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阮國公老夫人,她都能氣倒了,念在易老太太是易朝陽母親的份上,她不屑于搭理她,也沒想拿她怎么著。
但她這么吵,實在太煩人了!
夜染從皇后身邊站著的倪雁兒身上收回目光,側頭眸光清冷看著易老太太:“這么說來,是易朝陽考中了舉人,入了翰林院為官,老太太跟著他來京城享福了?”
素荷認識的這女人,也不怎么樣嘛!
一說她兒子做了大官,馬上愿意搭理她了。
易老太太一臉得意:“是啊,老身我辛苦一輩子,我家朝陽爭氣啊,一入京城就考了個狀元,狀元啊,那可是頭名,連皇上也高看一眼。不然,我一個老婆子,怎么能破格入宮來給太后賀壽?”
這副炫耀的嘴臉太難看了!
易朝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翰林院編修,在京城這種地方,七品編修就是個芝麻官。
這老太太要是知道素荷是蕭家五小姐,素荷的爹是先帝在時的閣老,素荷的幾個兄長,個個都是五品以上的大官,她會是什么樣子?
還有臉嫌棄素荷小門小戶…..
夜染打斷她:“老太太真享了易大人的福嗎?我看并非如此。”
易老太太一愣:“夜大夫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兒子考了狀元,又做了官,我不是享的他的福,又是誰的福?”
夜染冷笑一聲:“易朝陽一個七品編修,每月俸祿是多少?”
易老太太面色一滯,被一下問住了。
“七品偏修,一年的俸祿是四十五兩,米二十四石,折算下來,每個月俸祿不足四兩銀子,米二石,這點用度,如何能在京城存活得下去?老太太身上的布光鮮亮麗,雖不是上品,但也不差了,要大幾兩銀子一匹,易朝陽的俸祿,每月不足四兩銀子,不夠給老太太做一身衣裳的。”
夜染一語點破:“易家的吃穿用度,都是用素荷的體己錢子在貼補吧?聽說易老太太用了媳婦兒的嫁妝,一點兒也不懂得體諒,處處苛待兒媳婦。要是皇上和太后,知道易老太太如此對待兒媳,會怎么看易朝陽這個翰林院七品官?還會重用他嗎?”
易老太太瞠目結舌看著夜染,心里堵得慌!
這個女人,她是個妖怪吧?
易家的事情,她怎么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難道是蕭素荷那個小門小戶眼皮子淺,什么都跟她說了?
易老太太氣得一身發顫:“你在威脅老身?”
“你是不是想著,回去找素荷算賬,那你盡管試試看。”
夜染眸子里透著冷意:“我常去承明殿給皇上診病,要是在皇上面前提一下易家的事情,易朝陽還有前程嗎?老太太心里還會美滋滋想著,哪天也得個誥命夫人,入宮來參加壽宴時,不會落了臉面?我要是知道你對素荷有一絲兒不好,我就一定會在皇上面前提易家的事情,易朝陽沒了前程,易家還想飛黃騰達,不過是癡人說夢…”
易老太太氣得仰倒,要不是她身子骨比阮老夫人好,簡直要栽倒在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