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頭一天就有許多工作，何柔沒有那么多時間去想些無法確定的事情。她寬慰自己，既然都已經來到他身邊，以后應該更勇敢些，以前，彥辰不是也鼓勵過她勇敢嗎？
想想自己這幾年吃過的苦頭，一切都值得了。她堅持到現在，不就是為了再回到他身邊嗎？
這才是第一天，很快就會好起來的。首先，她需要做的就是，讓彥辰注意到自己，又不能太刻意。他不喜歡只會裝腔作勢的女人，所以，她要讓彥辰看到自己的工作能力。
只是，這些無關痛癢的瑣碎小事，如何讓彥辰注意到自己？
她想，既然負責日常事務，端茶遞水是她應該做的事情。她還記得，彥辰工作的時候喜歡喝咖啡。
何柔滿懷欣喜，按照他的習慣泡了咖啡送進辦公室，放柔了聲音說道：“霍總，工作之余，要注意勞逸結合，休息一下吧！”
霍彥辰工作的時候，從來沒人敢進來打擾他。
咖啡的香味他聞到了，可是，他已經很少喝咖啡，秘書和助理都知道，斷然不會在工作時間給他端來咖啡。因為洛洛，他現在更偏向喝茶養胃。
尤其是，在他正忙著的時候，貿然闖進來，就為了叫他勞逸結合？
霍彥辰皺了皺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頭看了她一眼。那是一張陌生的面孔，雖然之前見了一次，霍彥辰還是沒什么印象。
“你叫…”
連名字都沒記住，何柔心里有些失望，還是擺出標準的笑容說道：“霍總，我是新來的秘書，王可可。”
“王秘書，是誰帶你？”
“是陸曼，陸秘書！”
陸曼是霍彥辰較為放心的一個，以她的辦事能力，應該在第一時間告訴新人，工作時候該注意些什么，可眼前的這個女人，似乎看起來不是那么機靈。
還是，明知道自己的喜好，故意送來一杯咖啡。
他瞥了咖啡一眼：“下去，做好自己的事，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來。”
何柔沒想到，自己的好心提醒，換來這么一句話。她從霍彥辰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厭惡，這是她以前從未見過的。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才好。
“霍總，是我哪里做錯了嗎？我想，咖啡香醇又提神，你會喜歡的。這是現磨的咖啡，不如，你先試試。”
“出去！”霍彥辰沒有這么多耐心和她廢話，工作思路被打斷，還不知趣，若不是一個無關痛癢的職位，他會讓這個新人立即走人。
何柔見他臉色有些難看，不敢再多說。她知道，自己是第一天上班，要是讓霍彥辰不高興，她可能立即會被辭退，她還沒有讓彥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她可不能就這么被趕走。
“對不起！霍總，我知道了。”
她委屈著一張臉，悄悄退了出去，關上門的時候，還看了一眼那杯動都沒動過的咖啡，心頭苦澀不已。
他以前很喜歡喝的，聞到熟悉的香味，他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呢？真的全都忘了嗎？幾年的時間，難道連喜好都徹底改變了？
一臉失落，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剛剛坐下，還在忙碌中的陸曼接到內線電話，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往霍彥辰的辦公室走去。沒一小會的功夫，她就端著咖啡杯出來，面無表情走進了茶水間。
何柔心里一涼，雖然猜到剛才他們可能說些什么，可她還是想去看看。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水，她立即起身往茶水間走去，只是想看看，陸曼到底在做什么。
她剛進去的時候，陸曼已經添好了茶水，正要端進辦公室，看到何柔的時候，那張干練的臉上總算有了些表情。何柔愣了愣，茶水間還飄散著咖啡的香味，杯子被放在一邊，水槽里還有咖啡漬。
何柔明白了，那杯她用心泡好的咖啡，霍彥辰一口都沒有喝，全部倒進了下水道。
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形容這種滋味。她木訥地站在一邊，見陸曼端著茶從她身邊走過，張了張嘴，想問些什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陸曼在她身邊停了下來，瞥了她一眼：“我有沒有提醒過你，不要自作聰明。”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直到高跟鞋的聲音遠去，她才邁開了步子。她自作主張將涼茶換成了咖啡，在旁人眼里，就成了自作聰明，急于表現，不安分嗎？
她只是…只是想讓彥辰高興一點而已，這也有錯嗎？
當然，讓老板高興，這是每個員工都應該做的事情。只是，何柔還存著別的心思，又是初來乍到，這才半天功夫，已經給陸曼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至于在霍彥辰眼里，他也見怪不怪。當然，他會給手底下的人機會。只是事不過三，如果一次兩次，她還執迷不悟的話，這樣的員工，不適合放在身邊做事。
霍彥辰已經有了答案，這樣下去，新來的秘書，應該熬不過三天。
陸曼端著熱茶進來，小心翼翼放在辦公桌上，恭敬地退了出去，從進來到離開，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就怕打擾到老板的工作，這才是她們秘書應該做到的。
從辦公室里出來，陸曼長長吐了口濁氣，這才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帶新人很難，她還要同時完成好自己的工作，早知道，她就應該讓韓助理把新人交給其他人帶。
為了給新來的人留面子，陸曼沒有在秘書室訓斥何柔。她走進辦公室，敲了敲何柔的桌子：“王秘書，放下手頭的事情，跟我出來。”
何柔正在看公司的各項規章制度，突然被叫出去，其他三個人都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很明顯是做錯事情了，新人，除了添麻煩，什么也不會。
她們隨意瞥了一眼，各自繼續自己的工作。
何柔見陸曼先一步出去，她只好趕緊跟上去。晚一步，她可能就要在辦公室里開罵了。
她跟著陸曼到了旁邊的小會議室里，那是他們幾個單獨開會的地方，她剛進來，陸曼冷冷說道：“把門關上。”
關上門訓人，是給她面子。陸曼只允許這一次，如果有第二次，她會直接和韓銘說，換人。
她很忙，沒時間來些異想天開，只會給自己惹麻煩的白癡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