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襤褸的老道士,拗不過小瞳瞳,乖乖的幫忙建造傳送陣。
圣者的元力波動,形容毀天滅地不為過。對于那些沒有圣者坐鎮,壓山河氣運的星球,輕輕松松一巴掌拍碎。
一個星球內部傳送陣,對元塵來說,太輕松了。不見其有什么大動作,滿是皺紋的手掌輕輕一按,嗡得一下,傳送陣就啟動了。
旁邊的瞳瞳歡呼雀躍,拍著小巴掌重復著:“大哥哥可以隨時回來了,大哥哥可以隨時回來了。”
毫無征兆的,蹦跳中的小瞳瞳突然癱軟在地。小小的身軀好像突然陷入沉眠,響起微微鼾聲。
建設傳送陣,對封神來說是大工程。可以帶來一項不菲的收入,也可以帶動更多的客流量。
木子、晚兒和雅兒自然一起陪同,見到瞳瞳突然暈倒,二女大為緊張,急忙上前將小女孩兒抱在懷中。
木子早一步有所反應,猜測出是瞳瞳的九年一次記憶全失。在瞳瞳出現異常的時候,木子眼底金色符文閃爍,努力凝視。
火眼金睛觀察到,瞳瞳胸前的吊墜微微一閃。小女孩體內一股隱晦的氣息,沒入吊墜內。
發現端倪卻不能解決麻煩,給木子留下的是無奈和遺憾。
老道士很不以為然,大手一揮:“放心放心,沒事的,睡一覺就好。”
正如這位不正經的老道士所說,瞳瞳睡了大概十二個時辰后轉醒。除了一問三不知外,其他的一起正常。
瞳瞳看到木子后,破天荒的喊了一聲大哥哥。
木子猛地上前,抱起小女孩,溺愛道:“瞳瞳記得大哥哥?”
羊甲辮小女孩迷茫的點點頭:“難道瞳瞳說錯了,您不是大哥哥嗎?”
木子捏了捏瓷器般的小臉蛋兒:“是大哥哥,瞳瞳沒記錯。”
見到這一幕的老道士不淡定了,圍著木子和瞳瞳轉圈。
“不可能,不可能啊,這不和規矩,怎么會這樣。瞳瞳認識爺爺嗎?”
羊甲辮小女孩兒迷茫的搖頭。怯生生道:“不,不認識。”
老道士氣得跳腳,臉紅脖子出。仰面悲呼:“沒天理不公平。沒良心沒義氣。我一個老頭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到頭來認識木子不認識我。”
“我的小心臟,拔涼拔涼的。蒼天開眼告訴我真相吧,或者咔嚓一個響雷,把木子劈死算了。”
轟隆隆雷音驟起,一朵黑云坑突出現在老道士頭頂,距離十丈有余。
后者立刻閉嘴,小聲嘟囔:“當我什么都沒說。”
云散天晴后,老道士不甘心。去除記憶晶石,將記憶灌輸到瞳瞳體內。
結束后瞳瞳若有所思,突然來了一句:“你就是把瞳瞳關小黑屋的爺爺。”
元塵一口老血沒憋住,最終嘴里溫熱泛腥。
羊甲辮小女孩視若無睹,抱著木子的胳膊:“大哥哥,帶瞳瞳去吃冰糖葫蘆。”
木子聳聳肩,幸災樂禍道:“前輩,這不怪我。”
無視元塵的哀怨小眼神,白袍子青年抱起小女兒,放到肩頭后拖拖然離去。
遠離封神后,瞳瞳怯生生道:“大哥哥,爺爺是不是生氣了。”
木子輕聲安慰:“沒有,瞳瞳想多了。”
“爺爺的確是好人,以后瞳瞳不可以這么對待他老人家了。還有元前輩給你留的記憶,都是真實的。瞳瞳要懂得,對你好的人的,去感激。對你有恩的人,去感恩。”
“不能因為感覺記憶不真實,而有意的去忽略一些東西。不管是好是壞,所有事情的存在,都有它的道理。”
“對于過去,我們無力改變,但是卻必須面對。逃避不是辦法,而且有些事情無法逃避。”
“我能感受到,傳輸記憶的時候。有一些打架的記憶,瞳瞳在有意躲避或者不想接受。這樣只是自己欺騙自己罷了。”
羊甲辮小女孩兒:“嗯,瞳瞳,瞳瞳知道了。不去可以躲避,雖然有些記憶看起來很血腥,瞳瞳要嘗試著去面對。”
木子接著正色道:“元塵前輩把你關小黑屋,是為了保護瞳瞳的安全。一定不要忌恨爺爺,他老人家都是為了你好,而且比大哥哥做的更好。在這方面,我真的不如元塵前輩的。”
“瞳瞳不能忘恩,一會去紡市,買幾壇好酒。回去后瞳瞳親手交給爺爺,可以嗎、”
羊甲辮小女孩不情不愿的點頭。嘴上很誠實道:“瞳瞳不喜歡關小黑屋。”
木子開解:“元前輩是為了瞳瞳的安全,以后不會了。爺爺在出去辦事,瞳瞳自己留在封神就行,有雅兒姐姐照顧瞳瞳。”
小女孩開心笑了:“嗯,瞳瞳就留在封神。大哥哥,現在去給爺爺買酒吧,瞳瞳知錯了。”
“大哥哥,被灌輸的記憶,瞳瞳好像是一個旁觀者。對其中的一些東西,感受的不是特別真實。尤其是善與惡,好模糊的概念。”
木子無奈解釋:“畢竟是后灌輸進入體內的,需要時間消化,需要親身驗證。”
“以后瞳瞳不能每天這么玩耍了,要多讀書,在書中學習什么是善,什么是惡。學習各種道理和知識,許多不明白的事情,在書中都能找到答案。”
小女孩兒很聽話:“好的,瞳瞳回去后,每天都讀書。”
“大哥哥,你看那個人為什么把手伸進別人的口袋里面。為什么瞳瞳的記憶沒有呢。”
順著瞳瞳手指方向,一位精瘦的男子,鬼鬼祟祟跟在中年婦女后面,手偷偷摸摸伸向婦女口袋。
瞳瞳的聲音很大,沒有隱藏。精瘦男子可以清楚的聽到,中年婦女也能清楚的聽到。前者瞬間收回手掌。后者瞟了一眼精瘦男子,又畏首畏尾的看看四周,低著頭加快腳步離開。
木子常年在外,很少有人認識這位封神的大當家。精瘦男子目露兇光:“找死。”
“兄弟們,有砸場子的,該干活了。”
人群中走出十多位,有彪形大漢,有書生,有樵夫。各個手持兵器,呼啦一下圍住木子和瞳瞳。
白袍子青年小聲說道:“瞳瞳先把眼睛閉一會。”
小女孩見這陣勢有些害怕,乖乖的閉上雙眼。
木子冷笑,入微境界也敢猖狂。嘭,嘭,嘭。
呼吸間功夫,十多位男子癱軟在地,痛苦哀嚎。
熱鬧的紡市頓時炸鍋“殺人了,打架了,”沸沸揚揚的。呼叫聲此起彼伏,卻沒有一人離開,里三圈外三圈的駐足圍觀。全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封神巡邏隊在此,麻煩大家讓一讓。何人膽敢在封神鬧事?不知道此地規矩嗎。封神的勢力范圍,不容許尋釁滋事”
這時一對甲胄軍士擠進人群,艱難到擠出一條小路。一隊三十位身披甲胄的軍士進入場中央。
一首領模樣的高大男子,走到木子面前,突然普通一聲跪倒在地:”參見大瘋子。“
外人可以不認識木子,封神的人必須要認識。沒見過本人也得看過畫像。不然自家當家的長啥模樣都不知道,成何體統了。
一個勢力的大當家的,相當于主心骨。神神秘秘無影無蹤的話,很容易使凝聚力渙散的。特別是像封神這樣剛剛成立的勢力,需要大當家的有足夠威勢,來凝聚對封神的忠心。
木子面色不善:“起來說話,封神不興跪拜一說,以后除卻父母外,不許跪拜任何人。”
高大男子有些氣度,雖跪拜確并不唯唯諾諾。朗聲道:“是。”
而后直立起身,高大挺拔破有些軍人風采。
木子沉聲問道:“此地為何會有小偷,你們的治安做得不夠到位。”
高大男子面不改色:“回稟大瘋子,傳送陣剛剛建立的時候,混進紡市一群小偷。每次行竊后便利用傳送陣逃離,我們一直在追查此時。”
“這些人太狡猾,每次見到我們都混入人群,待我們離去后在出來行竊。說起來,頗為頭疼,還請大瘋子見諒。”
木子:“哦,原來這樣啊,不算你們失職。小偷團伙就在這邊,交給你們處理了。”
高大男子高聲道:“是。”
圍觀眾人知道是封神大當家后,先前的觀望姿態和幸災樂禍的表情頓時消失。轉而更多的變成崇拜,掌控白夜城二分之一的區域,的確有自傲的資本。
木子很輕松的帶著瞳瞳離開,圍觀人群自主讓出道路。
瞳瞳問道:“大哥哥,為什么我的記憶力沒有小偷的行為呢?”
木子解釋:“元前輩不想讓瞳瞳見到太多的不美好,許多事情沒有讓瞳瞳體驗過。”
瞳瞳:“哦。哦,原來這樣啊。那為什么我的記憶中又有一些血腥場面呢?”
木子道:“那些是敵人,元前輩希望你記住敵人的樣子。以后見到敵人,盡量躲開,不要讓自己受傷。”
瞳瞳若有所思:“在我的記憶中,打打殺殺的那些敵人是大惡。剛剛的小偷應該算是小惡吧?對他們這些小惡者需要懲罰嗎?”
木子循循善誘:“不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小兒不為之。這就是書本教的,不要以為是小善就不去做,積少成多,小善會累積成大善。”
“而且行善不分大小,行善不是為了回報,或者積累當時善緣,以待日后因果加身。而是憑借本心,幫助別人,別人快樂,自己也會快樂。瞳瞳以后慢慢會懂的。”
“不以惡小而為之,意思不要看是小錯誤,就可以去嘗試。錯誤不分大小,惡也不分大小,錯了就是錯了,為惡就是為惡。”
“瞳瞳明白大哥哥說的嗎。”
羊甲緶小女孩眼神飄忽迷茫不定:“好像是懂了一些。”
木子夸贊:“瞳瞳真聰明,我們先去買酒,然后回去讀書。”
“好嘞,聽大哥哥的。”
瞳瞳很聽話,而且對書籍的記載特別感興趣。經常捧起書籍以后,廢寢忘食樂在其中。
好幾次都是晚兒和雅兒提醒,該吃飯了,該睡覺了。
小女孩兒自從喜歡上書籍以后,每天的的事情就是看書和圍著木子轉悠。書籍上面不懂的,也是喜歡找木子解疑惑。
幸好清風學院有知識課,木子沒算白學,暫時可以幫助瞳瞳解惑、
看得書多了,聽木子講的道理多了。瞳瞳越發的開朗活潑,加之瓷娃娃般的可愛臉蛋,和滿嘴甜言蜜語。
整個封神無人不喜歡著小丫頭。宛若成了封神的寶貝疙瘩和開心果。
而瞳瞳懂得多了,知道得多了。對老道士的太多有所改觀。不在像以前一般,整天開口閉口的小黑屋。
有事沒事,還會給老道士打些洗腳水,送些熱乎飯菜。雖然圣人不需要這些,可是每次元塵都欣然接受。滿臉掛著幸福。
因為此時,元塵多次對木子表示感激。沒有絲毫圣人的架子。口口聲聲夸贊木子,教育瞳瞳方面,比他這個老頭子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