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等百里炎去京郊查案時,藥王自有安排。奴才想著,阮小姐珠玉似的人兒,百里炎為何要輕賤于她?奴才腦子一發暈,就想著替阮國公府出一口氣,真的跑去刑部傳話了…”
太后這才知道,元寶這個狗奴才,趴在她腿上哭什么。
為了算計本草堂,假傳皇上口諭,真是好大的膽子?
“什么藥王要奪回天醫藥莊,不過是鬼話,是皇后不甘心天醫堂和天醫藥莊落在陶滇那個女人手上。”
太后狠踹了他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氣怒道:“公孫侯府都落敗了,皇后還敢將手伸到哀家身邊來。你倒是爭氣,竟真的著了人家的道。哀家身邊,怎么會有你這樣的蠢貨?”
元寶知道太后的軟肋在何處,被踹一腳,又像狗一樣的爬著,死勁抱住太后的腿。
“太后娘娘,奴才真是為了替阮小姐出氣,才敢做下這等事。百里炎在京郊非但好好活著回了京,還找到了當初埋掉的藥渣子,聽說皇上連夜在質子府審了刑部尚書泰漢秋還有左侍郎,泰漢秋今天就稱病不朝了。”
元寶哭得快斷氣了:“皇上已經將百里炎召進了御書房,百里炎一定查到了奴才頭上,奴才犯下這等大錯,罪該萬死。已經沒有臉伺候太后娘娘,念在奴才盡心伺候一場的份上,太后娘娘以后每年今日,千萬喊人給奴才燒幾張紙錢…”
殿內元寶哭個沒完,守在殿門外的宮女在外稟報:“太后娘娘,皇上擺駕長春宮,很快要到正殿了。”
太后冷著一張臉,厲聲喝道:“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快給哀家退下!”
殿外很快響起了腳步聲,可見皇上來勢洶洶。
“母后這個時辰,為何掩上殿門?”
“哀家近來睡不安穩,神思疲乏,白日里時常歇下。”
龍軒立在殿中:“心中有事,母后如何能睡安穩?”
“皇上,你如今翅膀硬了,再也不會惦記當年你父皇還在時,哀家如何帶著你在宮中艱難度日。”
太后冷聲道:“命元寶去刑部傳旨一事,的確是哀求思慮不周。但哀家的身子是否有疾,皇上傳召太醫令來號脈,一探便知。”
太后一提起當年先帝在時,如何護著他艱難度日,龍軒眸子里總算柔和了幾分。
“母后要做什么,朕何曾阻攔過?只是這一次,朕實在鬧不明白,母后幫著皇后究竟要做什么?”
“哀家哪里要幫著皇后,哀家動手,是為了阮國公府。”
太后嘆一口氣:“皇上也知道,要不是阮國公府這些年隱在暗中相助,先帝那么多子嗣,這帝位花落誰家,還未可知?鶯鶯那孩子被阮國公府慣壞了,到底性子驕縱橫蠻了些,也是她不知道驍王妃的身份,才會做出在大街上攔住人的事,想給驍王妃一個難堪。”
“皇上念在淑妃的份上,又不愿給鶯鶯賜婚。”
太后心酸道:“都說皇上沒有世家支撐,卻不知哀家其實是從阮國公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