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小離開大漠龍庭,不知道什么是舔犢深情。
但此刻,在這重逢的一家人身上都體會到了。
虧他以前還癡想,等凌云攝政王死了,夜染會慢慢忘了這個男人和她的孩子。
看到眼前這一幕,他知道了什么是血脈親情,這種血濃于水的親情,哪怕用一輩子的時間,也是割舍不開的。
重逢的一幕,于他們而言是溫馨。
但于阿滿而言,卻是災難。
聽他們一家子多說一句話,他的心便被鈍刀子多割一刀,疼痛得厲害。
他不想再耽擱下去了,啞聲打斷:“第二件事情,姚青為我母后效力多年,忠心耿耿,念在你我主仆曾經的情分上,饒他一命。”
不等夜染開口,龍天擋在她面前,冷眼看著阿滿:“你真要本王饒姚青一命?”
阿滿想了想,沒有一絲猶豫。
“是!”
阿滿劫持了染兒,雖然可恨,但念在他一路護染兒周全的份上,他本不想撕開鮮血淋淋的一面。
但求仁得仁,到了這個時候,大漠國太子殿下還想著護住他的忠仆。
他為何不揭開這個忠仆的真實面目?
“等你知道了姚青真正的身份,但愿你還能開口替他求情。”
龍天擊了一掌,朝暗處道:“姚青,你顛覆了大漠江山,害苦了大漠國太子殿下。可聽清楚了,到這個時候,可憐大漠國太子還在求本王留你一條賤命。”
他話音一落,鐘駝子和王婆子押著姚青,從暗處走出來。
姚青神色復雜看著阿滿:“太子殿下…”
他張嘴喊了阿滿一句,接下來想說什么,終是哽咽住了,一時不敢直視阿滿的眸光,將頭扭到了一邊,不再看阿滿。
“怎么,看大漠太子這個時候護著你,你于心不忍了?”
龍天看著姚青,冷笑一聲:“本王該喊你一聲姚青,還是巫姚青?”
姚青看著龍天,神色一震。
他只以為,凌云國攝政王知道他自陶滇而來,先是潛伏在大漠皇后身邊,接著又借著幫大漠國太子潛伏在凌云國廢帝身邊,他這么做,是為了挑起兩國的爭端。
只有凌云和大漠長年征戰,陶滇國才能保持連年的太平,才能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
但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凌云國攝政王不但知道他的目的,還知道他來自陶滇巫家。
“很難猜嗎?你對本王的幼女出手,連夜家的醫術也不能解了月兒身上的毒,這手毒術,不是出自陶滇巫家,那是出自于何處?”
龍天譏諷的一揚唇:“巫家擅長使毒解毒,醫術不在夜家之下。但因為夜氏一族以救病治人為要,而巫家沾上了毒術,讓陶滇大氏族忌憚,所以巫家的名聲不及夜家…”
龍天還想說什么,但他知道,阿滿在陶滇潛伏了那么多年,一定對陶滇的局勢很清楚。
不用他繼續說下去,阿滿心里也能清楚明白了。
果然,他話音未落,阿滿不敢置信看著姚青:“你是陶滇巫家的人?你在替巫貴妃賣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