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柳兒重重點了下頭,跟夜染說起昨天李春花和陳思草來鋪子里,說過些什么話。
“染娘,聽她們的口氣,早知道我做了花茶鋪子掌柜。從牢里出來那么久,以她們那占便宜的性子也沒有找上花茶鋪子,很是蹊蹺。”
陳柳兒將心里的猜測說出來:“你說她們兩個怎么突然有那么多銀子從布莊盤下對門那間旺鋪?到底是誰在指使她們,想攪和咱們花茶鋪子的生意?”
“所以才要報官。”
夜染篤定道:“背后的人,將她們兩個推出來做擋箭牌,可見見不得光。趁著陳思草帶陳寶兒來鬧,讓官府介入進來,孫大人一插手,就可以名正言順開始查香名坊的幕后東家。是人是鬼,拿出來溜溜,很快能真相大白。”
陳柳兒驚了一跳:“染娘,原來你是打的這個主意?”
“自然是,姑姑以為,對付李春花和陳思草,用得著如此大費周折。”
夜染冷笑一聲:“她們兩個,還不配做染兒的對手。香茗坊的幕后東家,還想養兩條狗出來咬人,養的是瘋狗,小心反將自己給咬傷了。等孫大人介入進來,這出戲就精彩了。”
夜染深信,有孫正義出手,很快會有消息。
果不其然!
青楠是上午去報的案,到了下午的時候,鄭捕頭來花茶鋪子,跟夜染說有消息了。
因為青楠報了案,孫正義傳喚了陳思草和陳寶兒去縣衙那邊問話。
就有澤城東郊一個農戶來報,在荊棘叢里發現一具女尸,已經被野獸咬得面目全非了,很像失蹤的李春花。
因為事情涉及到香茗軒,陳思草又說昨晚李春花出門,是為了來找陳柳兒。
所以夜染帶著陳柳兒到了縣衙。
剛一到縣衙大堂外,就聽到陳思草和陳寶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娘,娘,你死得好慘啊!”
“是壞女人害了我娘,是壞女人害了我娘。”
陳寶兒一見夜染和李春花進來,指著她們哇哇大哭:“她們是壞女人,是壞女人…”
“縣衙重地,不得喧嘩,肅靜!”
孫正義重重一拍驚堂木,陳寶兒被嚇一跳,這才沒有哭了。
這時候,仵作已經驗過尸:“大人,這是一具女尸,年歲在四十五左右,死于戌時末,身上多處被野獸撕碎,面目全非,很難辨認身份。”
陳寶兒再是飯桶,也知道她娘待他最好,這時候趴在地上,捧住她一只手,嚷嚷開了。
“是我娘,是我娘沒錯…”
陳思草也哭哭啼啼湊過去,忍著悲痛稟明孫正義。
“大人,的確是我娘。”
陳思草看一眼夜染,然后張口道:“在秀水村時,我娘曾被人吊在樹上半日,手腕處留下了深深的勒痕。”
女尸身上的確有很深的勒痕,仵作朝孫正義點點頭,繼續道:“大人,此婦人并非死于野獸咬傷,而是死于開膛破肚,腹部有很深的切口,且十分齊整,可見對她下手之人刀術十分了得。她被拋尸荒野后,腸道外露,是她身上的血腥氣,招來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