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閣老見他盯著遠去的馬車沒有挪動步子,重重一拍他的肩:“云統領這是看什么?蔓丫頭可不是你能惦記的人。”
“閣老胡說些什么,我只是瞧著那丫頭眼熟,總感覺在哪兒見過。”
云墨跟公冶閣老打聽:“她是什么人?聽著像是玉陽宮的人。”
“不是玉陽宮的人,是玉泉宮皇后娘娘身邊的人。”
見云墨神色不對,公冶閣老提醒他:“她就是那個送來和親的大漠公主,皇后娘娘這些年帶在身邊親自教養,娘娘的意思已經很清楚明白了。不是咱們這些世家鬧騰得厲害,這丫頭太子妃的位置跑不了。”
“話說,這小丫頭看著嫻靜如水,其實也是個厲害的。以她那機靈勁兒,又在玉陽宮幫著帶小皇子,哪不知道朝堂上鬧騰得厲害。她心如明鏡,太子殿下將她送去藥王谷是避風頭,不想她成為眾矢之地,這丫頭還是這個時候回宮了。”
云墨愣了一下,問公冶閣老:“她回宮來能做什么?”
“不是恰好撞到老夫嘛,這是在跟老夫示威,她不會一直躲在太子殿下身后。”
公冶閣老扭身看一眼身后的宮道:“皇后娘娘慧眼識珠,將這丫頭調教得不錯,逼急了小丫頭會拿爪子出來撓人,倒是有些意思......”
云墨在宮門口撞見拓拔蔓后,總感覺有幾分眼熟。
一路坐著馬車回了墨府,那丫頭的一顰一笑,總是在他眼前晃。
分明是大漠來的小公主,與他從無交集,竟會讓他產生熟悉的感覺,這太奇怪了。
天氣越來越悶熱,坐馬車從宮里回到云府,出了一身的臭汗。
云墨是個有潔癖的人,一回到家讓云夫人準備香湯沐浴。
他一從浴房出來,見他頭發在淌水,云夫人取了巾子來給他干發。
云墨看清楚銅鏡里的影子,整個人一下愣住了。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拓拔蔓讓他感覺熟悉了?
因為,看到拓拔蔓,就跟照鏡子似的。
那個大漠小公主的眉眼,分明與他有幾分相似,那樣的神態氣韻,與兒時牽著他在宅子里瘋跑的一張臉重疊了。
“弟弟,小心摔著!”
“弟弟,這是姐姐折的竹蜻蜓,你喜歡嗎?”
“瞧瞧你嘴角沾了糕點沫子,姐姐給你擦擦.......”
一次元宵燈會,姐姐被人潮擠散再也沒有回來,父親調動了整個云家的勢力,她還是憑空消失了。
大漠小公主年歲不過跟太子殿下一樣?
不可能是她。
是了!
都說他們姐弟倆長得像。
大漠小公主若是肖母,她的母親會是什么樣子?
云墨按捺不住心內的激動,突然一把握緊了云夫人的手。
云夫人被捏疼了,輕哼一聲:“夫君怎么了?”
這些年,因為姐姐失蹤一事,母親思念成疾,長期臥榻養病。
這世間相像之人多了去,萬一是空歡喜一場呢?
那母親豈不是要傷心了?
此事還得先沉住氣,先調查一下那個大漠小公主生母的身世,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