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裝飾華貴,獨立的總統套房里。
陽光通過白色窗簾的縫隙,射入房間之中,照在了雙目緊閉,眉頭微微皺起,還在睡夢之中的上官秋寒的堅毅面龐之上。
感覺到臉上傳來暖暖的溫度,上官秋寒睜開了有些沉重的雙眼。
上官秋寒睜開雙眼后,被那縷從窗簾縫隙射入的陽光刺得瞇了起來,抬手擋住這縷陽光,上官秋寒從床上坐了起來。
回想著昨晚在夜色酒吧的一切,上官秋寒澀然地嘆了一口氣后,微微搖搖頭。
昨晚在梅姐的一番開導后,上官秋寒稍稍解開了一些心結,也是讓他有種如換新生的感覺,于是便和梅姐繼續聊了起來,不知不覺中,上官秋寒已經喝了很多酒,最后就醉倒在了夜色酒吧。
上官秋寒看了看自己所在的這個總統套房房間,又看了下自己身上已經被替換下來的衣服,上官秋寒臉上浮現出疑惑的神色,更是苦澀不已。
而他昨天穿的衣服已經被洗好并且烘干,整齊地疊放在一旁的床頭柜上,而在衣服的上面,還有一張字條,上面一行娟秀的字跡,解開了上官秋寒的疑惑。
紙條上寫著:小寒,昨晚你喝多了,我讓人在附近的酒店開了個房間,暫時把你送到那里,你的衣服我也讓服務員洗好,記住,以后不要再爛醉了,梅姐字。
“梅姐!你到底是誰呢?怎么會對我這么好?”上官秋寒低聲呢喃一聲后,沒有繼續糾結,迅速換上了已經被洗好烘干的衣服后,便匆匆離開了酒店。
上官秋寒的車還停在夜色酒吧外的停車場,不過上官秋寒沒有再回去取,而是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往了公司。
至于他的那輛車,到了公司再讓人去幫自己取回來就行了。
當然,專屬上官秋寒的蘭博基尼座駕已經答應借給妹妹上官陌晴,他開的自然不是那輛車,而是他的另一輛法拉利。
‘諾言’公司,總裁辦公室。
一個年輕人端坐在辦公桌前,在他的面前,站著兩個身穿褐色大衣的奇怪中年男人。
只見這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留著有些滑稽的八字胡,頭戴圓頂紳士帽,還有一個則是面容顯得有些憔悴的禿頂男人。
此時,他們都恭敬地站在上官秋寒的面前,他們的手上分別都拿著一個牛皮紙袋,牛皮紙袋稍微凸起一些,明顯里面裝著一些東西。
“交待你們辦的事,辦的怎么樣了?”上官秋寒端坐在辦公椅上,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兩個中年男人,淡漠地吐出一句問話。
這兩個奇怪打扮的中年男人都是上官秋寒聘請的私家偵探,他們都是整個東海最有名,也是信譽最好的私家偵探。
并且,他們都是號稱大到一些公司的內幕消息,小到某條街巷里雞鴨的丟失位置,他們都一清二楚,就沒有他們查不到的。
除了之前上官秋寒請的好幾個私家偵探沒有帶回來什么有用的消息外,就剩下這兩個私家偵探了。
“寒總,你交待的這件事吧,確實有很大的難度,我們都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調查出一點消息,不過,你想要的消息,我們都沒有找到,這是經過我們調查后,所有的信息資料,您請過目。”
說著,禿頂的中年男人將自己手中的牛皮紙袋放在了上官秋寒的面前。
上官秋寒拿過牛皮紙袋,打開拿出里面的幾張薄薄的資料,仔細地看了起來,可是,上官秋寒越看,臉色就越是難看。
突然,上官秋寒猛地將手中的資料直接扔了出去,大怒道:“我花錢讓你辦事,你就是這么給我辦事的?這些資料,我隨便找個人一問,就能給我說出一大堆來,你還想那這種消息來糊弄我?你是真當我好糊弄是嗎?”
禿頂男人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色鐵青,連忙連滾帶爬地來到上官秋寒的面前,解釋道:“寒總,真的不是我沒盡心啊,我也沒有糊弄你的意思,而是真的我只能查到這些啊。”
“好,那你就給我好好說說,你到底是怎么盡心的,三天時間,你就給我找出這種爛大街的東西,我倒要聽聽你是怎么解釋的。”上官秋寒強忍著心中的怒氣,重新坐了下來,一臉冷漠地注視著他。
“寒總,是這樣的,我根據你給的資料,特意到文思湖的那片水域經過調查,確實像資料上說的,在那個地方的湖底,有一個很大的暗流旋渦,我還請了專門的潛水人員對湖底進行探索,確實發現了在湖底暗流旋渦的中心地帶,有一臺廢舊的輪椅卡在兩個石頭之間,通過款式辨認,確實是和資料上寫的一致。
而且我還對周邊的情況經過調查了一番,并沒有什么發現,甚至我想到警察局申請調閱調查資料,卻遭到拒絕,我也真的沒有辦法啊。”禿頂男人怯怯地回答著。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身份,禿頂中年男人可是清楚得很,剛開始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他還高興了半天,覺得是一個好買賣,沒想到,他經過多方打探,無一不是遭到了各種阻礙,他也不敢繼續調查下去,意識到此事背后一定有著能量恐怖的人遮掩此事,他也就只能這種成果交差了,至于酬金,他也沒再惦記了。
那可是整整一百萬啊,這一次要是完成了上官秋寒交待的任務,他這幾年都不愁吃喝了,可惜他沒有那個命。
“這就是你的解釋?真是廢物,你給我滾!”
不聽禿頂中年男人的解釋還好,聽了更氣人,麻蛋,他的解釋就是按照自己給他的警方資料,照搬啊。
禿頂中年男人也不敢忤逆上官秋寒的話,連滾帶爬地慌慌張張離開了上官秋寒的辦公室。
不過他也不虧,至少得了上官秋寒付的訂金,那也有五萬,足夠他逍遙一陣子了。
有了第一個私家偵探的前車之鑒,上官秋寒基本上對這一個圓頂禮帽中年男人報什么希望了,只是還是要問一下,萬一有意外的收獲呢,上官秋寒也僅僅是當成最后的一點希望而已。
就連那個在東海名聲大噪的禿頂私家偵探都僅僅只能拿出這種爛大街的東西來糊弄自己,更何況眼前的這個比禿頂男人名聲小了不少的八字胡中年男人了。
“那你呢?”上官秋寒目光投向另外一個八字胡中年男人,淡漠地看著他,基本上不抱什么希望了。
恭敬地等候著上官秋寒問話的八字胡中年男人等了那么久,卻沒有表現出不耐的意思,反而神情恭敬,沒有一絲倨傲。
要知道,上官秋寒剛把他們找來的時候,這些私家偵探,一個個表現得好像他們就是無所不能一般,一個個眼光都快到頭頂上去了,當然,在上官秋寒面前,他們還是不敢表現得太明顯,但是,上官秋寒卻能看出他們覺得不過就是打聽一個人的消息,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特別是在上官秋寒稍微介紹了一下宛晨曦的情況后,他們的眼神中無不透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若不是有事情要讓他們替自己辦,上官秋寒對于這些人,早就讓保安趕出去了,這都是什么貨色,一個個不過就是見錢眼開,替人跑腿的人,有什么資格看不起宛晨曦?
因為上官秋寒對手下人的命令是,把東海比較有名的私家偵探都找來,可是,東海哪有那么多有名的私家偵探,大部分私家偵探也就當當狗仔一樣的,幫一些人抓抓小叁,查查請人,不是找出軌的丈夫,就是拍一些讓妻子帶著一身綠色回家的照片,基本上就沒幾個是正經的。
如果不是這些上不的臺面的事,有誰會沒事去找這些被人稱為“土老鼠”的私家偵探啊。
要說調查一些事情,直接找一些消息販子還更加靈通,只是,以上官秋寒的身份,去找情報販子,無疑是將自己的行蹤和意圖都暴露在了林家的眼皮子底下,這樣對他接下來的調查絕對很不利。
林家在東海的勢力可是一點都不比上官家小,并且在某些方面的人脈,絕對比上官家要強上不少,不然在林家的手底下,也不會資助著刀疤大漢李魁的安保公司了,表面上是安保公司,實際上,里面的人員大多數都是混跡街頭的混子出身,一些見不得光,上不了臺面的事情,林家都是交給他們去做的。
“寒總,請看,這就是我的調查報告,不過我想,你看了應該也會像剛才一樣,大發雷霆,我覺得你也沒有必要再看了。”八字胡男人謙卑地給上官秋寒稍稍鞠了個躬,一雙小眼睛瞇成一條縫,微微笑道。
“怎么,你也是和他一樣,拿那些爛大街的東西來糊弄我?看來你們都覺得我很容易糊弄啊,很好,很好。”上官秋寒冷厲的聲音在八字胡男人耳旁響起,八字胡男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過,八字胡男人很快又恢復了正常,神色仿佛沒有受到什么影響,反而露出一縷精明的光芒從他的臉上一閃而過。
“寒總,如果你光看我的給你的這份調查報告,自然會覺得我光拿錢不辦事,不厚道,也沒有職業道德,和那些私家偵探一樣,沽名釣譽。”
“難道不是嗎?我花錢讓你們辦事,你們事情沒辦成,還一個個都拿著一樣的東西來糊弄我,這就是你們這些私家偵探的職業素養?我倒是真的高看你們的能耐了,難怪別人都是你們私家偵探就是‘土老鼠’,鼠目寸光,果然如此。”上官秋寒對于這些拿錢不盡心辦事的私家偵探的印象簡直糟糕到了極點。
也難怪上官秋寒會對私家偵探有著如此的成見,這還不是這幾天上官秋寒請的這些私家偵探一個個在自己面前吹得他們有多厲害,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存在的,上官秋寒想要什么資料消息,他們都能搞到。
可整整三天過去了,他們給自己的調查報告,無疑都是基本上一樣的一份,并且那些調查報告上的資料,上官秋寒早就一清二楚,只要隨便到警察局了解一下情況,看看案件的事情,基本上就一應俱全,甚至,上官秋寒了解的事情比這些私家偵探所謂的調查報告要詳細的多,畢竟上官秋寒的身份關系擺在那里,能夠接觸到的資源也比他們更加方便,也廣闊。
所以,這些私家偵探實在是令上官秋寒失望透頂。
之所以找這些私家偵探,上官秋寒也是知道,現在林家,甚至自己的上官家,他們的目光都緊緊盯著自己,甚至還有些光明正大,大概的情況上官秋寒也能猜個七八分,自己讓警察幫自己偷偷調閱宛晨曦案件卷宗的事情,想必他們肯定知道了,已經算是打草驚蛇了,那么他們就不會放松對自己的警惕。
上官秋寒現在已經從溫玲的口中得知,宛晨曦所遭遇的磨難和林月熙有著直接的關系,他也很想立刻就去找林月熙算賬,但理智告訴他,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所以他要繼續調查。
他要弄清楚,宛晨曦的厄運,到底是林月熙一個人所為,還是有著林家的其他人在背后主謀操控著,甚至,其中是否和自己的父親有關。
這些他都必須搞清楚,他才能決定下一步他到底該怎么做,用何種方式替宛晨曦討回公道,不然盲目地去找林月熙,無疑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呵呵,確實,寒總花錢請我們辦事,我們本就應該盡心替寒總分憂解難,可我們全都拿著基本相同的東西,也真是說不過去,畢竟我們都是收了寒總的定金,并且對于一般私家偵探來說,就算是這筆定金,也不是一個小數目,收了錢卻沒把事情辦得讓雇主滿意,并且大家都是千篇一律,確實也是沒有什么資格談論職業素養。”
八字胡男人沒有在意上官秋寒的譏諷,反而更加淡然地同意上官秋寒的說法,搞得他好像不是私家偵探,而是和上官秋寒一樣,對私家偵探失望透頂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