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只遠遠看夜染一眼,有些失魂落魄了。
倪雁兒氣急敗壞道:“認識,化成灰我都認識她,那個女人勾引我姐夫,害我姐姐心氣滯郁而死,他有夫君,卻是在外邊拋頭露面,勾搭男人,這種女人水性揚花,江公子千萬別被她的外表騙了。”
江琰淡淡的哦了一聲:“雁兒姑娘,我聽說蕭三夫人死在京城,那位姑娘也去過京城嗎?”
倪雁兒表情一滯:“這個,這個…”
江琰看著前面蜿蜒曲折的山道,突然側身含笑:“勞煩雁兒姑娘給我帶路,我突然想到,有東西擱在客棧忘了拿,姑娘自己上梧桐寺吧,在下先失陪一步。”
說完,江琰帶著他那個面無表情的仆人,轉身離去。
去的方向,正是剛剛走過的梧桐醫館。
這個江公子是鬼迷心竅,想去找夜染那個賤人吧?
倪雁兒心急了,追著他跑:“江公子,江公子,你等等我…”
然而,離奇的事情發生了!
轉過一條巷道,明明就在前面幾步遠的江琰和那個灰衣仆人,竟然不見了蹤影。
倪雁兒感覺好生奇怪,只當他們步子走快了,帶著丫鬟往前追去。
她們一走,江琰和灰衣仆人從一堵圍墻后轉出來。
灰衣仆人冷冷的開口:“老奴實在想不明白,主子何必在這種蠢女人身上費功夫?”
“姚叔別看她是棋盤上的一枚小卒,下棋之人高明,善用小卒,也有全盤皆勝的機會。”
江琰似笑非笑看著灰衣仆人:“姚叔,一墻之隔,里面就是梧桐醫館了。”
灰衣仆人垂下頭:“那些人蠢笨如豬,主子布局周全,那點事情都沒辦好,老奴該死。”
“他身邊的女人,豈是簡單的?好久沒遇到過臨危不亂的高手,姚叔不用自責,棋逢對手,方是人生幸事。”
穿過一條巷子轉出來,迎面就是梧桐醫館。
江琰站在巷口數息,帶著灰衣仆人往碼頭旁的梧桐客棧走,這時候迎面行來一個少年,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孩兒。
女孩兒朝少年撒嬌:“阿松小叔叔,沒想到你真來看月兒了。”
少年笑著一臉燦爛,滿臉寵弱看著女孩兒:“月兒,我說過來看你,便不會食言。”
“那好!”
小女孩兒搖晃著少年的手,稚聲稚氣商量:“那你先別回百草藥莊,留下來陪我逛燈會好不好?”
阿松搖頭:“不行的,我要回去幫阿哥管著藥莊。”
月兒一臉失落,嘆一口氣:“哎,月兒真命苦,自從來了梧桐島,娘親忙得很,除了跟醫館的大夫學醫術,只能跟寶山玩。好不容易等到了阿叔小松松,又不愿意陪月兒看燈會…”
“好了,別給我賣慘了,我留下來陪你就是。”
阿松點了點她的小鼻子:“阿哥常說,這天下苦命之人多了去,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者比比皆是,有些貧苦人家連溫飽尚且不能,還要受戰亂流離之苦,我們要惜福,以后不許說命苦之類的話。”
月兒得逞的笑:“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