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干癟的老頭兒,不著寸縷從錦賬內狼狽的滾出來,他嚇得發抖,一扭頭看到是殷浪,暗吁一口氣。
揀了地上的衫子擋了擋,怒氣沖沖指著他:“我哪次沒給銀子不是,你干什么?你存心擾我好事?”
殷浪回來的動靜,潘水蓮已經聽到了,因為陳思草那里有客,所以她藏在屋子里沒出來。
剛打開一條門縫,結果就看到殷浪怒氣沖沖去踹了陳思草的門,還聽到那個老頭兒威脅殷浪的聲音。
這老鬼她知道,是南街上布莊的東家,家里婆娘管得死死的,被殷浪拉過一回,才悄悄兒摸上門了。
最近殷浪也拉不到什么客人,好不容易有個送上門的布莊老爺,將這尊財神驚走了,宅子里這幾個人,要喝西北風了。
潘水蓮一急之下,將領口的衫子扯開一些,蒙上頭紗就往偏房來。
剛走到偏房門口,聽到那個老爺子在威脅殷浪:“真是晦氣,爺弄得好好的被你擾了。我這就去縣衙告你們,私開窯子…”
潘水蓮狠狠推開殷浪,隔著頭紗冷睨他一眼,這才一搖三擺移近那個老爺子:“下人不懂事,哎啊,老爺這是生的哪門子氣?”
布莊那老頭兒打算一把推開潘水蓮,但落在他身上那只手,軟若無骨。
那滋味兒,還真是。
順著那只白嫩的手看上去,觸上敞開的領口那旖旎風景,老頭兒猛咽了口口水,沒想到這宅子里不止一個女人,還藏著一個絕色。
瞧這身段兒,瞧這風韻…
老爺子順勢握住潘水蓮那只柔弱無骨的小手捏了捏:“小娘子扶我起來…”
“沒用的東西,伺候不好老爺子,要你何用?還不快滾!”
潘水蓮訓了陳思草一句,看到她用床單裹上奪門而出,伸手去攙扶著老爺子起身,卻是嬌軟無力栽倒下去,順勢倒在他身上。
很快,兩人在地上滾做一團…
等潘水蓮打發完老爺子,聽到主屋里傳來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
“你個賤人,說,當初在秀水村,你到底懷上了哪個男人的野種,要賴上殷家?”
“我沒有…”
“還不認,還敢不認?我打死你,打死你,你勾引野種還不夠,還要勾引我三弟,你水性揚花,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為你個賤貨與馮淑儀翻臉了,要不是你個賤貨,我如今就是茶莊的東家,吃香的喝辣的…”
殷浪這個蠢貨,差點壞了她的大事。
要是剛剛她沒有忍著惡心,安撫布莊那個老東西,只怕那老頭子真會將她私開窯子的事情,捅到孫大人那兒去。
到時候,被孫正義拿住,與土匪勾結的罪名,她的下場一定會很凄慘。
她還怎么替二郎報仇?
殷浪突然一反常態,對陳思草拳打腳踢,還突然提到他以前的娘子,難道是在南街撞見了?
想到他上次說,在南街撞見藥莊那個女人和她相公…
她猛的一腳踹開屋門,臉色陰沉吼一聲:“殷大郎,鬧夠了沒?你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