉的,就在幾年前。

  “你的姐姐叫什么?”流煙清問道。

  “叫做綠荷。”

  下午的微風總是涼爽的,伴隨著不知從哪兒飄來的落葉,緩緩落下的時候就像是將回憶呈現在面前一般。

  馬車內,流煙清和張美人坐在外側,紫荷則是坐在最里面,緩緩將身上的孝衣換下了,換上的衣服確是流煙清最熟悉的衣物。

  青色的麻布上繡著幾朵蓮花,給人一種清秀肅靜的感覺。這是陪伴在流煙清身邊的綠荷每當回家探親時候經常穿著的一種,流煙清覺得蓮花很秀美,所以對這身衣裳印象最深。

  “綠荷在皇宮當差對不對?”

  大概張美人也覺察到了什么,輕輕問紫荷。

  紫荷詫異道:“你們怎么知道?”

  張美人和流煙清對視一眼,輕笑道:“果然緣分是天注定的。”

  流煙清將綠荷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紫荷,紫荷的性子倒是與自身的氣質有些不合,總是哭哭啼啼的,原來流煙清以為她會變得冷靜,可是沒有想到請至深處更加的難以恢復了。

  流煙清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這也是天注定的,綠荷在本妃身邊陪伴了這么久,她的為人我是清楚的,她替我擋住那一刀我永遠不會忘記,今天就算是有緣,所以在看到你的長相與綠荷出奇的想象的時候我就決定將你帶在身邊了。”

  紫荷抽噎道:“謝娘娘,奴婢倒是有些受寵若驚了,不知道娘娘原來身份這么尊貴,有失禮之處請娘娘恕罪!”

  “起來吧,我待綠荷如何,就待你如何,你們既然是親姐妹,自然有相像的地方,這樣我倒是有些想念綠荷了呢。”流煙清苦笑了下。

  紫荷破涕為笑:“姐姐能做您的奴才真是幸運之至。”

  流煙清輕笑不語。一邊的張美人上下打量著紫荷緩緩說道:“太子妃,紫荷她難道就侍候在您的身邊么?她一個百姓丫頭,還不知道對宮廷禮儀有沒有其他抵觸呢,這若是壞了皇家規矩,這只怕…”

  流煙清輕描淡寫的說道:“張美人既然也與本妃一同隨行,那你也只有當做是奴才的身份了,你們兩個就呆在我的身邊便好,張美人也是懂得一些宮規的,正巧提點下紫荷罷。”

  紫荷趕緊向張美人欠了欠身:“有勞姐姐了。”

  張美人點點頭,上下打量著紫荷,總是覺得似曾相識般的眼神,但是當紫荷移回視線之后這種感覺又消失了,這讓張美人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就不再看她。

  正在這個時候,流煙清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沖著趕著馬車的兩個士兵道:“跟著我們的那個彪形大漢現在還在后面么?”

  兩個士兵恭敬道:“回太子妃,那個人在我們出了鄰國的時候就已經走散了。”

  流煙清滿意的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不管是誰都要小心,即使這個人身上沒有殺氣。”

  流煙清一行人回到圖拉國已經傍晚了,流煙清依稀記得前面的一條路就是圓夫的紅粉樓了,便提醒士兵慢點行駛,流煙清坐在窗戶邊向外面探視著,正巧撞見了紅粉樓的入口。

  傍晚才是紅粉樓生意最好的時候,所以在紅粉樓門前幾乎已經水泄不通了。流煙清揚起小臉向紅粉樓的樓宇看去,背著光線看到一個人站在二層眺望著下面,似乎與流煙清的視線相對了。

  流煙清知道這個人就是圓夫,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會經過這里,所以一直站在這里等候。這還不是讓流煙清最吃驚的,其實在圓夫的身后恭敬的站著一個人才是流煙清最驚訝的。這個人正是白天跟著自己的那個彪形大漢,他的面容永遠都是猙獰可怖的。

  但是讓流煙清卻不解的是這個人竟然與圓夫有著關系,更是沒有想到。在流煙清視線移回來的時候,突然想起來,這個人一定就是圓夫的手下,派他來保護自己。

  頓時一種愧疚感油然而生,只要一想起對這個人有著提防的心態,流煙清就能想到對方心里一定會很傷心的。

  進入皇城的時候,一些士兵前來盤查,只是流煙清手上的令牌人數是被記載著的,所以無緣無故多出來一個人就讓這些士兵感到難辦了,更是不讓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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