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在本草堂接了月兒回宅子,天色還早。
她下了馬車后,吩咐青楠:“呂管事去了金鳳樓吧?去看看他回來沒有,回來了讓他來膳房見我。”
等夜染和月兒沐浴更衣后,一身清爽入了膳房,呂管事已經在等著。
“今天香茗坊的事情,你該知道動靜了吧?”
夜染蹙眉不解:“指使陳思草對付香茗軒的人,是一個叫如雪的姑娘,我與這個人素無過節,你可知道,她為何在背后布局,處處沖著我來的?”
“這個,實不相瞞,如雪姑娘是柳如煙的結拜妹妹,柳如煙惦記主子,才會讓如雪在暗處做手腳。”
這個理由,真當她是三歲小孩?
殷天一向不愿意沾花惹草,有什么野花野草,也會掐在萌芽狀態,一個柳如煙已經是異類了,一定是因為她的身份不一般。
不然,要弄死一個人,呂管事也不會費盡這么多周折,從柳如煙提前驚覺遁走了,到現在還沒有她的消息。
連一個與柳如煙結拜的姐妹,難道也有這等手段能布下這種縝密的局,還利用她和陳家的關系,將陳思草和李春花找出來對付她?
顯然,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
呂管事一定有什么在隱瞞著她…
夜染母光落在呂管事身上數息,呂管事掩下心虛,問:“夫人還有何吩咐?”
“一個男人長得太好看,不是什么好事。這算是飛來橫禍嗎?”
夜染看著呂管事,突然冷哼一聲:“都是他惹的禍,對屬下管束不嚴,等去了州府,我要他好看。”
對屬下管束不嚴?
夫人這是在威脅他嗎?
但主子去州府前特意交待過,將香茗坊背后的人直接解決了,不用告訴夫人。
再說涉及到柳如姻,深挖下去,怕是要暴露主子的秘密…
呂管事驚出一身冷汗來,恭敬的在一旁回應:“主子對夫人深情一片,這次的事情是個意外…”
“好了,我和月兒吃飽了,去園子里走一圈,你先下去忙!”
夜染擱下筷子,牽著月兒去園子里散步了。
呂管事一出膳房,青楠從游廊后轉出來:“蒙混過關了?”
“是,好在那個如雪,名字里也有一個如字,才會夫人暫時信了咱們編好的鬼話。”
呂管事問青楠:“你今日潛進香茗坊后院,當真發現一間屋子里有血跡?”
“我陪夫人去過一趟商會后,將她送到香茗軒,閑來無事在巷子里游逛,的確見到那個如雪扶著一個身受重傷,披頭散發的女人進了香茗坊后院。”
青楠懊惱不已:“可惜了,沒看清楚她的臉,當時也不識得那個如雪,才會讓柳如煙逃脫了。”
呂管事追問:“那柳如煙怎么會憑白無故不見了?”
“所以才說此事蹊蹺,如雪引開你派的人,將柳如煙帶走,可見武功不淺,她又怎么會心甘情愿被孫大人派去的捕快逮住?”
呂管事接話道:“那只有一種可能,她在掩護什么,她掩護的人才是幕后主使,也是帶走柳如煙的人。你明天帶著主子的令牌,去一趟縣衙找孫大人,看能不能撬開這個如雪的嘴,從她嘴里得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