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這番話說得好。”
文大夫點點頭,附和道:“一個人醫術再好,醫德欠缺,只會讓病患痛苦,不配為一個大夫。”
周海拍著胸脯打包票:“染娘你放一百個心,你周叔這爆脾氣,跟那些陰險小人合不來,都是志趣相投之人。”
“他們也不知道能得閑不?好說寫封信去試試看,林掌柜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州府回來,你這么扛下去,別將身子累壞了。”
周海嘀咕幾句,忙著寫信去了。
夜染想著她這個本草堂掌柜的也不能天天出診,事不宜遲,還是要盡快聘大夫。
拿了周海的信,夜染想了想,吩咐阿仁:“你拿了這信,送去香茗軒茶葉鋪子,就說找月兒爹爹,讓他喊人帶著信,直接跑一趟這幾個大夫家里,看哪位得閑了,直接請來本草堂。”
阿仁要出門去香茗軒,夜染又喊住他:“快去快回,我替人診病,你好在一旁看著。”
仁心堂那邊,于大夫一早出診,進來一個粗壯的漢子,拉著一個嘴唇泛白的婦人。
“大夫,你替我家媳婦看個診。”
天熱悶熱,這漢子光著膀子,手臂上的肌肉結實有力,油光滑亮,站在于大夫診桌前,讓他頗有些壓力。
他出診經驗豐富,知道這可能是小澤鎮哪個村子的獵戶。
一般山里的獵戶,很多蠻橫粗暴得很。
于大夫對那個漢子客氣道:“可能替小娘子把個脈?”
“本草堂沒有女大夫瞧病,你們仁心堂怎么也沒有?”
那漢子怒道:“這不中,你不能占我媳婦兒便宜。”
于大夫長得矮小,被那個漢子一兇,額頭直冒冷汗。
他好脾氣道:“那能跟我說說,你媳婦兒哪個地方不舒服?”
那漢子也不顧他媳婦難為情,一捶桌子:“拉不出屎來!本草堂那庸醫,費了我二兩銀子開藥,也沒有替我媳婦兒治好。”
那漢子大有,你要是開的藥不管用,讓我媳婦兒受苦,我一拳打扁你的意思。
于大人畢竟坐診經驗豐富,一看那婦人唇色泛白,仔細看一眼她的指甲色淡,又讓她伸出舌頭看一眼舌苔泛白,心里已經有底了。
他問那漢子:“本草堂那邊,給你們開的什么藥材?”
“藥材,什么藥材,我會打獵,哪會認什么藥材…”
那漢子急得搔頭撓耳,煩躁得不行,還是一旁的婦人怯怯聲道:“那個大夫說,什么瀉葉,大黃。”
于大夫這下懂了!
這婦人是血虛引起的出恭不順,而本草堂的大夫,按燥熱給開的藥方子,用番瀉葉和大黃入藥。
他在本草堂坐診了好幾個月,知道文大夫沒摸清楚病人的情況,不會亂開藥。
那個女人,醫術將他和文大夫周大夫都壓下去,不可能會犯這種錯,再說這漢子還嚷嚷著沒有女大夫。
那就可能是倪大夫那個糊涂蟲,只顧一心撈銀子干下的事兒。
當初在本草堂,不但文大夫和林掌柜的醫術碾壓他,就是那個七天只出診一次的女人,醫術也出神入化,讓他感覺沒有出頭之日,沒辦法靠著醫術揚名立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