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夜染一箭射出去,察覺到一道狼影朝她撲過來,已經晚了,狼的血噴大口,露出的獠牙,在她瞳孔中漸漸放大清晰了。
若是她往下一滾,正好要滾落大石下的狼群里。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道黑影舉著刀從鍘邊剁下來,手起刀落,狼頭和狼身分離了,砰的一下跌在石上,然后砸向了疊在一起的幾頭狼。
沒有了狼尸的遮掩,阿柏一身是血,舉著刀,目露狠光堅定的站在她身側。
“染姐姐,我答應過南鵬,不能讓你少了一根頭發絲。”
藥莊那邊,夜染入山采藥后不久,大娥不見了。
吳大娘喊了后坡的兩個護衛一起找,找遍了整個藥莊也沒有找到人,連后坡藥田能藏身的地方都翻找了一遍。
正要往藥莊外尋,這時候周蕓竹急匆匆趕了來,還在柳堤上就朝藥莊門口的吳大娘揮手。
“大娘,大娘!”
等跑近了,她氣喘吁吁道:“大娥在不在?”
吳大娘急著一把揪住了周蕓竹:“你在哪里瞧見大娥了!”
“我沒見到人,阿梅在河邊洗衣裳,見她過了殷家石橋,阿梅說喊她也不吱聲,像是往李家村的方向去了。”
周蕓竹見大娘這么急,忙問:“可是大娥真走丟了?”
大娥怎么會突然要回李家村去?
“哎呀,這說來話長,回頭再跟你說,我得先去找大娥。”
吳大娘牽著月兒就要往柳堤那邊跑,周蕓竹拉住她:“大娘,你這樣追早追不上了。馬車在不?趕了馬車興許追得上。”
“你說得,趕馬車,趕馬車…”
吳大娘喊了一個護衛去套馬車,大娥是回李家村去了,吳大娘怕到時候他叔嬸將人扣下來,沒法將大娥給帶回藥莊。
她如今傷著頭呢,不得被她叔嬸給拿捏了?
“你也跟上。”
吳大娘將另一個護衛也喊上了馬車,將春桃和月兒都帶上了,還喊了周蕓竹:“大娥被砸傷了頭,人更傻了。我怕她一回李家村,被她叔嬸給扣住了,蕓竹你得跟我跑一趟,將人搶回來。”
難怪阿梅說,大娥頭上還包著布條,像個沒魂的人,就那么從橋上悄無聲息走過。
若不是阿梅看著像大娥,喊她一聲,她扭過頭來讓阿梅給瞧著了,還不敢信那真是大娥。
周蕓竹忙跟著上了馬車,馬車很快駛過柳堤,過了殷家石橋往李家村趕。
大娘這才將赤墨走了,夜染帶著大娥去小澤鎮散心,然后怎么受傷的事兒說了一回。
“大娥還真可憐,這么一砸,人更傻了。”
周蕓竹奇怪道:“她傻了,怎么還知道回李家村去?”
“哎,這哪知道,春桃上個茅房的功夫她就不見了…”
馬車在通往李家村的山道上顛簸,正要下李家村時,旁邊坡上有一堆墳丘子,趕車的護衛眼尖,看到坡上一座墳前跪著一個女人。
他一把拉住了韁繩,指著坡上朝馬車里喊:“大娘,你看坡上跪的人,是不是大娥?”