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嗯了一聲!
月兒歪著小腦袋,笑得眉眼彎彎:“那月兒每天都能去找那個云墨叔叔學琴嗎?”
夜染滿頭黑線!
這孩子,腹黑成這樣,拿著她的把柄要挾她來達成目的,這到底是跟誰學的?
以前她以為月兒是只小綿羊,如今看來,她要重新認識一下她的月兒。
夜染不吱聲,月兒卻笑得如燦爛的朝陽。
“月兒知道了,娘親不說話,就是答應了,月兒這就穿好衣裳,去老太君那兒用早膳,然后跟云墨叔叔好好的,好好的學琴。”
說完,也不用夜染管她,起床穿好衣衫,讓歡顏端了水來洗涮,替她梳了個發髻就往外跑。
“月兒,學完琴娘親來接你。”
“好咧......”
鐘粹宮里,太后坐在銅鏡前,新來的小宮女在替她梳發。
“太后娘娘的頭發真柔順,跟綢緞時似的。”
小宮女因為嘴甜得了寵,一張小嘴愈發像抹了蜜似的,一邊替太后梳著發,看著銅鏡里的人影直夸贊:“這些天有老太君陪著,太后娘娘愈發顯年歲輕了,昨兒德妃來送佛經,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后娘娘是德妃娘娘的姐姐呢!”
“瞎說什么?”
太后嘴上訓斥小宮女,唇角卻勾出一抹笑來:“德妃比哀家小一輩,怎么會年歲看著相仿?你啊,也就是哀家寵著你,再這樣胡言亂語,這腦袋還要不要了?”
小宮女觸上銅鏡里太后唇角的笑意,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太后娘娘,是德妃娘娘整日里念佛抄經書,衣裳穿得暗沉了些。”
“是啊,這些年她幽居深宮,一心替哀家求神祈福,沒有好好裝扮過自個。”
太后嘆一口氣:“德妃近來往鐘粹宮愈發勤了,哀家知道她的心思,都是為了三皇子打算。可夜大夫入宮是來替哀家診病的,以前三皇子在藥王谷學醫術,師兄師妹感情深厚,都沒有讓夜大夫點頭應下了淵兒,那夜大夫就是沒這個意思。哀家雖是太后,夜大夫到底是藥王谷的人,她身邊還有孩子跟著,哀家總不好強行賜婚不是?
“若是別的世家閨閣女子也罷了,淵兒和夜大夫,依哀家看還是要講究一個你情我愿。”
太后看著銅鏡里自己的影子,開口問身后替她簪發的小宮女:“三皇子這幾天是不是也老往鐘粹宮跑,去老太君那兒盡孝?”
銅鏡里替太后簪發的小宮女,將一只翡翠玉簪替太后插好,一臉感激的看著太后。
太后娘娘也太和藹了!
她被太后娘娘看中,做她的貼身丫鬟,不過才有一些日子,太后娘娘什么都愿意跟她說。
鏡子里的人,哪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分明像入宮前對她百般疼愛的祖母。
太后這么問,小宮女義憤填膺:“三皇子殿下也是,京城這么多閨閣女子,為什么偏偏看上了那個夜大夫?那個女人是個賤花敗柳,長得也不過如此,三皇子殿下怎么就那么想不開呢?怎么就要枉費太后娘娘一片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