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護國公主啊…我閨女就是厲害,憑實力為自己賺來了這等殊榮。你這孩子,這么高興的好事兒,怎么沒寫信回來告訴我們一聲,讓我和你娘也替你高興高興?”鎮國公端詳著自家姑娘,怎么看怎么覺得好!
顧夜一臉迷茫:“我信中沒寫嗎?可能事太多,忘掉了!”
鎮國公心疼地道:“哎呦,閨女辛苦了。這趟去炎國,一點都沒閑著。兩場瘟疫,盛德帝父子的性命,護國公主的爵位我閨女當之無愧。夫人,你瞧咱們閨女,是不是瘦了?一定是累瘦的!閨女,回頭讓你娘親多弄些好東西給你補補!”
顧夜摸摸自己的小臉,道:“瘦了嗎?我怎么沒覺得?可能是這兩天趕路趕得緊,累的吧!別擔心,我幾天就能把肉給吃回來!爹爹、娘親,我回來這么晚,是有原因的。我把護膚品廠和藥廠,開到炎國去了。藥廠就開在我的封地上,省了一筆稅收呢!”
鎮國公夸贊道:“我閨女就是有本事…不過,建廠是需要銀子的,你哪兒來的那么多銀子?不會是寧王那臭小子給你的吧?”
“不是。銀子是從朋友和錢莊借的!”顧夜捏了一塊點心,放在口中細細地嚼著。味道還行,比起顏嬸來,手藝還差了些。
君氏笑著道:“這到了炎國沒多久,葉兒就交到朋友了?這就對了,我們葉兒是該多交些朋友。不過,這剛結交的朋友,就愿意把銀子借給你?”
“娘親,你也太小看你閨女了。以你閨女我的面子,要對外說需要銀子,多的是人找上門雙手奉上。我可不是什么人的銀子都用的!”顧夜昂起頭,小鼻子翹上天,一副傲嬌的小模樣,可稀罕人了!
鎮國公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對,對!我閨女是能耐人兒!”
“爹,我怎么感覺你這話,像是在埋汰我啊?”顧夜嘟起嘴巴。
“哪能啊!爹埋汰誰,也不能埋汰你呀!爹這是真心實意地夸贊你呢!”鎮國公趕忙哄著自家嬌嬌兒。
君氏摟著閨女,笑吟吟地看著這父女倆逗趣。女兒一回來,家里就熱鬧起來,心中的某個空缺瞬間被填滿。這么好的女兒,讓她怎么舍得把她遠嫁!
聽說顧夜回來了,在家待嫁的安雅郡主坐不住了。她下了帖子,給幾位好姐妹,約在慶豐樓的貴賓包間,說是給顧夜接風洗塵。
應邀的那一日,顧夜艱難地從暖暖的被窩里爬出來。在美景伺候她洗漱的時候,顧夜看著窗外飄灑的雪花,哀怨地道:“下雪天,睡覺天。安雅挑什么日子不好,非要今天?不想起床,不想出門,想睡覺…”
美景給她梳了俏麗的雙環髻,簪上粉鉆的珠花,戴上粉鉆的耳珰,又挑選了新做的焱貂皮草衣裙。厚厚的焱貂皮毛,換成其他人穿,或許有些臃腫。可顧夜瘦瘦細細的條兒,穿上后依然裊裊婷婷。真是保暖又好看!
粉色的衣裙,披上雪狐皮毛的大氅,一圈雪白柔軟的絨毛,襯著她的小臉更加瑩潤白皙。跟雪做的娃娃一般。安雅見了她,稀罕地拉著她的手,不住地打量著。
“怎么?才大半年不見,就不認識了?”顧夜打趣她一句。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算算,咱們多少個春秋沒見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在外面樂不思蜀,還以為你陷入溫柔鄉,不舍得回來了呢!”安雅郡主點著她的小腦袋。
“哪有溫柔鄉?刀山火海還差不多!”顧夜故作嘆息地道,“你不知道,盛京的疫情多兇險。如果不是我及時制出特效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說不定,整個盛京都會成為‘鬼城’呢!”
袁海晴驚呼一聲:“這么嚴重?你信中輕描淡寫,我還以為那種疫病不那么兇險呢!”
“我那是報喜不報憂,不是怕你們擔心嘛!”顧夜抱著杯子暖手,“好在我醫術高明,力挽狂瀾,制止了一場毀天滅地的災難。”
“快說說,快說說!”趙廷蘭小姑娘,沒注意到她相對夸張的語氣和用詞,興致勃勃地催促著。
顧夜就像說書的一樣,把筷子輕輕往桌上一拍,道:“事情要從泰陽樓的奇葩野味說起…”
她說得跌宕起伏,小姑娘們驚呼連連。說到三皇子的陰謀,她們義憤填膺。說到小神醫替心上人排憂解難,充盈了國庫,又賑濟了百姓,她們露出曖昧的笑容。說到她被封為護國公主,還給了封地,她們替她高興,為她慶祝…一堆飯,在說說笑笑中,直到華燈初上,才結束!
散場的時候,趙廷蘭意猶未盡,感嘆道:“葉兒,你的人生充滿了傳奇,太讓人羨慕了。我從小的心愿,就是行俠仗義,救貧扶弱!沒想到,葉兒先一步做到了!葉兒,我現在要是學醫制藥的話,會不會太遲了?”
她表姐孫依諾,拽了拽她的衣袖道:“你得有那個天賦才成啊!別做俠女的夢了,老老實實挑個女婿嫁了,別讓姨母他們擔憂!”
“怎么?蘭蘭也要說親了?”十四五歲的年紀,都還是一群初中生呢,就開始考慮終身大事了。顧夜看著這些稚嫩鮮活的俏臉,心中暗暗感嘆。
趙廷蘭翻了個白眼,道:“我才不成親呢!一想到出嫁后,上頭有婆婆壓著,中間有夫婿管著,再來幾個不省心的小姑子、小叔子…能把我憋屈死!”
“你可以考慮嫁給武將啊!武將之家,沒那么多規矩!”顧夜想了想,道,“我六哥名草還沒有主呢…”
“名草?什么草?”趙廷蘭愣了愣,恍然道,“葉兒你也真有意思,人家是名花有主,你家哥哥是名草無主,哎呦…笑死我了!”
顧夜瞧這小丫頭沒心沒肺的樣子,搖了搖頭:得,一看就知道還沒開竅。她家六哥這么出眾的人物,小丫頭竟然不動心!
家里六個哥哥,就六哥沒人要了…不過,六哥還年輕,不著急…
顧夜又對一旁溫柔笑著的衛梓萱道:“三嫂,你的嫁衣繡得怎么樣了?你繡工那么出色,我都迫不及待地想看你親手繡的嫁衣了!”
褚家三個兒子的親事,都定在這個冬日。兩個月要辦三場喜事,君氏雖然很忙碌,可心里卻比誰都高興。家里的老大難,終于一個個處理掉了。
不過…老四那死孩子,居然看中…君氏每每想起這茬,心里就堵得慌。君氏還不知道邢國公的真實性別,自以為發現四兒子秘密的她,很是困擾了一段時間。
衛梓萱紅著臉道:“已經只剩下收尾了。你要是想看,明兒到我那坐坐…”
顧夜道:“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成親了,我就不去給你添亂了。等你成親的那日,我不就能看到了嗎?”
安雅郡主不無惋惜地道:“可惜咱們的婚期離得太近,要不然我可就厚著臉皮,求你幫我繡一件嫁衣了!”
袁海晴瞪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一幅嫁衣,好繡多長時間嗎?花紋繁復的,要斷斷續續繡上好幾年。不少善女紅的閨秀,從及笄起就開始為自己準備嫁衣了呢!”
“真的假的?”安雅郡主和袁海晴的嫁衣,是委托霓裳閣趕工繡制的。霓裳閣是京中數一數二的繡坊,一般定制的活兒,是不接的。
霓裳閣出品的衣物,絕對是精品中的精品,就是宮中的娘娘們,也以擁有一件霓裳閣的衣物為榮。京中的閨秀和貴婦,都在盯著霓裳閣,一上新款式,立刻搶購一空。
好在,霓裳閣是隱魂殿名下的產業,顧夜讓人悄悄打了招呼,安雅和袁海晴這兩個,捏針線比打仗還難的家伙,終于不用愁嫁衣了。
衛梓萱點點頭,俏臉微紅地道:“是的!我也是剛及笄,就被我娘逼著繡嫁衣。娘親說,從說親到定親再到成親,程序走完了,嫁衣差不多也就繡好了。”
可是,她娘包括她自己,都沒想到她的親事會那么突然,婚期那么緊張。衛梓萱跟娘親一起趕工,才堪堪把嫁衣在婚事前繡好!
衛梓萱見兩位好友,未來的妯娌目露羨慕,忙道:“霓裳閣的嫁衣,向來萬金難求。你們能穿上霓裳閣的嫁衣,足以讓大半個京城的姑娘們羨慕的了!”
安雅郡主聞言,頓時眉飛色舞地道:“嘿!可不是嘛!我已經不止一次,聽某些紅眼病的家伙,對我說酸話了!果然應了葉兒口中的‘檸檬精’這個詞,酸掉牙!”
讓安雅郡主高興的是,順柔那家伙,想霓裳閣的衣服,都快想瘋了。而自己卻能穿著霓裳閣的嫁衣出嫁!安雅自以為壓了順柔郡主一頭,頗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
幾個人在慶豐樓門前,冒著風雪,興致勃勃地談論起霓裳閣的衣裳來。還是來接顧夜的褚小五,打斷了小姑娘們的興致:“我真佩服你們,聊起衣服首飾還有護膚品,都忘記一切。你們站在風口中,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