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絕塵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頭,勾起一抹寵溺的笑:“你呀,小馬屁精!”
顧夜揚起小臉,對長公主做了個委屈的表情,用撒嬌的語調告狀:“母親您看,他罵我!這還是當著您的面兒呢,背地里他不知道對我多兇呢!”
“你說話要摸著良心!”凌絕塵無奈地道。
顧夜抓著理了,繼續告狀:“母親您看,他又罵我。說我沒有良心。誰沒良心?我良心大大的有!”
容和長公主知道這小夫妻感情好的很,兒子更是恨不得把兒媳婦含在嘴里。他們這種相處模式,或許是一種…情趣吧?不過,看在她眼里,這對小兒女還挺有趣的。
長公主繼續配合兒媳婦訓兒子:“你說你,這么好的媳婦上哪找去?你要是把人給罵跑了,可別背地里偷偷地哭,也別找我給你講情。”
凌絕塵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婆媳倆一唱一和的,他還是老實貓著吧。免得再惹火燒身…
“母親,您看看他,一副不服管教的中二模樣。您要狠狠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這個家該聽誰的!”顧夜在一旁拱火。
凌絕塵送給她一個彼此心知肚明的表情:聽誰的?母親和媳婦意見一致的時候,聽媳婦的。母親和媳婦意見不一致的時候,創造條件,還是聽媳婦的!誰讓你是我求了兩世才娶到的媳婦呢?
“何為中二?”容和長公主對兒媳婦口中的詞匯感到陌生。
“就是…很叛逆,不聽話,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顧夜訕訕地解釋著。她眼睛滴溜溜一轉,轉移話題道,“母親,塵哥哥偷偷哭過?”
容和長公主想得時間有點久,最后還是搖搖頭:“塵兒還在襁褓中的時候就很好帶,只在餓了或者該換尿布的時候哼哼幾聲。走路還不穩當的時候跟比自己大兩歲的孩子打架,臉都蹭破了,也沒哭一聲。倒是把對方打的唧哇亂嚎的!”
“塵哥哥也有被人打破臉的時候?”顧夜不敢相信。既然是胎穿,應該保留前世的警惕和靈活啊?怎么這么弱?
凌絕塵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不想有損在媳婦心中的形象,忙道:“我當時才一歲多一點,走都走不穩呢。臉上的傷也不是對方打的,是打完對方沒站穩摔的!”
“不得了,塵哥哥真是天才兒童,這么小就記事了!”顧夜伸出爪子,在老公臉上揩了一把油,笑嘻嘻地道,“幸好傷的不重,沒留疤,要不然這么完美的俊臉,可就有了瑕疵了。”
哎呦呦,真是沒眼看。這還當著她的面兒呢,就開始動手動腳了。長公主突然覺得自己很多余,不過卻又不舍得離開——兒子一副被調戲的大姑娘模樣,真是樂死個人了!
凌絕塵卻沒打算讓她繼續看好戲:“母親,辛苦一天了,您早些休息吧!”
“本宮不累…”長公主話沒說完呢,就被兒子“客氣”地請了出來。這臭小子,嫌她礙事呢!不過,人家小夫妻,還處在甜甜蜜蜜的新婚,是需要獨處的時間。
“不,您累了!葉兒也累了!今日辛苦母親了,常嬤嬤,你攙著母親,天黑,小心腳下!”
凌絕塵把長公主忽悠走后,回身定定地看著顧夜,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行啊,告小狀告得挺嗨的啊?你不知道有個詞,叫做秋后算賬嗎?燈光昏暗,剛剛沒看清吧,你靠近點兒,為夫讓你看看,這臉上到底留沒留瑕疵。”
“不用看,你身上有那一寸肌膚是我沒看過的?你的臉沒毛病,完美!”顧夜一邊干笑著,一邊后退。
“是嗎?你確定我所有的部位,你都仔細看過?”凌絕塵一言不合就開車。
顧夜退到書架旁,無路可退,被困在一個溫熱的懷抱里。她眨巴幾下無辜的大眼睛,視線從凌絕塵的臉,劃過他的喉結,越過的胸膛,然后緩緩下移…
凌絕塵的聲音有些干啞:“你再看下去,我可就不保證接下來做什么了哦?”
“嘿嘿!長本事了,敢威脅本姑娘!來啊,誰怕誰?”顧夜挑釁地揚起小下巴,還故意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做出魅惑的表情。不過,在凌絕塵的手剛剛抬起時,她又很慫地“刷”地躲開了。
“嘿嘿,抓不住我,抓不住!”顧夜在書房里快速地穿行,移形換影一般,留下一道殘影。
“好哇!什么時候吃的速度藥劑?”凌絕塵的身手可不是虛的,他運起輕功,輕松跟在小媳婦的身后,貓兒戲老鼠似的,不時撩一把她的發絲,要不就捏一下她的小屁屁,“看看你的藥劑厲害,還是我的功夫厲害?”
“哎呀!救命呀!有人惱羞成怒,要家暴啦!”顧夜尖利的聲音,在黑夜中傳出老遠。
已經走出兒媳婦院子的容和長公主,腳步頓了頓,笑著搖搖頭:說她兒子家暴媳婦,不如說兒媳婦家暴她兒子,更讓她容易相信些。年輕人的花樣,就是多!
常嬤嬤豎起耳朵,不時傳來王妃“凄慘”的叫聲。她有些擔心地問道:“公主,要不要回去…”
“不用,她們夫妻之間的事,咱們少摻和。不是有句話叫:床頭打架床尾和嗎?說不定咱還沒走到呢,人家小夫妻倆又和好了。讓她他們鬧去吧,塵兒有分寸!”
凌絕塵的分寸就是…成功讓媳婦第二天早上下不了床!顧夜軟軟地躺在暖呼呼的床上,恨恨地盯著自家老公被自己撓出血印子的背,綿綿地絲毫沒有威脅力地恐嚇:“你等著,我要告訴母親你家暴我。我傷得很重,渾身都疼,下不了床了!”
凌絕塵慢條斯理地穿衣裳,今天他請假一天,不用早朝。他回眸一笑,成功把小媳婦迷得七葷八素:“行啊,去告吧!讓母親知道咱倆多恩愛,我有多疼你!”
“你疼我?哪里疼了?倒是我,腰疼、背疼、屁股疼。我受傷了,傷了腎氣!”顧夜哼哼唧唧地往被子里縮了縮,眼睛下青黑一片——典型縱欲過度的表現。
凌絕塵笑得更艷:“要說傷腎,不應該是出力最多的我嗎?說起家暴,看看我這渾身的傷口,到底誰家暴誰?”
說完,又把未穿戴好的衣服散開,露出胸前背后的抓痕咬痕:“說話要講究證據!到母親面前,也是對我有利!”
“哼!你武功蓋世,武力值爆表,我細胳膊細腿的,能家暴得了你?說出去誰信?”顧夜有些心虛地盯著那些傷口,臉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倆烏溜溜的眼睛。
凌絕塵挑了挑眉:“京中誰不知道我是重妻狂魔,媳婦家暴我,我肯定站著不動任憑蹂躪嘍!”
“你少一副老婆奴的嘴臉,你說過什么都聽我的,昨天晚上我叫了多少次‘不要了’,為啥你還是不停地折騰?”顧夜氣呼呼地道。
凌絕塵嘴角的弧度更明顯:“我記得在哪本書上看到,在床上,女人說‘不要’,其實是‘快來呀、繼續啊,不要停’…”
“滾蛋!”顧夜拿枕頭扔他,“你看的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小黃書?那本書在哪兒呢,借我也看一眼…”
凌絕塵伸手一撈,借住了枕頭,邪邪地笑道:“哦——原來你對小黃書也感興趣啊?說,以前看過多少?”
“誰看了?我前世…就看過一本《金瓶梅》,還是刪節版的。我可乖,可單純了。不像你們男的,愛情動作片不知道看了多少!”顧夜有些心虛地轉開了視線。
“喲!還知道愛情動作片啊,知道得挺多的嘛!”
凌絕塵繼續逗她——人家說陰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他是假期逗媳婦越逗越來勁兒。不過,條件不允許啊!守在外面的良辰的聲音傳進來:“王爺、王妃,曾府的曾老爺求見王妃。”
“曾府?曾老爺?誰啊?”顧夜一頭霧水,懶懶地躺在被子里,“不認識,不見!”
凌絕塵飛快地穿好衣裳,把媳婦從被子里挖出來,把熏暖的衣裳一件件往她身上套:“你可真是個小忘事精,昨天還拿著人家的畫作,說可以換好幾次全牛宴呢,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哦——原來是那位老畫家啊!對,他的畫作上署名好像是姓曾的。這一大早的,找我啥事啊!”顧夜像個芭比娃娃,一動不動地讓老公給她換裝。
“估計是兌現第一名彩頭的!”凌絕塵細細地幫媳婦系好腰帶,整理了一下,完工!
兌現彩頭?那就是家里有病人嘍?顧夜飛快地洗漱完畢,一邊往嘴里塞點心,一邊往外院走去。
良辰口中的曾老爺,是陌生的五旬老者,跟那位第一名的老畫家面容上有五分相似,是親生的無疑了。
原來,老畫家今天早上起的有些急了,頭一栽,昏倒在自己房間里。下人叫他起床的時候,才發現他渾身冰冷、只剩下半口氣了。
家里慌作一團,手忙腳亂地吆喝著去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