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薛征甩臉子甩袖而去,龍幽倒在還算干凈的床榻上,看著頭頂的瓦片怔愣失神。
藥莊待他如此厚愛,連個下人都敢對他幽王殿下吆三喝四,他不做點什么回報于他,怎么對待起他的親親皇兄?
他眸子微瞇著,突然像瘋子一樣詭異的笑出聲來:“皇兄如此待我,本王該與小侄兒侄女,好好親近親近。”
石頭是秀水村的孩子王,知道怎么樣才好玩兒。
何黑子家旁的茶坡,長著一大片野葡萄,有些還泛著青,大部分的果子卻是一片黑紫,引得鳥兒飛過來爭相啄食。
自從上次何黑子摘桑果送去茶莊賣,嘗到了甜頭,時常幫他爹送藥材去石頭家,一來二去兩個半大的孩子打得一片火熱。
石頭早盯上了何黑子家茶坡那片野葡萄,趁著月兒星兒回了秀水村,喊上了小鳴子,帶著他們鉆進了那片茶山。
石頭將手湊近嘴邊握著拳,學起了鳥叫聲。
小黑子聽到暗號,取了幾個藤編的籃子一貓腰也鉆了進去。
“這是剪子,這是鐮刀,噓,小聲些,我姑姑早盼著這片野葡萄熟了,好給藥莊的唐公子釀葡萄酒喝。”
石頭一邊拿剪子剪葡萄,悄聲問星兒:“星兒,你說唐公子能不能做小黑子姐夫?”
“不能!”
月兒在一旁眨著眼睛俏皮道:“我娘親說,唐公子差點做了和尚,不想娶娘子。”
小月兒跟春桃相處久了,知道春桃對唐云哲的心意,到底還是有幾分偏向她。
月兒這話一說出來,小黑子嘆了口氣:“哎,好好的男人,為什么非要做和尚?可憐我姑姑…”
“小黑子,你在跟誰說話呢?”
何田田拎著一桶洗過的衣裳從坡下上來,見野葡萄藤那兒撲簌著顫動,有小腦袋在那兒鉆來鉆去,頓時嚷出聲來。
“哪家的孩子來偷摘葡萄?說了這片葡萄不能動,小黑子,看我不打你…”
何田田擱了桶,鉆進油茶園里飛撲過來。
石頭緊張道:“小黑子,你姑姑好兇,我們快跑…”
幾個孩子偷摘葡萄被抓了個現行,一個勁往茶園深處鉆,只有星兒反而鉆出葡萄藤外,冷眼看著撲過來的何田田。
何田田見是星兒,愣了一下,手上的棒槌舉在半空中,沒有落下。
“小黑子人呢?”
“田姨姨,黑子哥哥帶我們摘葡萄呢!”
小月兒從葡萄藤內鉆出來,甜笑著問:“田姨姨怎么好久不去藥莊了?唐公子今兒吃早飯時,還問了田姨姨。”
何田田手上的棒槌放下來,一臉大喜:“月兒,唐公子真問起我了?他怎么問的?”
星兒月兒不跑,石頭感覺他們三個跑沒義氣,只能又跑回來。
小黑子看到月兒星兒跟他姑姑對上了,一陣頭皮發麻,她姑姑就盼著這片野葡萄熟了,摘了給唐公子釀酒喝。
他們給毀了,她姑姑一定會抓狂吧!
小黑子為月兒星兒懸著心時,月兒甜笑著回應何田田:“是啊,唐公子問春桃,怎么好久不見田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