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夜染問這句,絕不可能是無緣無故。
蕭子驥一愣:“染娘為何有此一問?”
“實不相瞞,那天是林夫人約我看鋪子,然后一出鋪子,本來是要來泰安客棧,等著陸俊放考,問問他第二場應考有沒有體力不濟,考得如何。但是,我一出那鋪子,就瞧見了柳如煙,被她引去了驍王府門口。”
夜染繼續道:“驍王府門口發生什么?想來你從馮大人那兒都打聽到了。我當時在驍王府門口暈厥了,是離叔將我和月兒帶離州府的,出了州府一路往澤城,當晚宿在州府五十里開外的驛站,那天晚上,公孫昭也帶人進了驛站。”
蕭子驥背后驚出一身冷汗:“染娘,你和月兒是如何脫身的?”
“離叔,離叔將他們震住了!”
夜染解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當時離叔又得罪狠了公孫昭,怕跟他們一路撞到,我們才取道鄴城回的秀水村。”
公孫昭被驍王卸了一條手臂,如喪家之犬,一定會狗急跳墻。
蕭子驥替夜染一陣后怕,聽到她取道鄴城,實在是明智之舉。
不過,他驚過之后,猛的回過神來:“你是說他來了澤城?”
夜染點頭:“先是一個公孫冥,借著素荷施粥時,差點毀了蕭家百年清譽,再是華興寺那場驚險,差點要了素荷一命。公孫昭握著圣旨,都敢在驍王府門口以幾尺白綾相逼。又當如何對付蕭家?若是他真出現在澤城一帶,你現在知道,我為何有些一問了吧?”
“素荷,素荷…”
蕭子驥感激的看向夜染:“我一回蕭府,便安排人手去小澤鎮暗中守著。”
“我總感覺,事情不會這么簡單,若真是為蕭家而來,怕是不止從素荷身上下手。”
夜染搖晃了一下頭,問蕭子驥:“近來梧桐島附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現?還有,可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
蕭子驥脊背發涼!
京城那個,一向對蕭家極為忌憚,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蕭家和驍王府聯手。
本草堂的人隨梧桐書院一起去了州府,京城那個會怎么看?
當然,以他之性情,必定不會在明面上為難蕭家。
但是,私底下會做出什么來,那難說得很。
而公孫昭,很有可能是他手里一柄利劍。
“我剛從州府回來兩天,倒是沒有什么異常之事。”
蕭子驥苦思冥想了半天,突然恍然大悟:“若說異常之事,倒也有一樁,中州唐家的人,突然看中了梧桐島的風光,想與蕭家聯手,在島上開辟一塊地來,做成集醫館、茶館、商鋪、大澤湖特產店鋪等等于一體的街市。家父怕有了這條街市后,擾了書院學子清靜,正在權衡此事。”
中州唐家?
夜染眸子閃了閃:“此事,你怎么看?”
“子驥以為,梧桐書院不能固守自封,遠的如青柏書院、南山書院不說,近的就拿北城書院、鄴山書院來說,都是在人來人往的鬧市中,亦自成一片清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