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這把琴不會這么簡單。讀么么www”林娉婷得意地拍了一下唐易的肩膀,“唐總,其實給你當秘書也不錯。”
林娉婷這一說,唐易一下子想起當時見到前女友宋蕊和他的富二代男友的情景,當時他和林娉婷還沒好上呢,林娉婷抖機靈自作主張客串了一把女秘書。
“那我的公司再聘一個女秘書,”唐易嘿嘿笑道。
“你屬猴啊,給你根桿兒你就爬。”林娉婷嗔道,“接著說,還沒說完呢。”
唐易撇撇嘴,接著說了起來。
龍游,屬于浙省。這位名字聽起來有點兒仙家風范的海鶴道人,就是龍游人。龍游海鶴只不過是碰巧有龍有鶴,其實和山州唐易本質上一回事兒。
海鶴道人名叫祝公望,海鶴是他的號,他也自稱海鶴道人,其實世人對他的稱呼才更有仙家風范。海鶴仙翁。
祝公望的生卒年月,史料上找不到明確的記載,不過大體上還能估算,他比較長壽,活了八十多歲,一生橫跨成化、弘治、嘉靖三朝,在明代就是名噪一時的斫琴師,價高難求。有史料云:祝公真鼎,人多珍之。
琴背上所刻的“萬壑松風”,應該就是祝公望對這把蕉葉琴的命名。連帶下面的兩句詩,都是出自李白的聽蜀僧濬彈琴。注:濬為蜀僧名諱,一作蜀僧浚。
蜀僧抱綠綺,西下峨眉峰。為我一揮手,如聽萬壑松。客心洗流水,馀響入霜鐘。不覺碧山暮,秋云暗幾重。
想必,祝公望對此琴音的領悟,就如暮山秋云中的萬壑松風一般吧。
“據說在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有一個徽商為了買一把祝公望蕉葉琴,曾經花了十六兩黃金。而且,他買的那把古琴傷痕累累,損壞得已經很厲害了。那個年代,花十六兩黃金買一把殘琴。可見這琴的珍貴程度了。”唐易感嘆道。
林娉婷哈哈笑,“那你還跟那個強子講價。”
“這是行里的規矩,我不能一看撿漏了就加錢吧,”唐易卻正色道:“而且這把琴在他們手里也是暴殄天物。還有,這把琴要是修起來,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呢,要找一流的師傅,花上幾十萬也有可能。”
林娉婷故作驚訝道,“你不會為了這把琴,讓我開始學琴吧,”
“你別說,我倒還真是想聽聽這么一把名貴的古琴,如果修好了,到底是什么音色,不過得找個名家,你肯定不行。”唐易應道。
“哼。”林娉婷瞪了唐易一眼。
三人回到文佳的小區,停好車,抱著琴上了樓。
文佳一聽這琴名頭這么大,立即說道,“抓緊找人修啊。我認識一家工作室的老板,在琉璃廠開了一家天音廊,專門經營古代樂器的,讓他看看能不能找師傅修。”
“太好了。”唐易一拍大腿,接著掏出了手機,“我暗自拍了幾張那一對燈架的照片,順便找個做仿古家具的師父,把一對燈架也做了。”
文佳一聽,“對了,那老太太說兩張貼片有不祥之兆,咱們放到燈架上看,我看也得加點兒謹慎。”
“如果不看,我做燈架干什么,”唐易毫不在意,“別聽她的。”
“光說古琴的事兒了,這一對燈到底有什么名堂,”林娉婷此時問道。
“這是一月影燈。”
“這就是月影燈,”林娉婷和文佳幾乎是異口同聲。
這時候,接著丁丁放學回來的唐無心,突然開門進來了,“月影燈,”
唐易看了看他們三個,笑了起來,“看來都聽說過啊,坐下一起說吧。”
“聽過當然是聽過,據說月影燈點亮后,會出現月影奇觀,不過這種技術已經失傳了。”文佳坐下后說道。
“的確是失傳了。月影燈之所以神奇,全靠這燈罩上的貼片,沒了貼片,不過是一對普通的古代燈架罷了。至于是什么奇觀,不同的貼片,效果不一樣。”唐易解釋道,“據說點亮月影燈,最好在完全黑暗的情況下。等做好了燈架,咱們一起欣賞下。”
“奇怪,這一對貼片是高山大海的風景,老太太怎么會說有不詳之兆,”林娉婷沉吟著。
“月影燈所顯示的月影奇觀,有些是貼片上看不到的。”唐易道,“就算是不祥之兆,無非是幾百年前的貼片里的,都過去這么久了,對我們應該沒什么影響。”
林娉婷突然擔心道:“那老太太的丈夫早就去世了,強子的父母也去世了,不會就是因為她丈夫看了這月影奇觀吧,我們還能看嗎,”
此時,一直沒作聲的唐無心開了口,“有些事兒還是有點兒防范為好。不過既然有幸能見到這樣的奇觀,還真是得看看了。”
“那就好,有唐老先生坐鎮,就更不用擔心了。”唐易拍了下巴掌,“不過得抓緊,咱們還得去緬甸呢。”
吃完中午飯,當天下午唐易和文佳就去了琉璃廠。林娉婷想想下午只是送修和定制,出不了成品,便決定睡個美容覺,不和他們一起去了。
因為古琴的事兒比較復雜,所以他們先找了一家仿古家具店。
店老板是個紅臉胖子,看了看照片,“光有圖片,沒有尺寸,沒法做啊。”
“不妨事,燈罩的尺寸我有,燈架大約我給你一組數據就行了,為了加快速度,腰部木板上就不用雕花了。另外,您得找個活兒細的師傅。這燈罩您看好了,是活的,結合得很巧妙。”唐易所說的燈罩的尺寸,其實就是貼片卷成扇筒狀的尺寸,他量過貼片。
“那就好。沒問題,我店里有江南的老師傅。”店老板又問道,“我看圖片上的用材好像是黑酸枝,還要用黑酸枝做么,小店剛好從印尼進了一批料子。”
“行,就用這個吧。”唐易點點頭,隨后和老板談妥了價錢,交了定金辦了手續。
離開仿古家具店,文佳帶著唐易來到了天音廊,一進門,一個身材魁梧結實,留著青皮發型的漢子便走上前來,“文大師,歡迎歡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