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素荷惋惜道:“可惜,掉到湖里也淹不死他。”
“他不能死在大澤湖一帶,月兒爹爹砍斷他一條手臂,到底留著一條命在,若真是斃命了,他是公孫侯府嫡子,公孫芷豈能善罷干休?”
夜染眸子里泛著冷意:“他要死,也絕不能死在西陵州,會為驍王府和蕭家帶來禍患,但吃一點苦頭,卻是可以。”
那種將公孫昭踩在腳底下的痛快,讓蕭素荷很是受用,急道:“染娘,你只說怎么折騰他?”
“這個好辦!”
夜染湊近蕭素荷耳邊嘀咕了一陣,蕭素荷那雙眸子里盈著光亮:“沒錯,梧桐島是蕭家的地方,在蕭家的地盤上,自然要讓吃盡苦頭,有苦還說不出。”
畫舫到了梧桐島后,沒有在碼頭靠岸。
而是繞過殘荷叢中,到了上次和星兒見面的那處樹林。
此時是深秋,楓葉泛紅了,倒映在清澈的湖水里,景色美如詩畫。
畫舫剛靠岸,蕭管家站在湖邊野草叢中相迎:“貴人登島,讓蕭家蓬蓽增輝,老爺子已在蘭園等侯多時!”
“子甘哥哥,染娘又不是外人,說什么貴人登島這種客套話。”
蕭素荷第一個從畫舫里鉆出來,看著岸上的蕭管家,在淺淺笑著。
一段時日不見,素荷又變了不少!
站在秋意盈然的湖水邊,那抹盈盈淺笑,顯得那么自信灑脫。
蕭管家拿她很是無奈,朝緊隨其后出來的夜染揖手:“素荷這性子,還多虧了王妃調教,如今大不同了。”
龍天帶著幽王從畫舫里出來,蕭管家要行禮,夜染扶住了他。
“子甘,還跟以前一樣吧,你如此倒顯得生分了。”
龍幽在一旁插嘴:“聽我皇嫂的吧,還是蕭五小姐親近隨和些。”
這位,想來就是幽王殿下了!
蕭管家點點頭,想著她家素荷,真是因禍得福,不是以前與染娘交好,如今怎么能與驍王妃成為摯交?
果然,還是老爺子有遠見!
從一開始,老爺子故作矜持,其實已經開始在心里有了權衡。
“那如此,子甘不客氣了,本來要派馬車接染娘和公子上山,但如今是深秋,山道上旁的梧桐泛黃了,后山又清靜無人,不如一起攀上去,賞賞這秋日梧桐島的景致。”
梧桐島真是一處風水寶地!
以前夜染來過,是從前邊的大道,坐著馬車一路上山的。
雖然景致也好,但與步行爬上山,卻是大有不同。
更妙的是,這梧桐島后山,溪澗流水潺潺,沿著古樸的青石板道一路蜿蜒往上,忽而瀑布跌下深澗,忽而溪流又緩緩流淌。
路邊的梧桐樹,被風一吹,泛黃的葉子不時飄落。
偶爾轉過一個山頭,沿著層層疊疊的梧桐一路延展,大澤湖的秀美風光盡收眼底。
此等意境,真是說不出的奇妙滋味。
“染娘,梧桐秋景,是島上最美的時候,若是坐馬車上山,就賞不到此等美景,子甘哥哥這是用心良苦,不想你們錯過這等好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