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差點興奮的喊一句趙老頭兒,李夫人在,夜染還是端著架子坐了下來。
“太醫令!”
說完,將手上的食籃子擱在桌上。
太醫令好奇道:“出宮診病,你不帶藥箱,拎個食籃子做什么?”
“里頭有徐嬤嬤做的薔薇糕,昨晚禁衛軍大鬧未央宮,我嚇得半夜都沒睡,一早起晚了,還沒有用完早膳,就被傳召出宮診病。”
夜染揭開食籃子,捻了一塊薔薇糕塞進嘴里:“嬤嬤怕我餓著,讓我帶些點心在馬車上填填肚子。”
徐嬤嬤做得薔薇糕顏色鮮艷,糕上切面的花瓣嬌艷欲滴,看起來很是美味可口。
太醫令很愛吃甜食,見那薔薇糕比外頭奇香閣的還做得好,忍不住伸手搶了一塊,咬一口。
“好吃,比奇香閣的味道好,賣相也好。”
怕他掉牙齒,在府里趙老太太管得厲害。
趙老頭兒一塊糕點吃下去,只感覺回味無窮,捻了一塊往嘴里塞,大言不慚:“夜大夫,要尊老愛幼,你在未央宮能常能吃到,讓我多吃幾塊。”
“糟老頭子,這是徐嬤嬤給我備的早膳,搶人吃的還理直氣壯,沒見過你這么饞嘴的。”
夜染要去將裝薔薇糕的碟子拖過來,趙老頭兒用兩只手護住,還夸張的湊在盤子上將臉貼上去。
他臉上沾一臉糕點沫子,挑釁的看著夜染:“夜大夫,還吃不吃?”
夜染拿眼狠瞪趙老頭兒,一臉你無恥至極的樣子,心里卻樂開了花。
這趙老頭兒也只有在趙老太太面前乖順得像貓,私下里護甜食的習慣一絲兒也沒有變,沾了他的口水,她還能下嘴嗎?
一定是不能的!
只好便宜他,一會兒有這個老頭兒受的。
趙老頭兒一碟子薔薇糕吃下去,心滿意足打了個飽嗝:“未央宮真有詛咒?昨晚擅闖過未央宮的人一個一個身上長疹子,全身癢痛潰爛。”
“未央宮里的老人都是這么說的,昨晚李將軍帶人擅闖未央宮,我好心提醒過他幾次,他非不聽。”
夜染瞥一眼李夫人,無奈的嘆息一聲:“哎,說真話總是沒人信。”
“那些禁衛的脈相古怪,我行醫一輩子也沒撞見過。”
太醫令總感覺,未央宮的古怪,一定跟夜染的醫術有關。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這丫頭如今的醫術,已經將他遠遠甩在身后。
事關那么多禁衛的性命,太醫令不死心的追根究底:“你在未央宮住了那么久,怎么沒被詛咒過?”
一旁的李夫人看堂堂太醫令,像個護食的孩子,驚得瞠目結舌。
糕點真的那么好吃?
這會兒聽到太醫令說夜染一直住在未央宮,心里一緊,紅腫的眸子閃了閃。
李成德寵妾滅妻,處處將她踩在腳下,她來宮里,只是走個過場。
不會真有藥能解了李成德身上的詛咒吧?
夜染掃到李夫人寬袖下的手指微微向掌心合攏,沖太醫令咧嘴一笑:“哪知道呢?許是我吃多了未央宮嬤嬤做的薔薇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