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寧婉在睡夢中被電話叫醒。
“寧副總,我是王君業,您在哪?我去接您。”
寧婉看了看周圍,忽然看到床邊躺著一個熟悉的男人。
男人側身躺著,從受傷的臉上依然能夠看到英俊的臉部輪廓。他薄唇彎曲,似乎做了什么美好的夢。
他…他怎么在自己床上?昨晚她記得這個男人在小臥室睡的。
似乎感受到女人的凝視,男人睜開了眸子,冷冽的神色立即變得溫柔,“你醒了?”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是!你現在可以走了?”寧婉忍著心中的羞惱,冷著臉看著傅霆。
傅霆輕笑,撐著側臉看著寧婉,“這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寧婉憋著不悅,捂著手機看著傅霆,“昨晚算我欠你的,但我也給你處理了傷口,你現在可以走了嗎?”
“哦?可是我的傷還沒有好。”傅霆仰躺在床頭,雙手枕在腦后。
現在的傅霆十足像個無賴。寧婉在心里嘀咕著,“好,你可以繼續住在這里。”
寧婉裹著被單下床,將床頭的衣服都抱在懷里,一邊走一邊和王君業打電話,“不用來接我,我自己去上班。”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傅霆摸出手機打電話。
從公寓出來后,寧婉直接前往公司,辦公室的桌子上放著一份早餐,和之前的早餐一樣。
不等寧婉詢問原因,王君業敲門進來,“寧副總,早餐是唐總送來的。”
“他?”寧婉蹙眉,“上次的早餐也是他送來的?”
“對,我已經問過他了。”
寧婉盯著早餐看了會,“處理掉。”
話音剛落,寧婉的肚子里傳來咕咕的叫聲。王君業正巧走到門口,微頓,迅速走了出去。沒一會,他提著一份早餐進來。
寧婉正在手機上看外賣,看到他提著自己喜歡吃的早餐過來,露出驚訝的表情,“給我的?”
“對。”王君業把早餐放在桌上,低頭匯報工作,“九點鐘您和人事部有個會議,商量招聘面試的事項。十一點有個簽約儀式需要您出席。下午…”
聽他全部匯報完,寧婉已經頭疼,“怎么這么多工作?”
“周三上午,寧總會過來,和寧副總一起出席股東大會,正式將總裁的位置交給您。”
寧婉那早餐的動作頓了頓,“唐勁風那邊有什么動靜?”
“那邊暫時沒有任何動靜,”王君業稍作停頓,似乎有別的話要說。
寧婉沒注意到王君業的神色變化,想了想說:“看緊他們。”越是這樣,他們越應該謹慎。
一動不動盯著寧婉看了一會,王君業繼續說:“宋小姐約見您。”
“哪個宋小姐?”在寧婉的印象里,沒有這個號人。
“宋思琴。”
奇了怪了。她每次過來不是鬧得沸沸揚揚,就是直接來到頂樓,這次怎么還預約了?寧婉露出狐疑的目光,“你確定是她?”
“是,她說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
該說的都說了,該結束的也都結束了,她還找自己做什么?難不成是昨晚傅霆住在公寓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寧副總,她約您中午午飯見,見不見?”
如果不見,她一定還會找過來。寧婉最終點了點頭。
午休時間,寧婉特意去洗漱間補了一個妝,又仔細看了看衣著,趕了過去。
兩人約在寧氏附近的一家西餐店。似乎因為是周一,來吃午餐的人并不多。寧婉坐在宋思琴早已訂好的位置,耐心等待著。
過了一會,宋思琴出現在門口。她穿著鵝黃色連衣裙,扶著腰走來,頗有幾分孕婦的味道。
“姐姐。”
聽到這聲叫聲,寧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來了。”
宋思琴的肚子又大了一圈,扶著桌子小心的坐下,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姐姐想吃什么?我請你。”
寧婉心里犯嘀咕,此番她這般和顏悅色,是有什么動機?
“姐姐?”宋思琴笑著,拍了拍寧婉的手。
寧婉緩緩抽回自己的手,將心里的不悅壓下去,笑著看過去,“我來份牛排就可以了。”
宋思琴對跟過來的服務生說:“兩份牛排,姐姐喝酒嗎?”
“不喝,我下午要上班。”
“哦,也是,上班不能喝酒的,那就不要酒了。”宋思琴打量著寧婉,“幾日不見,姐姐依然風韻猶存。”
寧婉露出淡然的笑,撐著側臉,好整以暇問:“今日你找我什么事?”如若她不說,寧婉感覺自己都吃不下。
宋思琴手里端著水杯,默默喝了一口,一直看著寧婉。在寧婉心里發毛的時候,她終于開口了,“姐姐,我們商量一件事吧?”
“你別一口一個姐姐的,這里沒人,你不用裝了。”
宋思琴露出委屈的表情,悠悠嘆了口氣,“哎,看來姐姐對我有很多偏見。”
“如果你不說話的,我先走了。”寧婉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和她在這里虛與委蛇。
靜靜看了寧婉一會,宋思琴緩緩道:“既然姐姐都這么說了,那我就說吧。我今天找姐姐,是有事相求。”
“你說。”寧婉神色冷淡,聲音也是冷冷的,“你先說了再說。”
“姐姐是不是還喜歡著傅霆?”
寧婉冷笑,“你要求我放過他?放心,我不會纏著他。”
宋思琴搖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姐姐還喜歡傅霆的話,我可以把他讓給你。”
“呵呵…”寧婉笑了,“條件呢?”
宋思琴往前坐了坐,雙眸直直盯著寧婉,“讓他把所有財產都給我。”
寧婉垂著頭,肩膀輕輕聳動著,過了好一會,紅著臉抬起頭,“你以為我是誰?”
“你是傅霆喜歡的人。”
終于沒忍住,寧婉大笑起來。
她的笑聲一陣陣傳來,讓少有的幾桌客人和服務員都看了過來。
“抱歉,沒忍住。”寧婉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宋小姐太高估我了。”
宋思琴臉上的笑容不變,“你勸他,他會聽。”
寧婉覺得好笑,努力抑制著繼續笑出聲的沖動,“你想讓我怎么勸他?”
“我會離開他,前提是他把所有財產都給我。”
寧婉撐著側臉,擺弄著桌上的餐具,“你為什么認為我會答應?”現在自己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這個宋思琴何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