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回龍軒去過質子府,吩咐林頭領將園子收拾一下,再進了質子府園子里,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雜草被鏟除了,種下了新的花草樹木。
石廊曲折蜿蜒,走幾步可見小橋下流水潺潺,姜府這處園子似乎從沉睡中一夜醒了來。
龍軒在園子涼亭擺下了棋局,林頭領很快按他的吩咐,將阿松帶了來。
聽到亭外的動靜,他執著一顆棋子頭也不抬:“陪朕下一局棋!”
“棋藝拙劣…”
阿松一開口,便重重咳了幾聲,平息靜氣后,這才氣喘吁吁道:“不敢污了皇上的眼。”
龍軒撇了一眼站在亭外的少年廊,一張臉很是蒼白,人像是比上次瘦了一圈。
因為咳得厲害,臉色還微微漲紅。
病態畢露,倒不是能裝出來的,省了他讓人動手。
“難得朕有興致,過來吧!”
龍軒對待小貓小狗一樣,使喚他:“陪朕下這一局棋,贏了能見到你染姐姐。”
阿松的眸子亮了亮,這才走進亭廊內,乖巧的在石桌前坐下來,認真的執著一顆棋子,落在了棋盤上。
他病得倒也巧,龍軒落子時還探究的看了他幾眼。
但他落子時,完全不像是藏拙,倒像是莽撞的少年,身上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急于求個輸贏,每次落子都急得不輕,一連被他吃了好幾顆子,少年額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細汗,握棋的手有些抖得厲害。
如此心性,何足為懼?
龍軒鄙夷的看他一眼,繼續捻著棋子,不急不緩落于棋盤之上。
一頭小獸四處亂撞,卻撞不出他的圍困。
在這棋局之間,他找到了一種久違的圍獵快感,特別是瞧見少年因為急咳面紅耳赤,他興致更濃了,一時都忘了來質子府的用意。
興味正濃時,林頭領急匆匆來稟報:“皇上,本草堂醫館今兒不出診。”
為了越王嫡次子,她可是成功追到了京城。
“哦!”
龍軒握住棋子的手頓了一下:“為何不出診?”
“這個,卑職也不清楚,今兒本草堂醫館坐診的大夫很少。”
林頭領稟報:“卑職安插在本草堂外的人說,一大早她帶著醫館掌柜,還有那個云大夫去了天醫堂。至于做什么,一時還沒有打探到,卑職派去跟著的人,瞧見天醫藥莊的王天陽去了總鋪,還有天醫堂各分鋪的掌柜也去了。”
那個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天醫藥莊的王天陽,是制藥一道的高手,天醫堂打開局面,迅速在凌云鋪開,可以說王天陽功不可沒。
但此人卻是黛兒的人,十分頑固不化,當初毒門接手藥莊時,他一點也沒有給過芷兒面子。黛兒執掌天醫堂的令牌早丟了,那個女人為什么能請動王天陽?
想到前些天,公孫芷涕淚漣漣哭著說,公孫侯府犯下的事情,不求他能寬恕,只是侯府還有一個庶弟,求一道旨意襲了世子之位。
龍軒臉色變了幾變,終于緩過勁來,吩咐林頭領:“去備馬車,你陪朕去一趟天醫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