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樓本就是北漠在京城的駐點,那么,除了云紫,阿滿一定在暗中有很多幫手。
所以,與其等待救援,不如自求多福。
她本就被下藥了,氣虛體弱,且如今還不知道被擅長易容術的云紫,怎么改頭換面了?
對阿滿提出的要求,夜染漫不經心嗯了一聲,然后疲憊的閉上眼睛。
“阿滿,我餓了!”
她那輕嗯聲,在阿滿耳里,簡直是天籟之音。
阿滿臉上露出孩童般的興奮,像個二愣子一般重重點頭:“染兒,你等著,我讓馬隊停下來,給你做吃的。”
阿滿一聲令下,馬車果然停了下來。
他下了馬車后,夜染睜開眼睛,看著空蕩蕩的馬車。
又得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馬隊。
可見她的推斷是對的。
北漠在京城經營那么多年,絕不止醉月樓一個據點,阿滿在京城還有很多幫手。
已經入夜了,還沒有什么追兵的動靜。
一來,他一定挑了一條意想不到的路,與去北疆方向背道而馳;二來,他有商隊做掩護,還有精通易容術的云紫在,會替她和幽王改頭換面。
值得慶幸的是,阿滿對她的那點意圖,只要她能保持冷靜,假裝答應跟他去大漠龍庭,她和幽王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應該冷靜面對。
只有如此,才能讓阿滿松懈,才能找到機會留下痕跡或給京城傳訊。
阿滿一聲令下,馬隊在荒郊野外停下來。
篝火燃燒了起來,阿滿吩咐云紫:“染兒中了藥,又剛醒來,一身酸軟無力,等他們獵了野雞,你煲點粥來。”
“算了,那邊有條河!”
阿滿在路邊折了一根竹子,拿匕首削著:“本宮親自去叉一尾魚給染兒煲粥吧,她剛醒來,定是脾胃虛弱,魚肉好消化些,她一向愛吃魚。”
云紫失神的愣了愣,眸光瞬間眸眼黯淡了,終是垂下頭去:“諾!”
一旁站著的青衣人,看著自家主子旁若無人削竹子,已是沉了臉色。
“殿下,你太縱著她了。此路雖與默城背道而馳,但咱們最要緊的是趕路,日夜兼程,盡快離開凌云地界,進入邊陲小國。”
這個說話的青衣人,如果夜染在,會驚了一大跳。
因為這人赫然是狗皇弟身邊的供奉,也就是那個一身灰衣,曾跟著他來大澤湖的絕頂高手。
他,竟會是阿滿的人?
換了個主子,他只是換了一身衣裳。
“無妨,就算他們知道帶走染兒的是北漠勢力,也只會以為,本宮拿染兒換大漠國太子和太后,任是誰,她想不到北疆將領手上的那個是假冒貨。”
阿滿將竹子的一頭削得尖利無比,滿意的比劃了一下:“當初離叔帶著染兒離開西陵州府,另僻溪徑,這一次也一樣,等驍王到了默城,會發現早已與染兒南轅北轍。”
“老臣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