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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漂流流血

  緊接著,一道道猩紅劍氣自裂縫中激射而出。整個漂流島,都被劍氣的密網所籠罩。

  這片天地仿佛置身于劍網之中。密集的劍氣網格內,所有生靈碰之即碎毫無懸念。

  猩紅劍氣強橫得讓生靈絕望,寶器法器無一幸免碰之即碎。其實都不用與劍氣直接碰觸,秘寶和生靈等,距離劍氣十丈距離,便被激蕩的能量炸的粉碎。

  合種境界的鷹鉤鼻老者,自信滿滿得披上一件圣級甲胄。老人自信的嘴角剛剛上揚,便被劍氣洞穿,而后炸碎。圣器甲胄在猩紅劍氣面前,猶如草芥絲毫作用沒有。

  青色長袍的儒士見到老者下場后,化出本體筷子長短拇指粗細的小蛇。希翼著穿梭在劍氣網格中,想著能保住性命。

  結果筷子大小的青蛇,被定格在四道劍氣的網格中間。隨后裂縫中陸續激蕩的劍氣,如后洪流一般淹沒網格。小青蛇自然毫無懸念灰飛煙滅。

  傴僂婦人是一直房屋大小的黑甲螃蟹,金屬的甲殼泛著冷冽寒光。不過其堅硬程度甚至比不得圣器甲胄。

  轉瞬間便千瘡百孔,老嫗嘶吼都未曾發出,便在空中碎成血霧。

  中年男子和灰色道袍男子,比之前面幾位更加不堪,劍氣剛剛激蕩,便被瞬間射穿。

  合種境界如此狼狽,何況其他境界的生靈。僅僅三個呼吸的時間,漂流島便以成為地獄一般。

  尸骨沒有一具,島嶼地面被血水淹沒,紅色河流沒過腳踝。不是某一處如此,而是整個島嶼皆是如此。

  血水流入裂縫當中,后者噴吐的紅芒更加盛烈,激蕩而出的劍氣威勢更勝。如此惡性循環,百萬生靈盡做亡魂。

  特殊空間中,木子和天皇子激戰未停。相比之下后者有些凄慘,一只拳頭破爛不堪露出森森白骨。

  天皇子吃痛,甚至繼續苦戰下去討不到什么便宜。所幸躲在龜甲后面避戰不出。

  木子盯著矮小粗壯的男子殺機畢露。青年雖不喜殺戮,但絕對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懂的該殺之人不留后患的道理。

  天皇子和永恒天國勾結,就算沒有石錘落實與極北禁地有所勾結,同樣上了木子的必殺名單。

  永恒天國害父母在先,霍亂大陸在后,其罪行不比禁地少上半分。

  天皇一脈行事霸道,利用殘破地圖拋磚引玉,攜圣器寶塔預圖財害命,同樣上了木子的必殺名單。

  白衣青年不在吝嗇,偷偷拎出彼岸花瓣。直覺告訴木子,花瓣也許可以打碎皇兵甲盾。

  矮小健壯的男子,亦感受到危險存在。雖然不相信有什么能量可以擊破皇者之兵,但是對自己的直覺,還是不做懷疑。

  不等木子有所行動,天皇子不顧一切駕馭黑色遁甲撞擊此處空間界壁。龜甲臨近界壁的時候,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空間界壁自組打開一個缺口,使得天皇子攜帶這黑色盾甲輕而易舉逃離此地。

  木子氣急敗壞,卻不忘緊隨其后,即使追擊也是跟著逃離此地。

  白衣青年進入這片空間后,就一直在心底打鼓,尋得到進入的門戶,去在里面找不到出去的門戶。

  剛剛激戰正酣無心多想,現在正是機會,不跟著一起逃出,那純粹是傻。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先后憑空出現在漆黑的夜空。兩人不約而同的先是錯愕,隨機驚駭的無以復加。

  離開之前是人間仙境,前前后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仙境已經變成地獄。當然對于天皇子來說,過去了整整三天時間了。

  一眼天堂一眼地獄就是如此吧。

  天皇子有皇者之兵護身,自身暫無危險。神情冷漠環顧四周,開始尋找離開島嶼的路徑,百萬生靈的死活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青年木子神色復雜,不忍看到如此的血腥風雨,又無能為力。所剩的唯有感慨修士路途兇險,且活且珍惜。同時暗恨自己的無能,一次又一次心不如所愿。

  同時白衣青年還有一種想要罵娘的沖動。猩紅劍氣對待天皇子,如避蛇蝎一般,或許可以說是如臂驅使。

  臨近矮小精壯的男子時,比之激射的劍氣居然突然轉彎盤旋、非但沒有去威脅天皇子,反而饒著彎擊殺所有想臨近天皇子尋求庇護的生靈。

  白衣青年木子,就沒這么好運了。猩紅劍氣筆直激射,絲毫沒有情面可講。當然想要臨近木子尋求庇護的生靈,皆被潮水般的劍氣射殺在半路。

  別處劍氣是網格狀激蕩,木子這里確是潮水洪流一般無休無止。其實木子他剛剛現出身形時,也是和其他地方一樣,身處在劍氣網格當中。

  當殘破骨片蕩漾出一圈圈漣漪后,擊散千百道劍氣后。地表裂縫好似受到挑釁一般,猩紅劍氣不計數量不計后果的射殺木子。

  身在殘破骨片保護,白衣青年仍然能感覺到周身冰冷,似有被割裂的錯覺。可見此處的劍氣有多兇殘。

  木子身處劍氣潮流中,可以清晰體會到正在被斬殺生靈的絕望。

  火眼金睛看破虛妄大成后,已經可以看到島嶼周圍的古怪。

  在漂流島的四周,有一層透明的禁制,像是鍋蓋一般扣在島嶼上空。整座禁制嚴絲合縫,火眼金睛沒有找到一絲縫隙。

  突然想起自己還有彼岸花瓣,可以輕松毀滅圣器,不知能否擊碎島嶼外圍的禁制。

  木子別無他法,只得死馬當活馬醫。若是真能救得了剩下不過小半的生靈,浪費一片花瓣倒也值得。

  白衣青年頂著劍氣洪流出現在禁制邊緣,輕輕拋出彼岸花瓣。紅色的小花瓣的確足夠詭異,在劍氣中穿行絲毫無損。

  花瓣和激蕩的劍氣,仿佛身處兩個空間,彼此互不干擾沒有碰觸。

  紅色花瓣輕輕碰觸禁制后,啪嘰一下掉在地面。花瓣無損禁制無恙。

  木子頹然收起花瓣,無奈嘆息:“又是一件只針對攻殺而有反應的器物。“

  隨后木子又自嘲:“想想的確應該如此。彼岸花前輩不可能容許我想去哪就去哪,那樣起步上天了。機緣隨便加身,對修行也未必是好事。”

  最后白衣青年唯有暗自搖頭:“你們自求多福吧,我無能為力。”

  身處此地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青年還有重要的是要做。還眼之淚勢在必得,在這里浪費時間錯過還眼之淚,當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木子突然想起自己的境況,和矮小精壯的男子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自己像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誰見誰煩的倒霉孩子。

  天皇子在此地,處處有積怨處處受庇護。先是能發現樹洞的空間入口,后又有樹洞空間自行開啟出口方形。真是比親媽照顧親兒子還要仔細。

  想到此處,不由得下定決心跟著矮小精壯的男子了。這待遇差距太大,別人必死無疑,天皇子卻未必。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一前以后在劍氣中穿行。黑影如有神助,劍氣避讓通行無阻。

  白影也如有神助,逆劍氣洪流而上,近身十丈統統湮滅暢通無阻。

  而且白色身影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粘在天皇子身后不離不棄。把前者氣的鼻孔竄白煙。

  這種場合打不適宜,也打不傷攔不住后面的跟屁蟲。天皇子速度又不占據優勢,只得任由后面的人跟隨。

  身后跟隨的白衣身影,同樣被氣得不輕,沒來由的冒出一句。

  “這是你爹家的后花園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天理了。”

  因為木子再一次看到詭異一幕,和在樹干空間是如出一轍。

  天皇子奔行的前方,透明的禁制緩緩打開一道缺口。缺口和黑色遁甲一般大小,甚至是缺口的形狀,和遁甲完全吻合。

  白衣千年腳下風雷聲皺起,轉瞬間超越前方的矮小精壯男子。筆直爆射向天幕禁制的缺口。

  臨近缺口是,青年不忘大喊一聲:“出口在這里!”

  元力催發的聲音,傳遍整座島嶼。激射的劍氣只對生靈肉身和神魂斬殺,對聲音并不排斥。

  隨后白色身影一躍而起,輕輕松松沿著天幕禁制的缺口逃出。木子沒有急著遠去,而是站在島外觀察漂流島的情況。

  此時島嶼的生靈,所剩不過十之三四。聽聞木子的聲音后,不約而同觀望這邊,清晰看到白衣青年脫離此島,立身在劍氣網格外圍。

  三四十萬蜂擁而至殺向這邊。貪婪和自私無處不在,自生靈有意識有靈智,懂的生命之起,貪婪和自私就應運而生。

  這些拼命奔向這邊的生靈,爭先恐后各盡所能。凡有在前阻攔自己的,無不痛下殺手清除障礙。

  還有生靈眼看著劍氣洞穿自己無法在存活,拼勁最后的力量,或殺向身邊或殺向最前方的天皇子。

  深處劍氣網格中逃命的生靈,沒有皇者之兵守護。遭遇周圍突然的襲擊,大多無反抗能力。不是倒在劍氣下,而是倒在身邊生靈的手中。

  就算實力強橫著,可以抵御周圍的襲殺。不過這片刻間的耽擱,卻也給激蕩的劍氣爭取了時間,劍氣下無活口。

  無論是何種死法,他們的歸宿相同。殘留的血液全部流入地表的裂縫當中。滋養劍氣再行殺伐。

  天皇子緊隨木子身后臨近天幕禁制的缺口,臨近缺口是異變突生。一個稚童憑空顯現,出現在天皇子身前。

  一掌拍出,一道元力匹煉殺向天皇子。稚童自身則看都沒看身后一眼,抬腳邁步便要脫離此地。

  矮小精壯男子身前的猩紅劍氣突然暴亂,劍氣洪流兵分兩路。一道封堵天幕禁制的缺口,劍氣激蕩后形成細密的網狀,細小的空隙沙粒難過。不留余地的將缺口完全封堵。

  另外一道劍氣洪流,呼嘯著絞殺稚童拍出的元力匹煉,轉瞬間將之剿滅干凈。

  天皇子亦在此時發狠,扔出黑色甲盾轟擊稚童。奇異一幕再次發生,沒有皇者之兵保護的矮小精壯男子,依然在劍氣中只身穿行如履平地。

  猩紅劍氣非但沒有擊穿天皇子,反而取代甲盾保護天皇子。

  稚童是六位合種境界生靈,唯一存活的一位。如此突變面色瞬間鐵青,啪給自己一個嘴巴子。稚嫩聲音悔恨怒罵。

  “手咋那么賤呢。”

  同時不忘祭出手中的一顆湛藍色珠子,藍色光芒綻放抵御劍氣和甲盾的轟擊。

  稚童堅持了五個呼吸的時間,便在劍氣和甲盾的夾擊下灰飛煙滅。湛藍色珠子亦被斬碎。

  天皇子臨近,朝著稚童隕落的地方吐了一口。

  “呸,準皇兵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矮小精壯男子是第二位脫離漂流島的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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