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青年跪在他腳下戰戰兢兢的樣子,公冶崇眸子里掠過一抹狠光,僅僅是一瞬間,那抹狠光斂了去。
他神色溫柔扶起跪地的青年:“瞧你嚇的,起來吧!”
那青年不敢置信的仰頭,觸上的是公治崇一雙溫柔帶著笑意的眸子。
“本公子嚇到你了?”
公冶崇骨節均勻的手撫上他的肩,然后一寸一寸從他肩上移到頸側,再捏起他的下顎。
他輕嗯一聲:“嚇成這樣?這樣對本公子的心肝寶貝,是本公子太心狠了嗎?”
“不是,不是......”
那青年在他的手下再次抖了一下,觸上他那雙含笑的眸眼,知道他還對自己有興致。
等公冶崇手從他下顎離開,感覺被他捏過的地方還保留著一絲溫度,他頓時像活過來了一般。
馬車往前駛去,他殷勤的沏了一杯茶,跪地賠罪:“小生沒有交代好公子囑咐之事,罪該萬死,公子不責罰小生,小生感激不盡,這杯茶敬公子,以后小生一定會機靈些,再也不替公子招惹麻煩。”
“嗯,真懂事,本公子就喜歡你乖巧聽話。”
公冶崇接了青年遞過來的一盞茶,青年見他輕輕抿了一口,在心里暗暗吁一口氣,懸著的心落回肚子里。
馬車里很安靜,公冶崇輕抿茶水的動作,流溢著一股神韻。
青年看到這樣的公子,不由得黯然傷神。
也難怪藥王谷的少谷主,會說他渾然上下冒著土氣,不是那種世家大族精心調教出來的,哪會有公子一分神韻?
那女人太厲害了,只看他一眼,差點將他給剜得底朝天。
當時藥王醫館門口圍了那么多人啊,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扒他的皮,說他是男侍,害他丟盡了臉面。
這口氣,絕不能忍下去。
青年眸子閃了閃,仰頭溫情脈脈看著公冶崇:“公子,小生有一事不明。”
“說吧!”
公冶崇淡淡看他一眼。
那青年討好道:“小生不明白,公子為什么讓小生去......”
不等他說完,公冶崇打斷他:“讓你去藥王醫館鬧事?是本公子欠了允管事一個人情。”
原來是允管事想要為難藥王谷少谷主。
允管事為什么要這么做?
青年咳一聲,大著膽子嘀咕:“公子,他不過是藥王谷一個管事的。”
言下之意是,憑公冶崇的身份,為什么要賣藥王谷一個管事的面子?
“一個藥王谷管事算什么?公冶家和端木家本來井水不犯河水,錯就錯在,端木家不該出了一個三皇子,還是帝君親自去藥王谷帶他回宮。三皇子他畢竟是夜離的大弟子,端木家和藥王谷打斷骨頭連著筋。三皇子圣眷正濃,本公子沒打算那么快招惹夜家,惹上三皇子。但允管事那個蠢貨,害怕少谷主接了京城的醫館,他以后沒油水了,求到本公子身邊,讓本公子替他出手。”
公冶崇淡淡睨他一眼:“端木家不好招惹,允管事卻送了這樣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本公子派你來試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