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應與婦人合伙做局,等傷好些是要被縣衙緝押的。哭鬧的婦人,是放印子錢的,這人借了那婦人一百兩銀子賭輸了,還不起才被收債的人給打殘。”
苗大夫幫著去縣衙報官時,因為涉及到本草堂,孫正義格外上心。
一開始鄭捕頭帶人去南街找目擊證人,因為婦人是放印子錢的,十分招眼,目擊者跟捕快說了她的身份,鄭捕頭便起疑了。
一查就查到賭場頭上!
果然那漢子是賭輸了錢,被追債的人打殘了腿。
一百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
婦人干那種營生,怎么會放著一百兩銀子收不回去?
所以就想了一條當街攔馬車,假裝碾斷腿的毒計!
只是澤城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為了不惹出事來,她派人在客棧門口守著,看有沒有路過澤城的肥魚。
剛好蕭子冉一家從京城回來,雖低調回鄉,但那一身光鮮,還是成了待宰的肥魚。
如果呆在客棧,要下手倒是麻煩。
偏偏蕭士銘那個愣頭青,非要偷著趕馬車出來,看他趕車的手法生疏,馬車往鬧市上走,所以才有了這出鬧劇。
外邊來的人,又急著趕路的,會選給一筆銀子私了。
沒成想,夜染卻另僻溪徑報了官。
偏孫正義知道那位爺寵妻至深,所以涉及到本草堂的事情,格外上心,才會這么快查清楚事情的始末。
“聽鄭捕頭說,這婦人跟前幾天抓進牢里的魚霸章洪,是一伙的,她一向在賭場和青街柳巷放印子錢,這下好了,一網打盡。”
蘇長順將從鄭捕頭那兒打聽到的消息說完了,突然感嘆:“落在夜管事手里壞心眼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月兒餓得狠了,一直在埋頭趴飯,聽到蘇長順這么說,仰起小腦袋來甜甜的笑開了。
“我娘親厲害!”
每次有人欺負她們,爹爹會護著她和娘親。
月兒想了想,沖一旁的離叔笑:“我爹爹也厲害哦!”
離叔觸上小姑娘燦爛的笑顏,恍了神,一時有些發愣!
縣衙附近一座宅院,錚錚琴聲不絕于耳,時而如清泉流水,時而如珠玉落盤。
池子里的游魚,聽到撫琴的聲音,也從水里冒出來,浮游于水上,似乎聽得入神。
這時候,身后傳來腳步聲。
“小姐的琴技又有長進了!”
這手琴技,是她的驕傲。
是養父和養母,請了名師悉心教她,她苦練之下,才有如今這手琴技。
她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一樣。
能得林父林母疼愛,才格外勤奮,不敢有一絲懈怠。
當年在京城,除了百里家那位小神醫,似乎無人的琴技能更勝她一籌。
可惜了,公孫芷生怕她出了風頭,處處阻撓。
若非如此,憑她的姿色和琴技,能賣與帝王家。
她一個豆蔻少女,何曾會以林家獨女的身份,委身駐守西陵州的吳天霸?
如雪的夸贊,讓她很是受用。
一個悠長的尾音,結束了撥弄彈奏的曲子,她問:“如雪,你這個時候回來,是孫正義那邊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