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好像是十五,月亮很大。本來呢,這個小院前后沒什么高大建筑,有月亮的時候是滿院光輝的。可是那天晚上,聽說好像地上出現了陰影,陰影的形狀像是一座高臺,也有人說像是把井倒過來似的煙囪。”
司馬六接著說道,“事兒太久了,也就一兩個老人還記得。說當時章棟梁看了之后,叫了幾個朋友去看了。第二天,就有多嘴的向居委會說了。結果第二天晚上,一切正常。那時候大力破除封建迷信,居委會的人還批評了章棟梁,說他膽子小歸膽子小,但是可不能相信什么鬼神亂力。后來,再也沒有出現過什么異常,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
“月圓之夜,陡生異常。看來,到時候是應該去探查下!”文佳一邊沉吟,一邊還看了看唐易。
唐易當時也“暈”過,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這口井的確是很古怪。如果不是鎖龍井,那說不定真的藏了什么東西!
不過,一來這是人家的私宅,二來如今萬國展覽大典在即,只能等到事兒過來之后再從長計議了。
“是不是有什么寶貝?如果真想搞,把小院買下來也行啊!”司馬六道,“不過現在那小院也不便宜,就怕里面的寶貝不值這個錢!”
“這個等過一陣再說吧。”文佳道,“不過司馬兄,你說的,未嘗不是一個辦法!到時候不行就賭一把!”
“那等你們從倭國回來再說吧!”此話一出,司馬六不自覺的用手捂住了嘴,“哎?我怎么就能覺得你們會去呢?”
文佳竟然哈哈大笑,故作輕松地拍了拍唐易的肩膀。
唐易知道,文佳心里,自是自己不去最好,但是去的心理準備,他也早已做好!
倏然之間,唐易心頭仿佛亮起了一盞明燈,照亮了每一個角落!凡事都有利有弊,不可能全是好事兒,有人權衡的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利弊權衡的。就好像這件事兒,他突然明白,如果不去,很可能會抱憾余生。
唐易也拍了拍文佳的肩膀,“我決定去!辛苦!”
兄弟之間,不需言謝。“辛苦”兩個字,已經包含了太多太多。
文佳嘆了口氣,“其實我早就料到了。師叔也要去,你要是不想讓他去,就勸勸他,反正我是不勸,他去了,我更省心!”
唐易笑了,“勸什么?他還沒去過倭國呢!”
兩人相視大笑。
司馬六一拍大腿,“我也去!我明白了,你要去干的事兒,是讓小鬼子顏面掃地的事兒,我要看著他們吃癟!”說罷,擺擺手,“不要提前告訴我,我要像看《》一樣,一章一章的期待著!”
唐易一愣,“《》是什么鬼?”
“是一本寫古玩的網絡小說,最近剛追上進度。”(今兒是小年,大年也快到了。祝《》的讀者朋友大吉大利,闔家幸福!)
三人舉杯,走了一個。
事情決定了,雖說是一件禍福難測的大事兒,但唐易心里終究松快了很多。
吃完飯,司馬六提議去古玩市場轉轉,“順手撿個漏兒嘛!”
“撿漏就那么容易?”文佳撇撇嘴。
“這不是有唐眼么?說好了啊,今天算是大名鼎鼎的唐眼請客,他看好的東西,自己不能買,咱倆跟著賺便宜!”司馬六一邊說,一邊遞給唐易一支煙。
“行!”唐易接過煙點上,點了點頭。
飯后,他們去了潘家園。雖說是周末,但已經是下午了,地攤區已經有不少攤子已經收了。
走到一個攤子前,攤主是個瘦小男子,本來想收攤了,見來了三個氣度不俗的人,立即停手,“幾位,有什么想要的?”
這攤子上多是些玉器,基本都是現代工藝品,也有些仿古的東西,但是工藝一般。
文佳現在也是輕車熟路了,指了指靠里的一個錦盒,“老板,里面也是玉器么?”
“是,這可是夜明珠啊!”攤主把錦盒打開,遞到了文佳面前。
里面果然是一顆兵乓球大小的珠子,似玉似石,泛白。文佳就手從錦盒里拿了出來,珠體立即透出了淺綠色的光芒!
文佳拿著珠子,看了看唐易,“我記得你說過,夜明珠,其實就是螢石。”
唐易點點頭,“基本上是這樣。但是也有其他材質的東西,這一顆,的確是螢石,你捂著看看!”
文佳用手捂住,只在下面留一點空隙,然后從下往上看去,結果,里面黑乎乎的,沒了光。
“螢石發光,靠的是集聚散射外界的光。普通的螢石,沒了光源,便發不了光。”唐易接口道。
“行家啊!”攤主尷尬笑了笑,“這位先生說的是,不過我這顆螢石質地還是不錯的,值得一玩!”
所謂夜明珠,很多記載根據推斷來看,就是螢石。但即便是螢石,也分三六九等。最頂級的,顏色鮮亮,透明度高,而且有一定的“儲存光源”的能力,從有光處放到暗處之后,還能持續發光一段時間。
當然,傳說中也有一些夜明珠,是可以永久發光的,但是唐易在現實中從未見過。
“沒意思!”文佳放下了珠子,“謝了老板,我們再轉轉!”
攤主一見有高人在,自己攤上的東西都不入流,便也沒再多說。
三人逛了一會兒,也沒發現什么合意的東西。唐易是不著急,司馬六挺著急,這可說好了,唐易看上的東西歸他和文佳。唐易看上的東西能差了么?
終于,唐易在一個攤子前停下了腳步。
這個攤子上的東西很雜,有玉器,有瓷器,有銅器,還有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
唐易拿起一個瓷盤看了看,放下,轉而又拿起了旁邊一只粉彩花鳥觀音瓶。
這瓶子個頭兒不小,有一尺多高,粉彩細路瓷器。司馬六跟著蹲下一看,這胎釉、色彩、畫工都不弱!
不過,一看底款,司馬六頓時有點兒失望。
“怎么?看不上?”唐易察覺到了,問了一句。
攤主是個老頭兒,一直穩坐攤子后的馬扎上,吧嗒吧嗒抽煙,只是看著他們,并沒有插嘴。
“這一路東西,燙手的太多了。光是這個四字款兒,市場上能見到的,不下百種吧?”司馬六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