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永明初來乍到,在本草堂歇了一個好覺后,一身是勁。
一整天,都在醫館藥堂幫著干扛扛搬搬的活計,太陽快落山時,他跑了幾趟醫館門口。
他都來回跑幾趟了,夜染想裝作看不見也難。
見他從醫館外進來,喊住他一起往后院去:“你在醫館門口看什么呢?”
“蕭五小姐說安頓好了,來醫館找你。”
陸永明奇怪道:“染娘,我瞧著她怎么一天沒有出現,不會是在京城遇上什么事了吧?”
昨天陸永明為了運藥材來醫館,雇了一輛馬車送蕭素荷她們婆媳,夜染就擔心素荷的安危,特意讓阿滿連夜跑了一趟,十分確定,素荷和易老太太已經住進了易朝陽在京城新買的那座小院子。
以阿滿的身手,不但沒有驚動易朝陽他們一家子,還將易朝陽和易老太太聊什么,一五一十回來稟報了。
易朝陽如今是翰林院編修,一個七品官職不大,但因為是新科狀元,很受龍軒的器重,也算是皇上身邊的近臣了。
而如今的局勢,還有皇上對潘王的態度,讓易朝陽不敢跟在京城的夜染走得太近。
不然,也不會她來了京城,易朝陽從來沒有現過身。
他十年寒窗,一朝中舉,天子近臣。
而驍王府和蕭家又是皇上的眼中釘,彼此之間沒有牽扯,不管是對易朝陽,還是對如今的本草堂都是好事。
蕭荷好久不曾與她相見,一定甚是想念。
但是,因為易朝陽的顧慮,所以暫時不會出現在本草堂醫館了。
這話,夜染不好跟直腸子的陸永明說。
“別擔心了,我昨天讓阿滿跑過一趟,易老太太初來乍到,一路車馬勞頓,身子染了病,素荷要照顧她,暫時不會來醫館了。”
陸永明奇怪的搔搔頭:“那老太太牙尖嘴利的很,是很能折騰的性子,一路從西陵州到京城,身子骨很硬朗,怎么說病就病了…”
本草堂一切井然有序,陸永明除了一身力氣,也不會替人診病,也不會干跑堂的伙計,也不會幫著抓藥。
夜染又忙著診病忙活,連跟他說話的功夫都沒有。
所以他感覺與本草堂有些格格不入,才很是盼望能見到熟人。
蕭素荷不能來醫館,這讓他有些失落。
陸永明和夜染坐在院墻邊說話時,一道黑影翻進了院內,將陸永明嚇了一跳。
“誰?”
“如此警惕,你身手還不錯。”
阿滿將一張京城地圖扔給他:“近來我要幫著少主子盯人,我家少主子的安危就交給你了。這個你仔細記熟了,能用得上。”
他來京城是除了受蕭三公子所托護送蕭素荷一路入京,更是為了保護染娘的安危。
阿滿將圖紙扔給他,陸永明似乎找到了要干什么的目標,有幾分蔫的人,一下又渾身是勁了。
陸永明剛捧著圖紙入屋,林掌柜興沖沖找了來。
“染娘,染娘,侯府那邊有消息了。”
林掌柜壓低聲音:“公孫侯府今兒打殺了不少婦人,遞消息出來的人說,是天醫堂封管事給公孫侯爺把過脈,封管事走后,公孫侯爺動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