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時間里,宛晨曦都是手機店里的焦點,宛如明星一般,待遇卻和明星有著云泥之差,天壤之別。
她所感受到的不是別人羨慕的目光,而是如此現實的嫉妒以及冷嘲熱諷,絲毫沒有作為同事的欣喜,感受不到一絲溫度。
同行是冤家,古人誠不我欺。
宛晨曦深深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她的惡意,不管她做的怎么樣,總是能夠遭到別人的打擊和嘲諷,雖然她自認為自己的心理已經足夠強大到抵御任何來自外界的誹謗,但在一個地方感受到如此光明正大的排斥,表露出深深的敵意,絕對是她從來沒有遭遇過的。
如芒刺在背,宛晨曦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仿佛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別人的充滿侵略性的目光之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可惜整整一天,整個手機店里也就只有宛晨曦一個柜臺綻放得如此嬌艷。
一下班,宛晨曦和主管打了個招呼,就逃也似的離開了手機店,她只想靜靜,并非害怕被同事們的目光,而是她想要找個地方好好發泄一下心中的暢快。
這種感覺太爽了,之前半個多月一直遭受到別人的質疑,什么能力不足,什么口才不好,什么不會做人等等都被今天她的業績啪啪打臉。
雖然可能只有那么一次,但她還是感到一陣舒爽,這種感覺不要太好。
回家后,宛晨曦快樂的像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跑到廚房忙碌起來,必須得好好慶祝自己今日取得大捷,這是最近的最幸運的事情了,倒霉的運氣一定都快散去了,時來運轉就在眼前。
“你回來了。”
一道聲音傳入正在廚房乒乒乓乓忙碌的宛晨曦耳中,差點拿起菜刀劈了過去,發現原來是張尋這個哥們。
逼問良久,這才知道原來張尋一天都待在宛晨曦的家里,因為是周末,他以為宛晨曦會在家里休息,可是等了一天,人影毛都沒見著,無趣之下,竟然鬼使神差地走進了宛晨曦的房間。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困了,張尋竟然還在宛晨曦的房間睡著了,宛晨曦在路上買了菜,回到家就立馬溜進了廚房忙碌起來,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房間里呼呼大睡的張尋。
張尋也被宛晨曦‘悠揚’的魔音吵醒了,睡眼惺忪地揉著還迷糊的腦袋走到廚房和宛晨曦打招呼,接下來,后果可想而知,頓時廚房里響起了張尋的慘叫聲。
飯香飄蕩在整個屋子,宛晨曦坐在沙發上,端著一碗飯香噴噴的吃著,而在一旁的張尋則是兩手捏著自己的耳朵,頭發被宛晨曦用橡皮筋綁成一個沖天辮,一個鍵盤明晃晃地放在地上,上面跪著張尋。
“你說,你到底在我房間你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宛晨曦眉眼一挑,美眸忽閃忽閃,面色嚴厲地質問道。
“我,我沒做什么呀,晨曦小主,你就饒了我吧?”張尋聲音慘凄凄,態度極其良好,表情更是委屈的很。
“還說沒做什么?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宛晨曦從身后拿出一個小黃人抱枕放到張尋面前。
只見小黃人抱枕的一邊早已濕了一大片,弄濕的痕跡并不規則,水漬在抱枕上勾勒出一副‘精美’的山水畫,特別是在這水漬的中央,儼然有著一個不是很明顯的粉紅色唇印。
粉紅色唇印不用說,那是宛晨曦平時老是抱著抱枕睡覺時無意中留下的,至于上面勾勒出‘山水畫’的水漬就不是宛晨曦的杰作了。
說完,宛晨曦原本還有些故作冷厲的俏臉上浮起一縷微微緋紅,一閃而逝。
“這,這,嘿嘿,應該是我喝水的時候不小心弄濕了吧,這也沒什么呀。”張尋心虛的說道。
嘴上說是喝水不小心弄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那不是自己在宛晨曦房間睡著時抱著抱枕流的口水嗎?自己明明藏的好好地,怎么被發現了。
心頭一緊,心中狂呼,不好,要完蛋,絕對不能承認是自己的口水,不然晨曦非得把自己剝皮抽筋拆骨不可,滿清十大酷刑輪番讓自己體驗個夠,一定要頂住。
“是嗎?”
宛晨曦放下手中的飯碗,拿著抱枕在小瓊鼻前微微一嗅,嫌棄的又把抱枕拿開,俶眉彎成月牙狀,那還能不知道那攤水漬是什么呀。
這個小黃人抱枕可是自己最喜歡的抱枕,竟然敢糟踐它,爺爺可忍,奶奶不能忍,怒從心頭起,爪往張尋耳朵上伸。
一個山路十八擰,變向反轉螺旋捏,一個個宛晨曦的獨門秘技全部用在張尋身上,直捏得張尋哇哇直叫,痛的差點連眼淚都流下來,這慘叫聲可謂是聞者傷心,聽著落淚,凄慘無比。
各種大刑伺候之下,張尋終于舉蹄投降,徹底跪服在宛晨曦的魔爪之下,而張尋此時的樣子怎一個慘字了得,一頭舒爽的半長碎發早已成了鳥窩狀。
“蒼天在上,我張尋,不不,是小尋子,舉蹄子對天發誓,今后再也不隨便進晨曦小主的房間,也不能隨便碰晨曦小主的東西,特別是抱枕,并簽下不平等條約,口誤,口誤。”
張尋見宛晨曦正美目怒視著自己,連忙改口道:“是友好條約,特此表明我的認錯態度,如有再犯,就就就,罰我給晨曦小主洗一個月的腳。”
說完,張尋心有余悸地瞟了宛晨曦一眼,仿佛對她有心理陰影,表情怯怯。
實際上心中早已樂開了花,反正自己說得是洗一個月的腳,也沒說是什么時候洗,到時候在她有事的時候找她,那么洗腳就免了,況且,那雙小金蓮足,張尋早就垂涎三尺了,覬覦良久,此時發下誓言,正中他的下懷。
正當張尋暗自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洋洋得意的時候,宛晨曦一個腦瓜崩彈在張尋的腦袋上。
“你想的美,給我洗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是誰,我會被你這樣拙劣的軌跡糊弄嗎?哼,你要是敢再犯,必須三刀六洞,吊起來凌遲才行。”宛晨曦堅定地看著張尋,嘴角劃過一道壞笑。
“晨曦小主,這太狠了吧,要不換一個?比如我割地賠款來抵消我的罪責?”張尋試探著問道。
“不行,割地賠款這個方式你已經用過了,就當是這次對你的行為的賠償,至于以后嘛,我要看你的表現,在考慮一下,是否要對你處以極刑,現在你把桌子上的菜給我端過來。”宛晨曦指揮著張尋。
“是,晨曦小主。”張尋悻悻不已,表情委屈得像是竇娥一般,實在是冤得很吶。
不就是睡覺時沒有控制住,哈喇子流了一地,弄濕了抱枕嗎?自己作為新時代鋼鐵直男,怎么能如此屈服于小女子之下?
不能讓小女子當道橫行,必須用男性的威嚴來重振男人才是當家做主的頂梁柱。
可惜,有雄心沒熊膽,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宛晨曦甜美的面頰,張尋暗暗嘆一口氣,隨即搖搖頭,按照宛晨曦的吩咐將飯菜都擺在宛晨曦的面前。
想我張尋乃新時代好男兒,何時才能翻身農奴把歌唱啊,張尋心中狂呼,帥氣的面容上卻是一副諂媚,絕對和古時公公有的一拼。
“既然你的態度還算良好,這次呢就先讓你賠款,至于多少看你悔過之意有多深了,如果能夠讓我看出你悔過的誠意呢,你就可以吃飯,要是...哼哼。”
宛晨曦不著痕跡地將筷子放下,大拇指和食指在揉捏著,做出一個世人都懂得的動作,想要干嘛不言而喻。
“我懂,我懂,一定讓晨曦小主看到我悔過的誠意,我這就讓你看看我的悔過之意。”張尋咬牙切齒地說道,從兜里掏出皮夾。
一張紅票子放在宛晨曦面前,宛晨曦眼皮都沒太,動作還是在繼續,絲毫不為所動。
張尋再次抽出一張紅票子放了過去,宛晨曦還是眼眸微閉,根本不看一眼。
連續加了幾次,數目已經來到八張,可看宛晨曦的樣子完全沒有心動的樣子,不禁讓張尋心急如焚,難道紅票子都已經打動不了宛晨曦了?
張尋咬咬牙,抽出皮夾里僅剩的幾張紅票子,全部放了上去,剛以放上去,瞬間消失在張尋的眼前,再看宛晨曦,兩眼放光,蘸著唾沫的青蔥玉指忙不迭地數著票子,儼然一副財迷的樣子。
“恩,你的誠意雖然不是很足,看你還是有悔過之意的,孺子可教,本小主就勉為其難地原諒你了,不過沒有下次。”宛晨曦注意力全部在票子上,眼皮都沒抬地擺擺手說道。
“多謝晨曦小主寬宏‘大量’,小的必銘感于心。”張尋特意吧‘大量’說得很重,簡直是吸血鬼呀,表示代表勞動人民鄙視你。
“不用謝我,人無完人嘛,小錯偶爾犯一次還是可以的。”宛晨曦當然希望張尋多犯幾次這樣的迷糊,不然怎么打土豪分田地呀,必須多打張尋這個土豪幾次。
雖然平時張尋總是和自己一起出去兼職,但她從來沒有看見過張尋為錢而發愁過,至少他想買什么都毫不手軟,光他身上穿的,沒有一萬也值八千吧,宛晨曦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張尋平時都是為了陪自己才去兼職的。
張尋平時很少提他家里的情況,只知道他家是做生意的,應該家庭還算是優越吧,至少比自己強,所以打土豪嘛,她也沒必要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