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里說,白先生曾經在倭國資助過我的祖父,所以我祖父對他也很敬重,兩人關系很好。∈↗,白先生當時身體狀況很差,我祖父還去照料了一段。不然,這個白先生也不會托付我祖父這么大的事情。”
“不過,我祖父在日記里說,雖然當時回不來,但是白先生還有另一個人可托付,這個人我祖父也認識,同時覺得很可靠,所以還是很放心的。”
“這個人的名字倒是提了,叫羅頌之,說是他帶著東西回了華夏。不過,白先生還是把一封書信和剩余的錢財交給了我祖父。說,這個不著急,什么時候回華夏,什么時候交給他的家人就行。”
“當我祖父回了了華夏,完成了白先生的囑托之后,卻得知了羅頌之被朝廷通緝的消息。這件國之重寶,也沒聽說上交或者其他任何消息。后來,我祖父打聽了一下,這個羅頌之在被通緝之后,居然又回了倭國。”
羅贊,字頌之;王定邦,字國為。唐易心想,看來這個王國為喜歡稱呼“字”而不是“名”,面對白姓古董商家人的時候,也自稱王國為。
王鎮南繼續說道,“我祖父也沒法子再去倭國找他了。十幾年后,終于得到了羅頌之回國的消息。可是,當我祖父在燕京找到他的原先的住處時,他卻已經死了!房子住著別人,羅頌之的兒子也不知去向!”
“所以,我祖父就懷疑,這件國之重寶有可能遺失了,而且有可能遺失在倭國!”王鎮南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喝了一口酒。
唐易道,“怪不得。您聽說是‘倭國回流’,而且這件元青花人物大罐從未傳出過消息,您就懷疑是不是遺失的那件國之重寶?”
唐易微微笑了笑。的確,王鎮南對古玩不是很癡迷,這圖案寓意就很關鍵,就好像他當時在緬甸特別想拍下那套“十二花神杯”一樣。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陸知行開口道,“王老先生啊,這瓷器,如今在市場上占據天價的主力,但是若要說國之重寶,那就事關重大,意義非凡,元青花綜合來看,難當此‘大任’。”
王鎮南點點頭,“我現在也想通了。而且,這國之重寶是什么,也很難探究,或許是從未聽說過的東西也不一定。”
“老爺子,令祖父的日記里,還有其他關于這件國之重寶的線索么?”
王鎮南想了想,“還真是有一點,說是這件國之重寶是放在一個‘龍紋紫匣’之中,因為白先生給他提起過,好像類似機關盒子。不過,沒說是多大,也沒說是什么材質的。”
唐易暗道,這龍紋紫匣,恐怕就是白姓古董商裝和氏璧傳國玉璽的東西。從名稱上,確實不好判斷材質,可能是紫銅、紫檀、紫色玉石,等等不一而足。
而那個五個字“千釣人江滅”,很可能就是龍紋紫匣的密碼!
這顯然是一個古代的機關盒,并不是沒有密碼就打不開這么簡單,很可能輸入密碼有限定次數,一旦輸錯幾次,就會有自毀裝置啟動。古人的智慧,是很驚人的。
根據掌握的已知信息推斷,龍紋紫匣這個密碼,很可能只有白先生、羅贊、王國為知道,不過這幾個人現在都不在了。所幸,羅贊臨終前通過楊度的書法條幅,留下了線索。
同時,這裝有和氏璧傳國玉璽的龍紋紫匣,不管是遺失在倭國還是華夏,甚至是其他國家,極有可能還沒有打開,不然發現和氏璧的這個爆炸性消息應該能傳出來。
當然,這些都是唐易根據已知信息的推斷。世上的事情,有的是很奇怪的,常常不一定是想象的那樣,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情況比比皆是。
想完了這些事,唐易接著問道,“老爺子,這件事兒你打算怎么辦?”
“明面兒上是沒法辦的,因為這是古玩行的規矩,自己打了眼,怨不得別人。我雖然不算古玩圈的人,但是也不想破。”王鎮南應道,“不過,既然入了局,那總不能灰溜溜就出來。”
“如果需要我幫忙,您盡快說。”唐易舉起酒杯。
王鎮南舉杯和唐易輕輕一碰,“我來瓷都,是為了見陸先生。這件大罐,我留下了。關于廖治生和黃立三,既然他們找上我,那我就自己處理就行了。”
唐易點點頭,沒再多說。
就在這個時候,黃立三和廖治生也在另一處飯店吃飯,包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黃立三剛掛了電話,神情凝重地看著廖治生說道:“王鎮南來瓷都了,唐易去機場接的,去了一家飯店。之前,陸知行也去了那家飯店。”
廖治生的臉色更加陰沉,“你的法子,看來半點兒用沒有。”
“這已經是最好的法子了,看來,王鎮南和唐易的關系,和我們想的不一樣。”黃立三喝了一口酒,“既然見了唐易,就知道你也在瓷都,既然他來了,恐怕會找我們。”
廖治生沉吟片刻,“就怕他不找啊!”
老黃一怔,隨即點點頭,“要是找我們,這事兒還有談的余地,大不了東西退回來。但要是不找,那就是想和我們玩了!”
“王鎮南,和你說的那個什么閔天不一樣,上次你白賺了五千萬,這次,恐怕吐出五千萬也未必能平事兒。”廖治生從眼盒里摸出一支煙點上了。
“閔天要是上次找到陸知行,恐怕就不是這個結果了!他不知道問題在哪里,這才讓我撿了便宜。這個老狐貍,還想一千萬了事兒!要不是他忌憚不能再出手,恐怕也不會答應。”
“你說的閔天,是華夏玉器行里的‘正規軍’。王鎮南的背景,卻錯綜復雜,現在又加上了唐易和陸知行,老黃,這局面很被動啊!”廖治生狠狠吸了一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