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馬上反映過來,夜染說的是什么,頓時兩眼放著光。
“染姐姐,冤枉啊,這蒼蠅鍍了一層金,咱們鋪子里花茶多,杏兒還以為是哪飛來的土黃蜂。”
青杏委屈臉:“下次杏兒再也不敢眼花,臭蒼蠅敢上咱們鋪子門口嗡嗡,一準兒一巴掌拍死兩只!”
夜染和青杏一唱一和,李春花和陳思草氣得胸脯劇烈的起伏,答腔也不是,不答腔也不是。
搭腔就等于承認自己是那兩只臭蒼蠅。
不搭腔吧,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那是一種憋屈得要死的滋味。
陳思草護著李春花,氣得要死:“賤人,你敢打我…”
“賤人罵誰呢?”
夜染眸子里涌上一抹戾氣,一巴掌朝陳思草重重甩過去,看著她半邊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
夜染譏諷的揚唇冷笑:“這一巴掌是教你一個道理,咸魚翻了還是一條咸魚,你們就是穿上了綾羅綢緞,戴上了光閃閃的簪子,那也像狗栓了一條鏈子,還是一身土鱉氣,胸無點墨,就好好憋著做回你們的土鱉王八,別扮什么貴婦人出來丟人現眼。”
夜染心里雖倨傲,但陳柳兒,依然是她重要的人。
沒功夫聽瘋狗亂吠,她離開時,輕蔑的冷睨她們一眼:“不過是香茗坊的兩條狗,也敢在我面前汪汪。是香茗坊的人繩子沒綁緊,才放你們出來咬人的吧?”
被人當狗使的蠢貨,給拴上一條鏈子,到時候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們兩個,還沒有資格在自己面前亂吠。
夜染冷睨她們一眼,輕蔑的冷笑了一聲,頭也不回鉆進了馬車內。
“離叔急不急著回北城本草堂?我還要跑一趟澤城縣衙。”
離叔一臉關切:“染娘,要離叔出手嗎?”
“用不著,不過是兩條被人拴了鏈子亂吠的狗。”
夜染挺直了背脊,看一眼青杏,然后冷颼颼道:“潘水蓮是土匪婆子,陳貴與其勾結,才替陳家招惹了禍事,與我何關?我夜染行事,無愧于天地。不過是些上不得臺面挑拔離間的小把戲,我一心待人,若是有些人這么容易被挑唆,也不值得我刨心刨肺待她好。”
她的確,無愧于天地。
李春花、陳思草,還有陳老太太,對她做過的事情,夠死很多次了。
她以前一直心慈手軟,是以為這具身體與他有血脈親情。
然而,并沒有。
憑陳貴數次在她面前下跪威脅她,這樣的人自作孽不可活。
他沾了潘水蓮,還時刻想著來藥莊訛詐,一身腥臭,才會招惹這等牢獄之災。
陳貴畢竟是陳柳兒的親哥,乍一聽他受牢獄之災,陳柳兒非要去看他,這能理解。
如果她不辨是非,要為這事與她離心,那便當她以前的好心喂了狗吧!
陳柳兒做過縣令夫人,也是經歷過大起大落之人,相信孰是孰非,她心里有一盤賬。
話,夜染已經說清楚了。
相信以青杏的機靈勁,一定會一字一句轉達到陳柳兒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