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順說,各位大夫以能去北城書院授課為榮。
回到宅子后,她挑燈細細看了各位大夫做的教義,終于感受到了蘇長順那話的意思,可以說,每一份教義,都極為精彩,匯編在一起,是一本精彩的醫書手札。
畢竟北城書院學子是初學,這些教義都以淺顯易懂為主。
有些是從藥理著手,有些是從針術著手,當真各有秋千,實在難以塊擇,也難怪蘇長順會將這燙手的山芋扔給她。
白天在本草堂忙活了一天,看教義時夜染呵欠連連,但抽出最后壓底的一份教義,卻是眼前一亮,不由得莞爾。
因為這個大夫的教義,用淺顯易懂的藥理,教書院學子煲藥膳。
針對各樣病癥,教義上羅列了數道藥膳湯,這位大夫,還寫下了小注,若是能得到去北城書院授課的機會,他會替北城書院上課的學子,親自煲一鍋清熱解毒、去濕氣邪火的藥膳湯,并保證,此湯一定美味可口,讓人食之不忘。
夜染記下了這位大夫的名號,他是本草堂前堂負責抓藥的一位大夫,姓于。
不得不說,他另僻溪徑,贏了!
因為要讓北城學子接受醫道一課,便要讓他們從中受益。
這份煲藥膳湯的教義,與苗大夫的按摩引導術,有異曲同工之妙,且更容易傳播推廣,讓諸位學子受益。
“噗!”
夜染實在沒忍住,笑著合上了教義,一仰頭,才看到床榻上的殷天,捧著一卷書。
目光沒落在書卷上,在看她…
她看教義太入神了,這才發現他竟然還沒歇下。
“不是讓你先睡嗎?可是我擾了你?”
殷天伸手將她攬在懷里,心疼道::“當初要是知道你為了本草堂,會如此殫精竭慮,為夫不該讓你接下與林掌柜的賭約。”
夜染倚在他胸膛上,笑出聲來。
殷天一頭霧水:“笑什么?”
“你這是怨我太看顧本草堂,冷落了你?”
夜染手環上他的腰,笑得更起勁了:“相公,你這樣捻酸吃醋,像極了深閨里得不到寵愛的癡男怨女…”
殷天一時啞然!
想開口反駁她不是這樣…
但當初為了她,他是心甘情愿入贅百草藥莊。
她能不這么疲憊,多些時間歇息,她愿意這么以為,也由得她去。
殷天為她取下發簪,輕撫著她的肩,無奈而寵溺的哄著她:“快睡吧,你這么累,我真想讓你回百草藥莊歇段日子…”
在澤城有一段時日了,夜染的確想大娘他們。
大娘還好,如今和阿叔成了一對,還有個伴兒。
大娥一根筋,不知道跟赤墨和好沒有?
她肚子一天一天大了,孩子不能沒有爹不是?
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蕓竹了,還有阿柏阿松…
夜染臨入睡前,還想著澤城花茶鋪子開起來了,然后等本草堂骨科這邊安置妥當,她要帶著何花花回秀水村一趟。
夜染聞到殷天身上那股淡雅如竹的氣息,很是安心,這一覺睡得很香。
在夢里感受到一陣搖晃,她睜開眼睛,才發現天色大亮了。
不對!
怎么在馬車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