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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7 恩斷義絕

  無形中,有什么東西重重刺在他心上,心好痛!

  看著龍幽垮下的臉,月兒咯咯咯笑個不停,阿滿湊過來,火上燒了一道滾油。

  “小主子威武!”

  龍幽:“…”

  從秀水村到小澤鎮,走水路,只要半個時辰。

  龍幽一邊欣賞湖光山色,一邊和他的小侄兒斗嘴,不亦樂乎,船很快行到了華興寺附近的湖面。

  月兒一直趴在窗口看風景,小人兒眼尖,一眼看到華興寺山道上一道影子。

  她驚呼出聲:“素荷姨姨,娘親,月兒看到素荷姨姨了!”

  素荷?

  夜染被驚動了,忙湊到窗口看。

  泛紅的楓葉點綴著寺廟山林,哪有什么素荷的影子?

  夜染蹙眉:“月兒,你看岔了吧?”

  “沒有啊,月兒真瞧見素荷姨姨了。”

  小人兒信誓旦旦:“素荷姨姨穿一件藕色的衫子,在山道上一閃不見了。”

  龍幽哧之以鼻,揉著月兒的小腦袋:“小侄女兒,穿藕色衣衫的女子多了去,怎么就是你嘴里那個什么素荷姨姨?從湖上到山道,這么遠,你看一眼身影能瞧清楚人,是火眼金睛不成?”

  小月兒小聲嘀咕:“月兒真瞧見了…”

  月兒沒有看錯,在山道上一晃而過的人,真的是蕭素荷。

  她手上捏著一封書信,拐過山道,山道上火紅的楓葉將她遮嚴實了,因為不是初一十五的,去華興寺上鄉的人也不多。

  此處是通往湖岸邊的青石板小道,所以更是人煙稀少。

  快到與易朝陽約定的煙渺臺,四下無人,一片靜寂。

  拐過彎,一轉上山道,就看到前面的煙渺臺上,云霧縹緲中,站著一個玄色衣裳的男子。

  易朝陽若是這次在州府高中了,就是舉人,以后可以上京應考,前程無量。

  而她,到底是一個被玷污了名聲的人,被侯府趕出來的棄婦。

  他的一番心意,她心如明鏡,卻是半點都不能承受,再糾纏下去,只會憑白無故拖累了他。

  蕭素荷三步并非兩步上了臺階,看著亭內遙望大澤湖的那道玄色影子:“易學子何苦如此執著?素荷上次已經說清楚了,你以后大好前程,一舉高中后定能尋門好親事,而素荷是不詳之人,你再如此糾纏不清,我這種名節盡毀之人,只會憑白連累了你。”

  那道玄色影子沒有轉過身來,望著煙波浩渺的大澤湖,站在煙渺亭內一動不動。

  上次她說得很清楚了,沒想到他還會捎信來香茗軒。

  這次,說什么也要跟他說清楚,免得再牽扯不清。

  蕭素荷狠狠咬了一下唇,突然厲色道:“易學子家道中落,身無長物,憑什么糾纏不休,我蕭素荷再是被休棄,那也是被侯府休棄,不是你這種寒酸學子高攀得起的。”

  她將手上的信撕碎了,往煙渺臺下一拋:“你我如此信,恩斷義絕,從此兩不相欠。”

  說完,扭身往山道下去。

  這時候,她背后響起一道幽冷的聲音:“蕭五小姐為了逼退易學子,說出這種狠話來,不心疼嗎?與易學子郎情妾意,卻有緣無份,當真不可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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