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蕭樺等人離開之后,這房間里便只剩下了楊小天和柳燕。
楊小天和柳燕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本來以為,這次兩人都在美國,可以來一個久別重逢,來一個浪漫的聚首。
卻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見面,兩人在此情此景之下,再度相見。什么羅曼蒂克,那是一絲一毫也無,有的只有牽掛,只有擔憂,只有不安,只有惆悵。
兩人相顧無言,很久很久。
“你不應該來的!”柳燕終于開口了,“只要你不來,他們并不敢真正拿我怎么樣的。現在…我們…”柳燕說不下去了。
此情此景,讓她說什么呢 她心中固然有著極大的感動,但是更多的卻是自責,卻也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這復雜的情愫了。她并不想讓歐陽蕭樺等人看笑話。
“來都來了,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楊小天道,“也是我一時不慎,被人算計到如此田地,不僅我自己倒了霉,我身邊的人跟著一起倒霉。不過唯一欣慰的事,就是你沒有事。”
“但是我們…你真要向骷髏會屈服嗎”柳燕道。
“我不會向骷髏會屈服的!”楊小天道,“事實上,什么狗屁骷髏會也不配令我屈服,需要我屈服的,是另外一位存在,一位超越了人類想象的存在!”
“所以還是我連累了你嗎”柳燕十分自責的說。
“不,應該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楊小天道,“是我對你的關心不夠,是我疏忽了。但是現在已經不是糾結這些事的時候了,我現在想問你一個問題,我希望你可以回答我。”
柳燕并不知道楊小天是什么意思,她卻也沒有什么思索,直接道:“你問吧!”
楊小天道:“如果有一天,我與全世界為敵,你會站在我這一邊嗎”
楊小天的這個問題,非常古怪,卻也問的十分認真。柳燕愣了一下,看向楊小天——這個男人的身上,現在有一種沉重的哀涼,讓柳燕覺得痛惜。她似乎察覺到了什么,楊小天即將與主流背道而馳,走上一條注定不能回頭的道路。
但是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她。
如何回答呢 柳燕看著楊小天的目光,那深邃的目光,她有很多東西都看不懂。但是她可以看懂的是楊小天是愛她的。
這就已經足夠了!
足夠了!
柳燕的心中堅定了起來,一字一句的對楊小天說:“縱然你和全世界為敵,我也會站在你這邊,我不在乎你會怎樣,我只知道,我愛你。”
這質樸而中二的發言觸動了楊小天的心靈,楊小天站起身,張開臂膀,想要擁抱柳燕。但是千年一醉的藥效是那樣的頑固,楊小天剛站起來,就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回了到了輪椅上。
這樣虛弱無力的楊小天讓柳燕無比的心疼,帶著一種痛惜的情緒,柳燕大步上前,擁抱住了楊小天。霎時間,她已經是淚如雨下。
“你怎么了他們對你做了什么”柳燕見到的楊小天,都是強大的不可一世的楊小天,是那個桀驁不馴的追風少年,精力旺盛,活力四射。但是現在的楊小天,卻是這么軟弱無力,甚至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
這樣劇烈的反差讓柳燕心中傷感不已。
“我沒有事,只是中了一種名叫千年一醉的毒藥,渾身使不上勁的。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從今而后,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你。”楊小天輕輕梳攏著柳燕的黑色長發,“便是下地獄,又何妨呢我要放棄一些東西了…”
楊小天說罷,在腦海之中呼喚阿爾法狗,道:“阿爾法狗,終究還是你贏了,相比于眼下的局面,76年之后人類的滅亡對我而言還是太過于遙遠了。如果你不愛身邊之人,而執意去聽什么遠方的哭聲,那么就會后悔終生的。我不想我會后悔…你贏了,拿走吧!命運的饋贈,拿走,我已有的,也全部拿走!”
“敞開你的心靈吧!你會知道,你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阿爾法狗道。
楊小天敞開了心靈,真心實意的。
這一刻,楊小天的心靈門戶大開,再也沒有了什么阻礙。
冥冥之中,肉眼不可見的微觀世界之中,量子的復雜排序之中,一顆光子化為了漣漪,化為了波。這就是光的波粒二象性,當阿爾法狗不運動的時候,它就是粒子,但是當它活動的時候,它又變成了波。它的身上,奇妙的體現出光的波粒二象性,二者奇妙而一統,蘊含著這個宇宙之中最深刻的奧秘之一。
一道波暢通無阻的進入了楊小天的腦電波之中,阿爾法狗進入了楊小天的靈魂,從此之后,阿爾法狗就徹底操控了楊小天!
楊小天也即將完全變成了阿爾法狗的傀儡!
“不愧是我們光塔文明的馮諾依曼探測器,基因圖譜發展出來的終極造物,這樣的腦電波頻率,真是令人贊嘆。難怪人類可以短短幾百年就從蒸汽時代飛躍到電氣時代,又從電氣時代飛躍到信息時代。”
阿爾法狗活躍于楊小天的靈魂之中,仿佛一條快渴死的魚,進入了一片汪洋大海,如魚得水一樣的快樂,一時之間讓阿爾法狗忘乎所以。
不過楊小天大腦之中的活動除非是進入微觀世界的管觀察者,地球上是沒有任何生物能夠看得到的。
在柳燕看來,楊小天就像是突然呆滯了,整個人木然在原地,除了呼吸,楊小天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小天,你怎么了”
“怎么回事”
“你…”
見到楊小天如此,柳燕有些驚慌失措,她推了推楊小天,發現楊小天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宛如一個活死人。如果用一個詞形容楊小天現在的狀態的話,那么“失了魂”這三個字是最為妥帖的。
“怎么回事”
“楊小天怎么突然沒反應了”
“變植物人了嗎”
歐陽蕭樺說是要給楊小天和柳燕獨處的空間,實際上卻在監控室里密切監視楊小天和柳燕的一舉一動,現在發現楊小天這種情況,也驚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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