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佳想著想著,就忘了時間,當他感覺到疲憊,抬眼四下張望德時候,卻發現已經日薄西山。
本來嘛,公羊齋不是一般人,他設置的陣法機關,哪能輕松參破?
文佳嘆了口氣,沒有妄動這些石塊,同時處理了踩踏下去的痕跡,暫時離去。他想著,所幸師叔唐無心在這里,下次和他一起過來,共同參研一下,勝過自己冥思苦想。
回到長安市區,天已經擦黑了,文佳和刁欽一立即又趕赴咸州的小山村進行打探。
不過,這一次,刁欽一不到一個小時就出來了。因為公羊齋和素鼎都睡得很早。
“根據公羊齋的表現來看,比昨天穩定了很多,看來是不會有什么動作了。”刁欽一道。
文佳點點頭。這種猶豫,往往就會很快做決定。公羊齋都遵從了這么多年母親的遺命了,如此有巨大誘惑力的東西,都不去看,想來也就是踟躕一下,不會去看了。
而且,想必他當時不把東西藏在附近,而是一個如此遠距離的地方,也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平心靜氣,擋得住誘惑。
閣寶多分店還有兩天就要開業,第二天上午,唐易、文佳、唐無心都在店里,而刁欽三和支雄出去了,文佳便把自己去太乙山的情形給唐無心和唐易說了說。
“根據你說的,我的猜測和你一樣,應該是設下了入陣的機關的。”唐無心道,“你說的五色石塊,肯定就是機關所在。不過,不到實地去看看,我只聽面熟,當然也不能拆解。”
“事不宜遲,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文佳接口道,“從公羊齋的表現來看,他應該是不會去看了。”
“只是,我們就這樣去取人家的的東西,和盜賊又有什么分別?”唐無心猶豫的地方在這里。
文佳沉吟了一下,這話說得不假,這算是人家祖傳的東西,“這樣吧,師叔,這件事兒不是一般的事兒,關鍵和玄黃神燈可能有關系。既然設有機關,我們也不用破陣,只是入陣,先看看是什么東西,再做決定,總可以吧?”
唐易也在一旁說道,“老爺子,這事兒的確是有些不地道。不過事關重大,萬一有玄黃神燈的線索,就此錯過,的確是莫大的遺憾。我們先看看,若是和玄黃神燈沒有關系,就此不留痕跡,不漏口風,其實對公羊齋也沒什么影響。如果真的有關系,我們也不擅自取走,回頭在詳細商議如何處理,如何?”
唐無心畢竟也不甘心就此錯過,最后緩緩點了點頭,“好吧!”
這件事兒相對重要得多,文佳便只得把去找藍玄清的事兒放一放。三人便決定鎖上門即刻出發。
結果,還沒等起身,店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唐易上前開了門,看到了店門外站的人。
此人身材高大,方臉盤,約莫六十歲上下的年紀,頭發已經有些花白,很長,在腦后扎了一個馬尾,身上是一件很寬松的漢服。
唐易禮貌道,“本店尚未開張,不知先生有何貴干?”
結果此人并不直視唐易,而是向里打量了一下唐無心和文佳,“貧道玄清子,不知哪位是文佳文大師?”
居然是藍玄清來了!
唐易見狀,伸手一讓,“進來說吧!”
藍玄清來的目的,唐易大致也知道,站在門口說話總不像回事兒。隨后,藍玄清進門,唐易又把門關上了。
文佳立刻上前,讓唐易退后到店里,這才開口道:“原來是藍大先生,我就是。不過,聽說二十年前你就被歧陽觀掃地出門了,還自稱什么貧道?”
“文大師之名,我也是久仰了。今日一見,言辭太過犀利。一處道觀的情況,怎么能代表整個道門?貧道只是被歧陽觀所不容,但仍是道門中人!自稱貧道,并沒有什么不對。”藍玄清并不氣惱,與文佳對立而視,表情平靜。
此時,唐無心卻站起身來,“歧陽觀?莫不是位于南岐山的那處?不知天梧真人可還健在?”
文佳探聽到藍玄清是歧陽觀棄徒之事,還未告訴唐無心。
藍玄清的表情此時不再平靜,定定看向唐無心,“師尊二十年前便出觀云游,不知所蹤,難不成你認識?”
“五十年前有過小聚。白云蒼狗,竟一別如斯。”唐無心嘆道。
藍玄清沒有說話,微微皺眉,似在想著什么。
“好了,我們有事兒要出去,長話短說。我們和于波的事兒本來已經落定,他賠錢道歉,我們也不再追究。你此次前來,到底想干什么,直說吧!”文佳便直接開口道。
藍玄清這次來,自然是因為幫于波找回場子的事兒。于波對他說的時候也很機巧,本來呢,他已經認栽了,要是藍玄清覺得能干這個活兒,那就干,但是別再扯上他。不過,只要干成了,他會拿出一千萬給藍玄清。
這一千萬,于波算是一石兩投。之前的所作所為,已經算撇清了是自己找后賬的關系。接著呢,要是藍玄清去辦這事兒了,這酬勞很敞亮,風險大,收益也大。
而要是藍玄清失敗了或者不敢去,那這一千萬不僅拿不到,以后別埋怨我于波再不給你機會,放棄你!
但藍玄清也精明得很,知道文佳不是好對付的,這一千萬雖然誘惑巨大,卻也不容易拿到。
思忖再三,藍玄清決定先上門見見文佳。一來呢,探探虛實;二來呢,他吃了于波這么多年的飯,來一趟,不管行不行,畢竟是出力了,回去可以拿著這件事兒,再探探于波的口風。
但是,他還沒和文佳有什么真正的交鋒,居然又冒出這么一個人!
他不認識唐無心,但是居然和他之前的師父天梧真人相識!天梧真人的修為,他根本沒法比。眼前這個人,看起來也是一大把年紀了,想必修為也低不了!
也就是說,憑空又多了這么一個對手!一個文佳,就夠讓人頭疼了,再加上這個人,自己要是還接著往上沖,那真就有點兒要錢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