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秦管事來本草堂運藥膏的事情,你可知情?”
夜染吩咐道:“秦管事的人剛動身,怕天醫堂使亂子,你派幾個得力的人跟著,務必將他安然送回鄴城去。”
周管事福身道:“主子回來時,交代了老奴,派去暗中護送秦管事的人,已經暗中跟著了。”
有她相公在,果然不用她費心思。
他比她思慮的更周全,她還沒有想到時,她家相公已經替她安排妥當了。
“那好!”
夜染跟周管事介紹:“他是孫一塵,是鄴城秦管事送來的人,你派得力的人將他送去百草藥莊,交給阿柏。”
夜染跟周管事說話時,孫一塵很震驚。
一開始,他只以為夜染是小澤鎮本草堂的掌柜,創辦了本草藥莊,也沒有什么勢力。
可進了這宅子,一看周管事這種一身氣勢的人,還在她面前自稱一聲老奴,已經有些微微詫異了。
可能,這個女人能得秦叔叔如此敬重,還有很多他不知道的手段。
秦叔叔嘴里那個神秘的主子,到底是誰?
周管事想著,鄴城秦管事送來的人,一定不簡單。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他應下后,客氣領著孫一塵,安排得力的護衛,送他去秀水村了。
夜染之所以急著回宅子,一是為了盡快送孫一塵去秀水村,阿柏正在研究新的藥方子,孫一塵去了,想來很多事情能迎刃而解;二是,一早在本草堂后院湖旁,鄴城來的秦管事,那一聲主子,一直讓她記在心里。
這會兒是午后,夜染回屋時,殷天已經哄著月兒在偏房歇下。
她推門而入,那位爺斜倚在床榻涼席上,手中握著一冊書卷,斂去了一身清寒,他衣襟半開的樣子,當真妖孽得令人窒息。
夜染推開屋門,只看一眼那若隱若現的風光,想到昨天他從州府回來,在百草藥莊發生的事情,臉騰的一下紅了。
聽到動靜,他放下手中的書卷,朝夜染勾手:“怎么回來了?本草堂那邊忙完了?”
他這么一勾手,夜染頓時有一種朝他撲過去的沖動。
但這會兒從本草堂回來,可不是為了做一頭被狼誘騙的小羊羔,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夜染一步一步朝他走近,猛然出手,一把揪住他領口的衫子:“你就沒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
“娘子別急!”
殷天拽著她往后一仰:“認了就是,為夫這是守株侍兔,等著娘子從本草堂回來。”
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昨天從州府回來后,他一直惦記著睡睡睡?
“真是夠了!”
夜染怒極,扯住他衫子的手加重了力度:“看來,昨晚的姿式,你印象還不夠深刻。”
他那不羈的眸眼里,神色終于正經了些:“娘子,聽說鄴城秦管事,送了你一個少年郎。”
他說這話時,還泛著酸意。
夜染看他這衣袍半解的樣子,再結合這句話,頓時如被雷擊。
這人的腦袋到底是怎么長的?
孫一塵不過和阿柏一般年歲,若是投緣,她最多將他當成小弟弟。
他這是吃的哪門子醋?
不對!
她回來宅子,是興師問罪的。
這人好像在故意轉移話題?
她差點上當受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