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輕啜一口茶,淡淡的開口:“倪家小姐好大的口氣,想將這鋪子送我,是沒有搞清楚,這兩處鋪子不是倪家的吧?”
“啊,不是倪家的?怎么會?”
她只負責吃喝玩樂,對倪家的生意,的確不太熟。
難道這鋪子是租來的?
倪雁兒臉色僵硬,然后一臉無畏道:“這還不簡單!兩間破鋪子而已,我讓我爹出銀子買下來就是。殷公子要是娶我,這鋪子就給我帶了去做嫁妝。”
這種腦殘的女人,殷天真的想一掌拍死。
不過,讓倪老爺子看到自己生的女兒有多蠢,多犯花癡,似乎更有趣一些。
一直沉默不語的殷天,突然開口:“倪小姐忘性真大,上次在小澤鎮宅子,還嚷著鬧著去抱百里公子腿,非百里公子不嫁。”
暗處的倪老爺子,一張老臉由青轉白,由白轉青。
他一世英明,攀氏怎么就給他生了一個這么愚蠢的玩意兒?
看上誰就要嫁給誰,要誰娶她,女子的廉恥禮儀呢?
以為倪家是土匪窩不成,看上誰就搶了誰…
倪老爺子有一個這么蠢的女兒,已經臉上無光了,偏生倪雁兒的蠢勁還不止這么一點。
她一聽殷天這么說,馬上兩眼發亮。
想著殷公子果然心里有她,不然不會因為百里公子那事兒吃醋。
倪雁兒馬上起身,將丫鬟沏好的茶,熱情的捧過去,嬌聲道:“公子,雁兒說要嫁給百里公子,不過是逢場作戲,試試公子你心里是不是有雁兒的位置。百里公子哪及殷公子一根手指頭,雁兒難道沒長眼睛不成?雁兒心里眼里都公子一人,就是給公子做妾,為奴為婢也是愿意的,公子,不要生雁兒的氣…”
不是一旁的金掌柜扶著他,倪老爺子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一口老血快噴出來。
誰能告訴他,那個屋子里的蠢女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她真是,連她姐姐一根手指頭也及不上,娶了攀氏,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倪老爺子氣得發抖,感覺再不出去,不知道倪雁兒這個蠢貨還要干下什么事,當著一個小娃兒在,還會說下什么離經叛道的話。
他實在忍無可忍,推開暗室門,厲喝一聲:“丟人現眼的東西,還不給老夫退下!”
倪雁兒嚇得手一抖,一杯茶水差點盡數灑在殷天衣袍上,殷天在宮里長大,對女人那種邀寵的招數,再清楚不過。
一側身,倪雁兒脫落的杯子掉在地上,茶水一滴也沒濺到他身上。
倪雁兒見到他爹在,已經慌了。
老來得女,她爹一向疼她,她本來想將茶水撒在殷公子身上,借口帶他去后宅換袍子。
到時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理說不清,她就能讓她爹替他做主了。
她這點小心思,落在倪老爺子眼里,更是氣得不輕。
殷公子都有娘子了,再說這個染娘,可是連公孫冥那種人都能對付,連蕭老爺子都在暗中助她。
在這樣聰慧的女人面前,耍那點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他這個女兒真的蠢得無藥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